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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的拼杀和磨砺,于役已经练就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心境。
“工事……”冯威刚想回答,突然意识到这里并非只有统领一人。
虽然这营帐内没有外面亮堂,但他眼神还是很好使的。
他看得清屏风上面浮动的人影,再联想到统领可能刚从后面出来,虽然这个事情他没看见,但他的脑子告诉他肯定如此。
于役见冯威只说了一个开头,便停下来。略一思忖后说道:“昨日雨势不小,工事毁坏也在情理之中,你带人去修便是。”
冯威惊讶的张大嘴巴,因为他的嘴巴本来就不小,此刻又长得老大,足可塞进去一个鸡蛋。
冯威眨巴眨巴眼睛,虽然自己比统领年长许多岁,但他真是打心底里佩服统领。
不仅作战时身体力行,考虑事情更是毫不出错。就像现在,他只是看了看自己,就猜中了自己来的原因。
犹记得统领刚到边地时,众人见他年轻俊朗又不喜言谈,并不似他们这些人一般粗壮爱玩笑,所以没什么人看好他。
不想在与边地部族的多次对决中,统领身先士卒,将包括孟氏一族的所有边地部族几欲斩杀殆尽,直吓得他们闻风丧胆。
即便是他们这一群一直在边地效力的将士,也无法做到的事情,统领来后便逐一摆平。
他不仅成了边地的神话人物,更成为边地守军的统领。
自他担任统领后,边地部族再也不敢犯边,边地的守军不必日日防范敌军,而是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机会,愈发兵强马壮起来。
可惜啊,朝廷那帮子贪官污吏太过可恨,克扣军饷不必说了,竟然派来个什么也不懂的内官监视他们,处处找茬也就算了,全然不将他们这些,为了朝廷浴血奋战多年的将士们当做人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宰了内官众人便在边地起势。就这样,一路斩杀,攻占了整个北地。
在这个过程中,最让冯威意想不到的是,朝廷这帮狗官个个都跟白菜似的,砍一个烂一个,竟然没几个能与他们对抗的,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桑榆城的太守许子荇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忠臣,只是生不逢时啊。
冯威见于役并没有因为工事毁坏责怪自己,暗自心喜。
他瞥了一眼屏风上的人影,他就说嘛,许姑娘是自己的贵人。
不过这次事情,这位贵人知道后估计得不好受了,“统领所言极是。只是正因为工事冲毁,出了另一档子事情。”
修筑工事对于他们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从前并未出过什么问题。若是因为土质或者修其他问题,一开始自己就会知道,不需要等到现在。
于役思忖片刻,并没有结论。
“统领……”冯威支吾起来,嘴巴向两边咧开,但却不往后说。
他看了看于役,又朝着营帐外努努嘴,示意于役出去再说。
于役看懂了冯威的意思。
工事毁坏不能在此说,却一定要到外面说,看来这件事情和小遥相关。小遥现在因为母亲的突然离去正伤心不已,先不让她知道也是好的。
于役打了个手势,示意冯威在营帐外等候自己。
一起在边地多年,冯威自然明白于役的意思,点点头转身离开。
于役见冯威走了出去,转身走至屏风后面,他见女孩还是方才自己离开时的姿势,依旧一动也不动,心疼不已。
于役走了过去,蹲下身轻声安慰道:“本想要陪伴你,再商议商议令堂的后事。但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你等我一会。”
许清遥微微抬起头,四目相对,她看得出于役眼中的心疼,大约可怜自己吧,点点头作为应答。
因为哭得太久,连说话都觉得艰难。
现今自己身无一物,万事都须倚靠于役,自己全然没有一点办法。思至此,许清遥心里越发难过。
于役看着女孩无助的眼神,心下叹气。
女孩长在诗书礼仪之家,没有经历过什么人生苦痛,骤然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吓坏了。
不过不要紧,现在他在女孩身边,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可以不必让她去经历世间险恶。
她待在自己的身边,可以一直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于役转身准备出去,又回头看了看女孩,见她身姿单薄,越发觉得要好好待她。
冯威正在营帐外等待着,他现在没空八卦了,搓着手等待着统领出来,好将事情告知于他。
若不是亲眼见过后再来回禀统领,连他也不能相信。
估计又是孟俞那家伙玩出的花招,还想来个借刀杀人,把他冯威也整治进去,呸,想得美。
看这次怎么收拾那家伙。
营帐门口的帘子被兵卒打起,于役走了出来。
冯威见了,忙回身作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役摆摆手,免去冯威的礼节。
他向来办事利落,直奔主题。
冯威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后说道:“此事还须统领亲自前往防御工事处查看。”
于役随冯威向营地外走去,遇见孟俞迎面而来。
孟俞自昨日自认为出了不少风头后,心情大好,本要去检验族人清晨操练,见于役和冯威等人向营地外走去,遂故意做出正巧遇见的样子。
“统领,大雨才刚停,道路不好走,您这是去哪里?”孟俞装出一副卑恭的模样。
说话间眼珠子在于役和冯威等人的脸上来回蹿,识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冯威对孟俞是越看越心烦,又是一大早看见他,更加觉得心里别扭。
他撇撇嘴,满脸厌烦的说:“我们有急事,你不要挡路。”
孟俞抬抬眼皮,鄙夷的瞪了冯威一眼。都说朝廷中让最懂礼讲义,可他从来没从冯威身上看出半点“礼”来。
成日间就只会大着嗓门嚷嚷,草原上的野狼都比他的嚎叫声小些。
“我又没和你说话。”孟俞没好气的说道,他才懒得搭理冯威。
这家伙总是喜欢有事没事的烦自己,简直和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就去不掉。
“你……”冯威抬起手,本想把孟俞抓过来好好教训一番,但因顾着工事那里的发生的事情,又见统领在场,他只能忍住气,狠狠地放下了手。
孟俞见到冯威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可把他高兴坏了。
他当然知道于役和冯威去哪,更清楚他们的目。他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好戏。
孟俞见于役并不发言阻止他和冯威的争执,依旧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这个于役,从他们认识开始,从来都极少露出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若不是看他厉害,真想捏捏他的脸,看看在边地成为神话的脸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没关系,现在他虽然顶着一副没表情的“假脸”,等一下看到了工事那里的事情,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冷静。
孟俞歪着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统领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于役看着孟俞走马灯一样的表演,心道他可真是不打自招。
无事从不会来见自己的孟俞,竟然在这种道路泥泞的早晨等候自己,看到自己要出营去,便一定要与自己说上几句话。
果然是只有冲锋陷阵的脑子,其他的就都不行了。
孟俞言毕,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边。
可心里到底是不服气的,见于役一行人从身边走过,不住的用眼睛偷瞄他们,正好撞上了冯威厌烦的眼神。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