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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备当然知道陆先生是何许人,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听一听于役与陆先生说些什么。
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驿呈,“那又怎样。”
对于陆先生,他以前只听说过,今日一见,便知道这个老头肯定不简单。
他根本不是个只会看病的郎中。
虽然已经年迈,但是脑子好使得很,不仅没有透露给自己任何有用的讯息,反而差点套出自己的话。
呸,真是个老狐狸精。
驿呈看着憨憨傻傻的李守备,心道人傻就是没法救。
他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说道:“你可真够笨的,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是个末流武将。”
“你也不想想,统领和陆先生是熟人,肯定有话要说,你个外人凑在旁边,不是惹人讨厌呀你。”
李守备看了驿呈一眼,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啊。”
“你瞧瞧,你瞧瞧,还不服气……”
驿呈甩了甩袖子,一副笨蛋就是笨蛋,想帮也没法帮的无奈模样。
李守备懒得理驿呈,眼看着于役和陆先生已经走过了小径,即将步入院落,忙快步跟了上去。
“走那么快干嘛,即便到了许姑娘住的地方,你也只能等在门外。”
驿呈觉得李守备简直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笨蛋,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
“我知道。”李守备没好气的说道。
心想驿呈这个笨蛋,坏了自己的事情,还有空洋洋自得。
非得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修理他,看他再敢不敢嘲笑自己。
李守备走到院落门口,见于役和陆先生进了院门,便站在了院落门口。
他暗暗想着,许清遥所中之毒,即便那个陆先生有法子解,也绝非一时一刻的事情。
这样一来,于役势必心中难安,加之迁莺已经来到于役身边。
过不了多久,他们便可以逐步的反败为胜了。
夏夜中,葳蕤的花木下偶尔传来低低的叫声,无名小虫括噪着,不知疲惫一般。
许清遥傍晚十分便已经醒来,她得知于役来看过自己,心内黯然。
独自坐在榻上,一言不发直至屋门响动。
“小遥,我进来了。”于役站在外间,轻声说道。
“于役……”许清遥唤了一声,从榻前走至珠帘旁,侧身站着,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庞。
于役从婢女处得知女孩已经起身,只是待在房中,不肯出内室,心中担忧。
又不好贸然入内,便先发声询问。
“陆先生到了。”于役见女孩在珠帘后徘徊着,柔声说道。
“你出门等吧,我要在外间见陆先生。”
得知陆先生前来,许清遥心中稍许安慰。
陆先生的医术,她是见识过的。
陆先生是大夫,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倒也不会怎样。
可于役不同,虽然了解对方的担忧,可即便如此,还是不想让他看到满面红疹的自己。
于役蹙眉,想要将自己内心的忧虑解释一番。
忽见身旁的陆先生摆摆手,示意他暂且回避。
对于陆先生,于役自然是信得过的。
可女孩病着,让他在屋外等消息,实在是一种折磨。
但又不得不依着女孩,只好轻叹一声,看了看珠帘后女孩瘦弱的身姿,推门走了出去。
许清遥听到屋门发出响动,心下一松。
若是这病能治好,一定会向于役好好解释。
自己并非不想见他,只是不希望他看到自己满面红疹的模样。
即便他一开始便看到了,可还是希望他印象中的自己是从前的自己。
若是这病不能好……许清遥心中发紧,忽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心中瞬间泛起许多不舍。
她看了看纱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默默祝祷。
“许姑娘,统领已经离开了,请出来吧。”
陆先生将药箱放在桌上,镇定的坐了下来。
心道这对小儿女真是有意思,竟然在这段日子里,变得如此在意对方。
看来自己先前的担忧可以免去一些了。
“好……”许清遥踟躇着。
“许久与先生未见,今日见了,却是这般面目,请先生误怪。”
“许姑娘不必拘于礼节,在老朽眼中,姑娘只是病患。”陆先生笑着说道。
许清遥闻言,打起珠帘,走出了内室。
她低着头,来到桌前,见陆先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许清遥坐了下来。
“姑娘的病情,方才统领已经告知一二了。”
陆先生看着灯烛下,许清遥额头上显目的红疹,知道她面上也生出许多,才不肯抬起头。
许清遥清楚于役对自己的担心,又见陆先生这般说,心中越发不好受起来。
陆先生深谙人心,又对许清遥的脾性了解一二,看出了她的忧愁的缘由。
开解道:“老朽早些为姑娘诊治,姑娘不但早日脱离病痛之苦,更安统领担忧之心。”
许清遥闻言,点了点头。
陆先生所言本是常理,但她却多有执迷,想来也是当局者迷了。
许清遥略微抬起头,垂眸道。
“是我不够聪敏,这样简单的道理竟然也不知晓。不仅劳烦先生为我诊治,还要先生良言开导,真是惭愧。”
“姑娘不必多虑,不过是寻常的几句话而已。”
陆先生见许清遥话语间十分客气,笑着说道。
许清遥见陆先生打开了随身的药箱,也不再因方才的心思而犹豫,抬起了脸颊。
陆先生将桌上的烛台拿近,仔细的看了看许清遥面上的红疹。
随后放下烛台,为许清遥把脉。
须臾,陆先生示意许清遥收回手。
直言道:“老朽山野之人,说话直白,请姑娘勿怪。”
许清遥见陆先生神情严肃,蹙起眉。
伤感的说道:“即便是不治之症,也请先生直言。”
“不治之症?”陆先生面上露处疑惑,忽然明白许清遥说辞的原因。
忙笑言道:“姑娘误会了,并非姑娘所想。”
“那……”许清遥见陆先生的神情瞬息改变,很是不懂。
开口说道:“先生何意?”
陆先生捋了捋长须,不紧不慢的说道。
“依老朽看,此症看似是食用了相克的食物,实则是在姑娘所用之物中添了些东西。”
“是……毒?”
许清遥本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现在听陆先生所言,更加印证了她心中所想。
那些惯用的手段里,下毒便是最常用的。
“说是毒也可以,毕竟此物伤害人体,但却又不是毒,因为此物并不致命。”
陆先生说道:“此物使姑娘生出许多不易消去的红疹,是想让姑娘容颜有损。”
许清遥面容平静,她知道自选择和于役在一起时,便意味着置身于阴谋诡计之中。
自己稍未留意,便酿成了现在的局面。
她回想着平日间与自己接触的人们,想带他们恭敬的神情背后是不可告人的心思,心中轻叹。
“姑娘后悔吗?”
陆先生见许清遥在自己说出原因时,面上没有一丝难过和恨意,对她很是高看了几分。
许清遥闻言,眸中划过一缕哀伤,转瞬即逝。
她知晓陆先生是通晓世事之人,没有必要在他面前掩饰什么。
开口说道:“没什么可后悔的,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自桑榆陷落,几经波折,依旧能好好活着,许清遥清楚原因。
一开始的不信任和误会早已烟消云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已经偏向了于役。
与他在一起的诸多时间里,情意日益加深。
得知他便是曾经的那个少年后,更变得越来越依赖对方。
情意已经交付,无法再收回,又何谈后悔二字。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