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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心有不甘,于是咒骂起来。
“许子荇忠耿之臣,想不到他的女儿竟然和乱臣贼子在一起,也不怕被世人耻笑。”
许清遥闻言,霎时间白了脸。
她怒视着严凇,嘴唇发着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是不是乱臣贼子那不见得,可严大人种种行径坐实了小人之名,即便再粉饰涂抹,也不过是贻笑大方之举。”
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屋外想起,话语间闲适自在,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意味。
屋门被打开来,头戴玉冠的年轻公子负手进入屋内。
屋内烛火如豆,他的面容有些氤氲,只能看到硬朗的下颚线。
平日间冷冽的气息在夜色中并不十分分明,大约因为方才听到了几句有趣的话,而感到愉快的原因。
许清遥转过身看清了来人,心中微微一疼,她觉得鼻尖发酸,眸中似有眼泪要滴落一般 。
许清遥看向于役,觉得自己有许多委屈想要倾诉,可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于役揽到身边。
两人看上去像是并列站着,实则于役握住了女孩的手,他的长指在女孩的小手上按了按,示意她安心。
许清遥感受到于役手指间的温度,心里莫名安心起来 。
可想到方才严凇的几句咒骂,许清遥眼眸中划过一缕哀伤。
严凇见于役突然来到此处,吓得连连后退。
他不断回想着自己方才和许清遥的对话,是否有任何纰漏,可却发现根本想不起具体说过什么,像失去记忆一般。
严凇恍然大悟,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害怕于役。
他见于役佩着长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提到嗓子眼里了。
又见于役似乎要说话,吓得他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太黑了。”于役环视屋内后说了一句。
严凇本以为于役要对自己下手,不想他只是在说烛火。
方才悬着的心这才算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忽然他想起那句“乱臣贼子”的话被于役听了去,才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于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好在他出其不意下手时,自己有个防备。
屋内忽然窜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长得太高,又很壮实,进入屋门时,不得不低下身体。
好在他身体灵活,一进门便找准了烛火的位置。
他从怀中拿出几支蜡烛,趁着原来的蜡烛熄灭时,将带来的蜡烛全部点亮。
一瞬间,昏暗窄小的屋子被照得通亮。
李守备见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完,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没有地方可躲了。”于役看着面容惊恐的严凇,面容如许。
“我……”严凇习惯性的想要维护自己的脸面,可发现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于是老实地闭上了嘴。
于役晚间前去赴宴,正如他所料,李守备将桑榆城内的富绅豪商遍请。
本想着会不会又有什么意外惊喜,可惜宴会平淡无奇。
看来歌坊那夜的事情已经传遍,让那些怀着与严凇同样心思,却在犹豫要不要试试看的人们听话多了。
桑榆城中不肯臣服之人没有了,这里便可以成为安定的后方。
于役想起晚宴上的一位豪绅,力邀自己前往家中,并直言自己家中的歌舞声色之娱,即便是都城之内的也是无法相比。
不过他心中另有打算,便决定直接回来。
在回馆舍的路上,于役特意给女孩买了些点心,想着时辰还早,女孩未必早睡,可以尝一尝。
可来到女孩住着的房间才发现她并不在。
四处寻找后,发现女孩来到了这里。
于役侧头看了看垂眸不语的女孩,想起方才她见到自己时,委屈难过的样子,心中微痛。
他的心慕之人,是自己捧在手心中的珍宝,岂能因旁人而委屈伤心。
这般想着,于役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对严凇既审既问,正好李守备也在一旁,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两人如何在自己面前传递消息。
“我只说一次,你听好。”
于役扬了扬眉,眸底泛起冷意,“说我想知道的。”
严凇见于役神情冷峻,知道今日是逃脱不掉了。
可看到李守备也在场,心中疑惑万千。
于役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与李守备有联系,却还要当着李守备的面审问自己,于役却反其道而行,真是奇哉怪也。
除非,除非,李守备这个家伙已经把自己出卖了。
严凇思之此,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这件事说起来……”
严凇在心里细细斟酌着,想着该如何将自己撇清,他抬眼看了看李守备,见他依然是那副憨厚的面孔,与之前一般无二。
越发肯定自己已经被李守备给卖了,毕竟那家伙也太和平常一样了。
“自大军攻破桑榆城不久,孟俞便在暗中拉拢桑榆城中的各级官吏。他答应我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做,便可在他得势后,将桑榆城的大权交于我。”
严凇想着,只要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孟俞身上,自己也就无事了。
至于出卖自己的李守备,严凇充其量也不过骂上几句,并不真的敢做些什么,毕竟李守备可不是什么善茬。
那副憨厚的表象下隐藏着最险恶的用心。
“这么说来,是你与孟俞暗中相约,意图挑拨我和小遥的关系,以此好生出间隙?”
于役觉得这种做法虽然说得过去,可若是真的实行起来,并非一两天的事情,而孟俞脾性急躁,未必肯天长日久的等待。
“孟俞觉得这样做,势必会让统领您乱了心神,届时就会使军心不稳。而且,而且 他希望我暗示二小姐对统领您,您……”
严凇不敢说出在见过孟俞后那一晚后,他又命人暗中对自己传递的消息。
毕竟他清楚的知道于役和孟俞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其实早已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继续说。”于役声音微凉,似玉器轻鸣。
“下毒……”严凇眼含畏惧,咽了咽口水,见于役神色如常。
方才继续说道:“不过当日我去见二小姐的时候,只说了关于许大人的事情,二小姐便昏倒了。我想着既然已经取得了二小姐的信任,再找机会告知她便是。”
“然而你发现营地的戒备加强,人也换了,再次想见到小遥变得很不容易。于是你们便实行计划的另一部分,许大人的遗体出现,以引起轩然大波,这样我定然会彻查,你便暂时躲开了。”于役缓缓说道。
“正是,正是。”严凇连连应和,心道于役果然不同凡响。
许清遥在一旁听着,心底一阵阵泛冷,甚至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严凇自负,认为营地可以让他出入自如。
他再次见到自己时,借自己之手谋害于役,让他们这些真凶逃脱。
许清遥这般想着,指尖轻轻颤抖起来。
忽然发觉于役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看向于役,见对方眸光柔和,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事一般,口型分明是“无事”两字。
许清遥见此,心中一暖,轻轻点点头。
于役看向严凇,恢复了平日间凛然的模样。
“你们知道,此事牵涉的人太多,靠着灭口的方法是堵不住消息泄露的,于是便将计就计,抛出一个严崧意图遮掩。可你们知道严崧并不可靠,便又设了计。”
严凇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他知道于役心性沉着,可没想到竟然是这般厉害。
“你们的连环计倒是有趣,可惜还是太蠢。”
于役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