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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役见屋内布置精巧,想来这里虽然是暂住之地,应该也还不错。
他见女孩自进屋后,便一直低垂着眼帘,眸中满是宠溺。
柔声说道:“你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
许清遥微微抬起头,见于役正凝视着自己,忙低下头去,细声说道:“你也早些休息。”
“好。”于役知道女孩害羞,便也不再说什么。
至于还有事情想嘱咐女孩,今日已经晚了,于役决定明日再讲。
许清遥缓步走至珠帘前,抬起手掀开珠帘,走入了内室。
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惊扰到于役,便径直来到榻前和衣躺下,本以为因为严凇的事情,自己会很难入睡。
不想刚一躺下,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沉沉睡去。
于役躺在外间的软榻上,思索起今晚审问严凇的事情。
今晚严凇正要说出幕后主使,却很凑巧的毒发身亡,这般愚蠢的行为真是欲盖弥彰。
严凇最后半句话牵涉出朝中之事,或者朝中之人,看来此事与都城中的人大有牵连。
现在烽烟四起,除却北地,即便是南面,朝廷也是无力对抗。
在这个时候,想要暗中用计实属正常,只是这不过是下策而已。
至于朝中何人在操控,还须继续查证。
忽然,一张憨厚的面孔被想起,那个鞍前马后的李守备还是个有趣的人,于役心中冷笑。
虽然不知李守备用了何种方法,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毒杀严凇,不过这也正说明,李守备对此事了解颇多。
既然他想留在自己身边,那便给他这个机会。
于役本就打算夜审严凇,不料女孩误打误撞竟然率先前往了关押严凇的地方。
他知道女孩一直因为亲人的亡故而心意难安,所以他不会去怪女孩今晚之举,反而觉得十分心疼。
想来自己实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有时难免疏忽女孩。
但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珠帘轻响,于役侧头去看,见只是夜风吹拂。
他收回了思绪,看向那道珠帘,心中微动。
好似春日的熏风拂过初绽的花朵后,置身于馥郁的花香之中。
于役想起这段日子以来,与女孩在一起的时光,不知不觉间,安然入眠。
月影疏斜,四下悄然,唯有竹林后的一处屋舍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声。
驿呈哭丧着脸,看着歪斜在地上的尸体,心里犯愁。
今晚馆舍内并无什么事情,自己便早早歇下。
可没想到自己睡的正香时,被忽然闯入屋中的李守备强行叫醒。
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样子,以为是统领有什么吩咐,吓得自己一骨碌从睡榻上爬起来,慌慌张张的穿戴好,便跟着李守备出了门。
没想到李守备带着自己越走越偏,竟然来到关押人的侧院。
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眼前赫然出现一具尸体,险些吓死过去。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驿呈,唯一的想法就是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拿着朝廷的俸禄养活一家老小。
前不久桑榆城被攻破,幸好自己和家人无事。
占据北地的于统领来到馆舍,自己兢兢业业的侍奉,对方命自己做什么自己便做什么。
至于其中缘故,一句也不会问,更不会想,只盼着不要惹统领生气。
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驿呈,可那些争争斗斗,阴谋诡计也是有所耳闻的,他可不笨,太清楚搅和在其中的危险了。
“姓李的,你可真不地道,把我拉进这种事情里。”驿呈嘟嘟囔囔,不断抱怨着。
李守备一脸嫌弃的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抬眼看了看一脸愁容的驿呈。
没好气的说:“这黑天半夜的,我不找你帮忙,难道上大街上拉鬼去。”
“你……你……你……”驿呈被李守备的一句话噎的说不出来。
明明是他害自己,还说得这般有理,真是气煞人了。
李守备和驿呈认识的时间不短,他清楚驿呈的脾性。
因此当于役吩咐他调查严凇的事情时,他便想好找来驿呈帮忙。
这家伙胆子小,又懂得利害,肯定不敢乱说话,找他最合适。
“快别你呀我呀的,帮忙将尸体处理掉才是正经。”李守备说着话,弯下身体准备动手。
现在天气热,蚊虫多,尸体肯定不能长期留着。
这么简单的道理于役不会不懂,而且他既然让自己调查,那还不是由着自己说了算。
“你打算怎么处理?”驿呈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见李守备丝毫不害怕,想着他是武将倒也正常。
可自己又不是,因此十分不愿意伸出手碰触那尸体。
李守备见驿呈害怕,嬉笑着说:“你去找板车来,把尸体拉出馆舍,然后烧掉。”
烛光下,驿呈见李守备笑得十分诡异,与他平日间憨厚的模样非常不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李守备平日里憨憨笨笨,现在对着一具尸体,不是黄土掩埋,竟然要直接烧毁,太可怕了。
不过驿呈的脾性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看了一眼那尸体,悻悻的出了门。
吩咐守卫几句,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然后前往馆舍的另一边,亲自去拉板车。
李守备见驿呈去准备板车,站在屋中等待。
目光游离,再次回到那具让他讨厌的尸体上,此刻只有他一个人,不必再装出那副憨厚的模样,面上阴冷和凶狠尽显无疑。
他本以为严凇的家人被捏在手中,那个家伙不敢说出实情的真相。
但不想于役的三言两语便让严凇缴械投降,若不是自己及时出手,严凇这个该死的家伙便会坏了大事。
李守备摸摸下巴,看着严凇依旧保持着死前惊恐的面容,呵呵直笑,笑声中充满了鄙夷。
严凇不过是个明不见转的幕僚,还妄想前往都城为官,真是笑话 。
月亮隐入云层,天地间越发黑了。
李守备想起于役,眉头拧下来一起。
本以为于役不过尔尔,可这些日子以来,李守备发现,于役比传言中的还要难对付。
他们精细设计的连环之计,被于役轻松破除,若不是将严凇送出来当替死鬼,自己恐怕就会被发现。
不过好在,于役眼下要对付的是孟俞,自己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好。
即便于役真的疑心自己,都城之中也不会坐视不管。
自己是贵妃的远亲不说,又替右相温义做了这么多的事,他肯定必须得顾全自己。
李守备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有危险,心情也变得愈发好了。
院落中响起一阵响动,李守备走至门口。
见驿呈推着板车进了院子,便将方才拉到门口的尸体,独自一人搬到了板车上,和驿呈向馆舍外走去。
驿呈看着人高马大的李守备一脸轻松的模样,心道这家伙真是胆子够大,连尸体都敢一个搬。
两人未走馆舍的正门,而是来到庭院中的一处侧门,推着板车走了出去。
大街上人迹罕至,李守备和驿呈的影子映在路面上,一高一矮,歪歪斜斜。
板车发出的响动声回荡着街面上,街道越发空旷了。
驿呈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李守备,动了动嘴后,决定还是将好奇心压住。
自方才出了馆舍,便换成李守备推着板车。
他生得比寻常人壮实得多,推板车这种小事儿根本算不了什么。
即便上面放着一具尸体,还是一脸轻松的模样。
他看了看街道的转弯处,抬起头冲驿呈努努嘴,“到街道后面去,那里有地方,可以烧掉这个累赘。”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