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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好还有荷香陪伴在自己身边。
可想起其他事情,不禁再次难过起来。
“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发愁的事情太多了。”
荷香不懂,如今桑榆城落陷,城中民众死伤无数,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不仅如此,还可以待在这个安全的地方,不必担心吃喝。
忽然她眼睛一亮,想到了原因。
自从昨日到此,忙于照看夫人,根本顾及不了太多。
现在想来,那位冷冰冰的于统领并未说过半句与大人相关的事情。
大人是桑榆城的太守,是一方父母官,自半月前就忙于应对叛军的事情。
可如今桑榆城都被攻破,大人肯定被他们抓住了。
但他们却不肯透露一丁点关于大人的事情,的确让人后怕。
若是直接开口问,那定然是不合适的。可要是一直等着那位于统领自己说出来,显然更难。
荷香摇摇头,她想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她这个头,只要稍稍想想问题便觉得头疼。
怪不得姑娘一直闷闷不乐,肯定也是因为想不出办法。
荷香转头看了看许清遥,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荷香想起她似乎隐约听到那位于统领说要搬来一方新的竹榻供姑娘休息,但今晚风雨交加,大约要到明日了。
她打了个哈欠,挨着许清遥睡着了。
夜色渐浓,雨势不减。
已经是后半夜了,除了风雨声,大营内寂静一片。
一个高瘦的身影踏着泥泞的路面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他弓着背,一双小眼睛时不时的四处看看,以防有人发现,像极了夜晚偷吃的老鼠。
左转右转间,溜进了一间营帐。
营帐内漆黑一片,只有一侧的床榻上传来震天动地的呼噜声,磅礴的雨声都难以掩盖。
高瘦的身影捏了捏鼻子,这营帐中不仅吵死人,连味道都让人想要作呕。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塌前,用力推了推熟睡中的彪形大汉。
可他不管如何用劲,床榻上的人只是翻了个身,继续鼾声连天。
高瘦的身影气的要死,明明是躺在卧榻上呼呼大睡的人约定子时与自己相见,自己按时来了,可他却睡了觉。
“醒醒……醒醒……醒醒……”高瘦的身影一边加大力度推搡,一边用尖哑的声音叫着。
卧榻上的人正梦见自己策马奔驰,忽然被推下马去,他咒骂了一句,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
夜幕突然被一道闪电照亮,正巧照到站在床卧榻前,瘦高身影的侧脸。
“啊!”卧榻上的彪形大汉大叫一声,吓得连连后缩。
“叫什么叫,是我!”瘦高身影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卧榻上的人辨明声音,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才一点一点回到位置。
他将被子甩在一边,怒骂道:“你想吓死我!”
“孟俞,坏事做多了自然心惊肉跳,还不赶紧起来。”
营帐中恢复了方才的模样,阴戾的声音在漆黑的帐内再次响起,他走到一旁席地而坐,衣袍发出抖动的声响。
帐内并没有因为来人而点亮烛火,反而比没有人进来时更黑了。
孟俞站起身来,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他看着面前比四周更加黑暗的身影,坐在了他的对面。
“怎么,想清楚与我合作了?”孟俞说着话时,耍弄着腰间的佩刀。
可能打算在紧急时刻刺入对面人的心口,可能是为了自我防卫,也可能仅仅是习惯性的动作。
可是这世上,有几个人有当面耍刀的习惯。
“哼!”瘦高的身影鼻子中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
他虽然坐着,但因为比寻常人更瘦一些,坐着摇晃身体时,仿佛一片在风中颤动的树叶。
孟俞嘴巴一歪,哼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这些中原人总是奇奇怪怪的,说话也不直接说,总是喜欢弯弯绕绕。
“你到底怎么想的?”孟俞再次问道。
“你让我深夜冒雨前来,难道还想用从前的价码和我合作?”
那人厌恶的撇过头,突然意识到此刻两人坐在黑漆漆的营帐中,并不能看清脸上的表情,又将脑袋扭了过来。
“嘿嘿。”孟俞从刀鞘中抽出腰刀,唰的一下从对面人的眼前掠过,声音上扬。
若不是担心被人发现,一定大声骂出来,“你这个贪心的家伙。”
来人伸出干枯的手掌,将孟俞手中的腰刀打到地上。
阴笑道:“孟俞,别拿刀子吓唬我,没有用的。别忘了,若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能那么容易就进得了桑榆城。”
“那不过是因为看你们根本打不赢,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孟俞讽刺道:“桑榆城的守军不过个把人,别说于役的大军了,就是我的先锋人马,你们也不过是用来塞牙缝的。”
“你不用讥笑这件事,我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赢。”来人不屑地看着孟俞。
自己又不是许子荇那个死脑筋,非要当个名垂千古的忠臣。
千古之后,谁记得谁呀。
如今这世道,圣上病重,奸相当道,各地各处早就乱成一团糟。若是还守什么臣子本分就不用活了。
边地的守军都造反了,自己若是再不脑筋活泛点,难道和北地其他的官员一道,任人宰割不成。
“哼。”孟俞冷哼一声。
这些中原的官员,只要给他们好处,没有一个不是贪利的。
往日间都说部族是无礼无德的粗野之人,中原人都是读过书的。
可跟着于役一路而来,除了少有的几个让他觉得还算得上是个读书人,其他大部分不过是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只是饭桶的家伙。
真是让他瞧不起。
“赶快说到底加不加钱,不加我不走了。”来人见孟俞迟迟不肯交底,露出厌烦的表情。
他可没空大半夜坐在这满是怪味的营帐中,和一个喘气如牛的人说话。
孟俞摸了摸下巴,思索起来。
钱倒是可以加,但就怕对面坐着的这家伙太过狡猾,办砸了事情,不如先给一半的好。
于役不是对那个丫头很是喜爱嘛,他就来个将计就计,看那个丫头知道自己父亲的下落后,会怎么对待于役。
“想好了没有?”来人伸出脚,狠狠地踢了对面的孟俞一脚。
这个讨人嫌的孟俞,一路上抢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不过是分给自己一些零头都这般小气,真是该死。
“急什么,赶着投胎啊。”孟俞性子急躁,被人狠命催促着,心中一急高声嚷了起来。
突然意识到现下商量的是机密要事,忙住了嘴。
他听了听外面不绝于耳的暴雨声,方才放下心来。
“加钱不是不可以。”
虽然营帐中黑暗,孟俞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但他早已对来人的性子了如指掌。恐怕就在自己说加钱的时候,对面这家伙已经高兴得满眼放光了。
对面来人见有戏,顿时嬉笑起来,“你早些说多好,非要让我催。”
“不过先付一半,事成以后再给你另一半。”
孟俞想看清对面来人的面孔,不过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凭空想象,应该是气得嘴歪了吧。
对面人本是一脸笑意,忽然听到孟俞设计自己,脸上贪婪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又因方才未看出孟俞奸诈的诡计,恼恨自己愚笨,气得五官拧在了一起,配上他那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越发丑陋。
幸好身处黑暗之中,谁也看不到。
“好你个孟俞!”
来人抬起手,用力指着孟俞。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