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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以手撑,爬了起来,用满是灰尘的大手抹了抹面上的尘土,皱着鼻子站起身来。
众人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爆发出一阵阵哄笑。
副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他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朝魏贤走去,想要一招制敌,或者直接捏死对手,方能令他心头大快。
魏贤见副将粗壮的臂膀朝自己的咽喉处伸了过来,识图辖制住自己的命脉所在。小腿迅速向下一蹲,瞅准机会从副将的胳膊下方钻到了他的背后,抬手用力击中副将的腰部。
副将吃痛想要转身攻击魏贤,但因身量颇大回转不便,只能暂且忍痛,等待时机。
魏泽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一个越身,劈手击中副将的后颈处。
副将只觉得一股阵痛迅速传来,两眼一黑栽向人群。
“哎……哎……哎……”
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呼,顾不得看热闹赶紧四散开来。那个副将壮实得和棕熊似的,万一砸中自己岂不糟糕。
只听“咚——”的一声,副将直面沙地,满头满脸都是土,最重要的现在烈日当空,沙地早已被晒得滚烫,不过他既然已经昏了过去,应该也感觉不到了。
冯威见到这样的情况,喜得一个劲儿拍腿称好。
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孟俞,笑得眉眼开花,“虽说三局两胜,可你们的副将已经晕过去了,就不用再比了,赶紧把彩头挂出来。”
孟俞虽有完全准备,但没想到副将这么不经打,但事已至此,也不用遮着掩着的。
他歪着嘴不怀好意的笑道:“没问题,我孟俞愿赌服输。”
话毕,孟俞向着手下一挥手,示意他们将彩头拿出来。
冯威及场中的众兵将个个满怀期待得瞅着,想要看看孟俞有什么好东西。
一阵悉悉索索的铁链声由远及近,众人不知何故,纷纷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群衣衫破败,满身血污的男男女女走入人群的视线当中。
他们个个头发散乱,垂拉着脑袋,步履艰难的走到场地中央。方才铁链声便是他们手脚上的刑具,在走动过程中,拖着地面发出的。
众兵将皆神情错愕,冯威更是吃惊万分。
彩头不应该是金银珠宝吗?怎么会是这样一群不知从何处而来,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
“孟俞你干什么,开什么玩笑?”冯威大声嚷着。
孟俞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戏耍自己,用一群莫名其妙的东西唬弄人。
孟俞嗤笑了两声,看了看气得快要跳起来的冯威,再看了看场地中惊讶得长大嘴巴的兵将们,得意的说道:“怎么会是开玩笑,这些彩头很值钱的。”
冯威再次瞅了瞅场地中央那些辨不出模样的人,说他们是人,先不说衣服上不断渗出的血水。光是脸上,已经是伤口挨着伤口,全无一块好地,也就身形看着像个人。
“你到底出的什么幺蛾子!”冯威看不明白。
这算啥值钱的,恐怕连阿猫阿狗都比他们活得好。这个孟俞就会搞鬼。
“别急嘛,听我慢慢告诉你。”孟俞咂咂嘴。
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听说桑榆城繁华富庶,所以昨日刚到这,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城南,听说那啊,住着好些富绅豪商。我就想着这些日子咱们过得也挺苦的,就去那打打牙祭,拿到好的了也能犒劳犒劳大家……”
“得得得……”冯威懒得看孟俞说无用的废话,直接打断了他,“你这一出接一出,真是啰嗦,直接说重点的。”
“看把你急得。”孟俞撇嘴道。
冯威爱财如命可真是名不虚传,听自己把话说完都不愿意。
他吸吸鼻子,没好气的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啊,城南那些个人真是要钱不要命,想用几个小钱就来打发我。所以我就把他们所有人都抓了回来。”
“所以呢?”冯威越听越烦,孟俞这个家伙说了半天,也没说出金银珠宝的下落。
“这些人可都是家财万贯啊。”孟俞虽然咧嘴笑了,阴冷可怕的眼神扫过场地中站着的那些人,“所以我现在把他们挂成彩头,赢家得了去岂不是发了大财。”
冯威嘴角一抽,这个该死的孟俞,估计将这些人的财物据为己有,在这里戏耍他们。
简直是可恶至极。他今日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能让这厮再开脱了。
“孟俞,既然你说他们个个家财万贯,那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随意找一个拿出来点钱,不然就是唬人。”
面对场地中央的情景,许清遥如坐针毡。
她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峦,尽量不去看场地中那些人,即便这样,冷意不断在心底泛起。
她无法相信,在这个时候,冯威和孟俞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讨价还价,一众兵将饶有兴趣的围观议论。
思绪游走间,突然听到孟俞毫无所谓的说道:“行,正好今日我这佩刀还没用过。”
孟俞说着话,眼中杀机涌动,跃下看台,手中明晃晃的佩刀在日光下愈发刺痛人眼。
场地中央的人们面露惊恐,不顾身体的剧痛,纷纷寻找着躲避的地方。
可当他们看到四面都是水泄不通的兵将后,又重新挤在一起,每个人都想藏匿在别人身后,可惜每个人都无处可藏。
孟俞举着佩刀大步走向人群,瑟缩发抖的一众人马上躲到一边。
孟俞再次走向他们,一众人马上又躲到另一边,如同待宰的羊群一般。
孟俞戏耍够了,伸手将一个不停发抖的中年男子拉到自己脚边,举刀问道:“说,钱都藏哪了?”
中年男子跪倒在沙地上,哆哆嗦嗦的的回答道:“好汉爷,钱都已经给……”
孟俞未等中年男子将话说完,便将他砍倒在地。他在心中怒骂,这个找死的东西,幸亏自己手快,不然非得将事情说出来。
忽然,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那些人中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伏在中年男子的尸体上放声大哭,“叔叔,叔叔……”
“死丫头,滚一边去。”孟俞大声叫骂着,对着伏在尸体上的女子重重踢去。
女子一个踉跄,跌倒在看台下方。看到女子连爬也爬不起来,孟俞才觉得解了方才的怒气。
许清遥闻声看向女子,见她大口大口吐着鲜血,面容凄惨,眼中不断有大颗泪珠滚落在沙地上。
孟俞晃了晃佩刀向女子走近,揪住她散乱的头发,将女子狠狠地拉了起来。
刚要动手,忽然看到许清遥悲戚的目光,觉得十分可笑。想到她现在和于役关系不一般,便开口道:“许姑娘不必害怕,你和她不一样。”
孟俞忌惮于役,不敢直言。但总是咽不下这口气,既然许清遥在场,又和于役的关系非同寻常,那便顺口和她说上两句。
被孟俞抓住头发的女孩仰面对着看台,她知自己难逃一劫,早已将眼睛一闭等待着解脱。但听到孟俞的话后,霍然睁开眼睛,见到看台上的许清遥,神色大变。
女子难以相信的瞪大双眼,渗着血迹的嘴角喃喃道:“许清遥,许清遥……”
孟俞听到女子出声,觉得诧异,质问道:“死丫头在说什么?”
女子依旧直直看着看台上的许清遥,她用尽全力摇了摇头,面上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竟然笑了起来,笑容凄惨而悲凉。
众人看不明白,孟俞更是满面生疑。
一个快要死的人还能笑出来,真是新鲜事。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