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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一会,也是让自己站在廊下的阴影处。
“你也去休息吧。”许清遥仰起头,柔声说道。
“好,我看着你进屋再去。”于役逆光站在廊檐下,眼眸中写满了怜爱。
他忽然想起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不禁笑了出来。他觉得这句话用在自己这里,应该换成,一刻不离心甘情愿。
对方清朗的笑容,敛去平日间的一身肃杀之气。温温柔柔的样子,亦如寻常人家的年轻公子。
许清遥睫毛轻动,觉得自己的内心,在这笑容之中,也变得柔软起来。
她不希望于役再暴晒在烈阳下,便转身上了台阶,正要推门时,兀自又转过头来。
“等下你走时记得告诉我。”
许清遥说完这一句,内心“咚咚——”跳了起来,她似乎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即便末尾的三个字已经细弱不可闻。
她迅速打开门,跨过门槛,马上又将门关上。
动作一气呵成,不敢有半分迟疑。
虽是垂着眼眸,眸光却依旧看向廊檐下那抹挺拔的身影上,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
于役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他觉察到背后的暑气,唇边漾起浅笑,那笑容逐渐加深,晕开在面上,整个人都因为女孩的一句话变得鲜活了起来。
他转过身,一步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心中全是女孩方才说话的神情。
打开房门,径自走至榻前,他太累了,刚一躺下便沉入梦中。
午后的院落静谧无声,艳阳将地面照得发白,不起一丝微风。
直到过了申时,空中忽而聚集起团团云雾,一阵小雨零零星星低落下来,为热气腾腾的夏日添上几缕凉爽之感。
许清遥悠悠的从睡梦中醒来,她听着屋檐下滴落的雨声,起身将床幔挂好,隔着天青色的窗纱,见外间已经昏黄一片,方觉自己睡过了时辰。
她忽然想起和于役的约定,慌忙踩上鞋子,整理好衣裙。
又想起自己发髻未梳,心中叹息。
“哒哒哒——”房门被敲响,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恭敬的声音,“姑娘,您起来了吗?”
许清遥听到是婢女的声音,应了一声。
婢女打开房门,端着一盆清水,笑着走了过来,“姑娘,请先洗脸吧,之后再为您梳妆。”
许清遥闻言,净面后坐在了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散乱的头发一点点被梳起。
婢女细心地将许清遥的长发梳城发髻,将今早从花厅中带回的簪花拿了出来。
讨好的说道:“于统领对姑娘真好,这般精致的发簪从未见过呢,姑娘姐挑选一支戴吧,一定好看。”
许清遥看着于役为自己挑选簪环,想着对方一定已经离开馆舍了,但还是想问一问,“他走了吗?”
服侍许清遥的婢女是馆舍的驿呈特意选出来的,为的就是好好侍候,所以也比寻常的机灵一些。
见许清遥样子有些不悦,忙笑着安慰道。
“统领走时看过姑娘,得知姑娘还在休息,特意嘱咐说不要打扰。还吩咐说晚上的饭食要做得可口些,不要让您失了胃口。”
馆舍从前接待的都是朝廷派来的按察使大人,可那些按察使不是胡子拉碴就是圆圆胖胖,似于统领这般俊俏模样的还是头一个。
能够近身服侍二小姐,就可以见见统领,真是一件令其他小姐妹羡慕的好事。
婢女一边为许清遥梳妆,一边暗自想着。
“那······他还说了别的什么话吗?”许清遥问道。
她看着镜中梳好妆的自己,垂下眼眸。她本来想问问婢女,于役有没有说过自己何时回来。
可话到跟前,又羞于开口,于是转问了其他。
婢女看着装扮一新的许清遥,心里对她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嫉妒她生得好,装扮一番越发好看了。
羡慕她可以遇上于统领。
见许清遥有问题,面上依旧陪着笑脸说道:“统领只说,姑娘要早些休息,不必等他回来。”
许清遥闻言,细指划过妆台上的一柄发梳,想着于役说话时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扬,“我知道了。”
婢女见许清遥站起身来,向外间走去。
忙说道:“已经备下了晚饭,姑娘是在房中用,还是去花厅中用。”
花厅虽然不大,但只有自己一人,坐在那里未免寂寥。
于是对婢女说道:“只有我一人,不必费事,随便吃一些就好。”
在许清遥看来,能够在这样道时候活着已属侥幸。
且自从为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施粥后,许清遥很是触动。她知道一餐一饭来之不易,不想浪费。
婢女应了一声,出了房门。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方才侍奉许清遥梳妆的婢女重新走了房间,她端着托盘,与另一名端着托盘的婢女走了进来,将晚间的饭食放在了桌上。
许清遥见了,吃过一些菜蔬,又用了一小碗米粥,便放下了筷子。
一旁服侍的婢女见许清遥打算净口了,忙将热气腾腾的一碟软糕,从桌上的一角端到许清遥的面前。
“姑娘,尝一尝这个,是新制的。”婢女觉得许清遥吃的简直太少了。
统领走时可是特意交代过自己,要伺候姑娘好好用饭的,她不想让统领失望。
许清遥对婢女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吃吧。”
婢女闻言,面上露出微微惊讶。
她虽然在馆舍之中伺候,可这里规矩严苛,并不敢私自做些什么。
之前无意中在厨房内偷偷吃过一点这种软糕,没成想今日可以好好尝上一尝。
于是高兴地行了礼:“多谢姑娘赏赐。”
许清遥笑了笑,令婢女将盘盏撤去。
见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对一旁服侍的婢女说道:“你们去歇着吧。”
婢女们闻言,很是高兴。
本以为这位许家二小姐一定很难伺候,没想到这么好说话,纷纷行过礼后离开了房间。
许清遥兀自坐在桌前,看着灯烛,趴在桌上出神。
没有由来的,许清遥想起了于役。
他现在在做些什么?会和谁在一起?
许清遥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蹦了出来,每一个都与于役有关。
许清遥端坐好,轻轻地拍了拍脸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满心都是他。
看了看窗外缓缓升起的圆月,许清遥决定去院落中走一走。
她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见月光洒满院落,柔和而清净,白日间的暑气全无半点。
回廊下风灯摇曳,夜风中花香萦绕,一身清辉的女孩瞬间觉得心境开阔,不觉莞尔一笑,可随后明亮的眼眸却黯淡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那圆月,想着这般好的月色,若是与于役同赏该有多好。
思之此,许清遥微微一叹。忽而意识到自己又不觉想起了于役,忙收回思绪。
许清遥沿着回廊,闲庭信步,不觉间来到馆舍的一片竹林旁,修篁挺直,半个院落皆是竹影。
唯有廊檐下的孤灯透着点点光亮。许清遥见竹林之中有一条小径,正要沿着小径去瞧一瞧那竹林之后的屋舍。
忽然听到院落中有几声低语,不觉停住了脚步。
“你说这里面关着的究竟什么人啊?”
说话的人跺了跺脚,站了一整天了,腰酸腿疼得厉害。
“也不许给饭吃,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另一个说话的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许清遥心下一惊,这馆舍竟然还有关押人的地方。
她顺着话语声瞧去,可惜纵然有月光,又有竹林遮蔽,屋舍的一应情况到底不甚分明。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