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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自己的巧妙安排将在场的一众人全部耍弄了一遍,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他,真是痛快。
时间也不早了,他肚子也饿了,要回去吃饭。至于这个死丫头,即可了结了便是。
孟俞挥起佩刀,刚要向下砍去,女子冲着看台上方诡秘一笑,恨恨地说道:“许清遥,你个串通叛贼的奸细,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许清遥强忍着泪水,嘴唇微微发抖。
女子虽然满面伤痕,难以辨认容貌。但当女子开口说话时,许清遥听出了女子的声音。
她们曾在一起读过书,虽然不熟悉,但彼此是认识的。
许清遥想要告诉女子,事情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她动动颤抖的嘴唇,却觉得喉咙中有一口气堵着,心口更是有千斤重担压着一般,令她无法开口。
孟俞露出一副诧异的样子,随即心中大喜。真是一件意料之外的好事。
没想到今日的布局竟然有了意外收获。
他手指用力一扯,女子因着头皮吃痛尖声惊叫。孟俞幸灾乐祸地笑道:“原来她和许姑娘是认识的,还真是巧啊。”
女子忍着身体的剧烈疼痛,眼睛比刀刃还要锋利,不住的咒骂着。
那些和她一道被兵卒带到场地中的人们,个个眼冒火星,胆大者跟着女子一同骂了起来,“你父亲宁死不屈,你却是个叛徒……”
孟俞见许清遥越发苍白的脸,想到她痛苦,于役肯定不会好过,得意忘形起来,哪里还注意的到上首坐着的于役,此时越来越冷的脸。
冯威偷偷用余光瞄了瞄于役此时的样子,心道孟俞真是个不知收敛的蠢货。
他若是能把从这群人身上搜刮来的钱财送给自己一些,倒可以替他求求情。但既然他只顾着自己乐呵,那就等着雷霆之怒吧。
于役本想等北地的局面稳定一些再着手处理孟俞,可今日的情形看来,这只笼中雀太过吵闹了。既然他一味求死,早日动手也未尝不可。
一直未出声的陆先生抚了抚长须,他看出统领眸中杀意。虽然杀掉孟俞不难,但此事需要一个契机。
所谓杀人诛心,若是平白无故斩了孟俞,并不能服众。陆先生想着,有了主意。
“今日武艺比试胜负已定,天色不早了,统领连日处理事务烦劳,不如就此散去。”陆先生起身来到看台中央,神情谦恭。
不知是他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所站的地方正好挡住了一旁的许清遥。
于役抬眼看去,只能见到微笑的老者。
冯威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着,见于役有意惩治孟俞,却被陆先生拦住。虽不解其意,但想到自己的前途有一半捏在陆先生手中,决定附和陆先生。
“统领,陆先生说的是啊,您忙了这么长的日子,今日便早些散去得好。”
孟俞正得意呢,突然见陆先生发了话,冯威也跟着应和,这才想起来去请示于役的意思。
当他看到于役眸中冷意尽显,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后脖颈发凉。
可转念一想,事已至此,早晚要和于役真枪真刀的对战,便又消除了几分怯意。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这样吧。”孟俞打着哈哈,向自己手下使了个眼色,勒令他们将倒在场地中央的女子,还有那些与她一道抓来的人全部关押起来。
他现在决定暂时不杀这些人了,让他们多活几天。
于役见陆先生站了出来,想他平日的行事,一贯是思虑周详的,遂改了主意,周身的肃杀之气也敛去几分。
他不想让女孩受到任何委屈,但现在并不是适合解释清楚的时候,不得不慎重。
“那便如此。”于役简练的说了几个字,站起身来。
他本想径直走下看台,但想到陆先生有意若无意的动作,转身从看台一侧离开了。
场地上的众兵将本兴趣高涨,经孟俞的戏弄,又见于役离开了,也都四散开去。
他们见孟俞如此嚣张,统领竟然无动于衷,心里不免泛着嘀咕,但也不过心里想想而已。
许清遥仍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着,眸光黯淡无光。
她同情那些可怜之人遭遭遇的不幸,可她也无法承受他们不明真相的指责。她心里很苦,却只能忍受。
冯威瞅了瞅许清遥,虽说统领并不会因此而薄待了她,但现下这个局面,自己还是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这般想着,也趁着人群离开时,不打招呼便走了。
众人都走了,只余下陆先生还站在原地。
他留下是想趁此机会,问一问许清遥的想法,最好能弃暗投明,也好让统领不必因为她分心。
“许姑娘为何伤怀?”陆先生打开山水折扇,重新坐了下来。
许清遥本以为众人都已经离开,未想到陆先生还在。
她看了看和蔼的老者,想要说几句礼节性的话出来,但方才的事情犹如平底起惊雷,让她无法释怀。
话到嘴边又未能出口,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陆先生见她一副无法言说的模样,笑着摇了摇了山水折扇,将目光投向场地中炽热的沙土。
坦言道:“世事人心,本就纠葛不定,难以言明。即便想要说清道明,旁的人未必相信,与其自苦,不如坦荡活着。”
许清遥长睫微动,似有所感。依旧无声的听着陆先生说话。
“人生来世,讲究的是一个缘字。”陆先生说道。
许清遥蹙眉,她不懂陆先生为何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先生为何有此言语?”
陆先生抚须笑道:“生养之恩的确应当报答,但为人父母生养教导本就是分内之事。若不为之,岂不更是笑谈。”
“可情意缘法早就注定,不会因血缘而有所薄厚,人各有志,也不该因此而勉强。缘来缘去,缘尽人散,本就寻常。”
许清遥现下心绪郁结,但也听得明白。
方才那些人借父亲忠于朝廷,对自己肆意谩骂,说话间带出了父亲的消息。陆先生一番话不过是让自己打消探听父亲消息的心思。
她知陆先生和善,但也明白,能在这种以杀伐决绝论尊卑的地方,普通的老人是不可能生存下来的。
“缘自天定,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清遥只是凡尘中的微末之人。”许清遥不懂的是,既然陆先生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也愿意留下自己。
她想起昨日于役在营帐门口时的样子,心底有了一点答案,可却不愿意承认,更不想承认。
陆先生闻言,微微一滞,随后和气的笑了笑。
这个许姑娘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自己的心思不肯表露半点,倒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虽是这般,也有些伤脑筋,毕竟聪明人并不容易被说服。
“姑娘可有什么长远的打算?”陆先生问答。
许清遥摇摇头,别说以后了,只是现下便是千难万难。
陆先生看的真切,到底是无依无靠,这样便好了,如自己先前所想,她只要安分守己,自然不会有问题。
至于她和统领,自己肯定是全然看着统领的意思。
“姑娘不必多虑,安心留下便是。”陆先生劝说道:“这里虽比不得府上,但绝不会有人为难姑娘。如今这天气变化异常,姑娘要看得清楚些,才不至于落在风雨飘摇之中。”
陆先生虽然说得含蓄,许清遥也懂得他的意思。
于役一行人目的明显,又已经夺得北地,势必不会回头。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