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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闪电蜿蜒而下,直至天的尽头。
电光渐暗,天地间很快再次被阴暗的气氛笼罩。
一明一暗间,倾盆大雨轰然落下,打湿了站在营帐门口的于役。
在门口等待他的随从急忙找来雨伞,被于役推开。
雨水划过他坚毅的眉眼,眼眸中的热枕不再被掩饰。
女孩的话语仍旧在耳畔边回荡,如画的眉眼在心头不停地闪现。
他抬头看了看厚重的乌云,随即向中军大帐走去。
希望这大雨能让心潮涌动的自己冷静下来。
曾经的记忆一次次与现在发生的事情交叠,令他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感情。他想对女孩表明心迹,想告诉她所有关于他们的美好。
可是现在还不能,现在还不是说明一切的时候。他本想在走出营帐时再看看她,但却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说出许多不合时宜的话来,幸好快步走了出来。
对于他和女孩之间的事情,他会好好安排,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成为他和女孩之间的阻碍。
随从见于役执意不撑伞,不解其意,更不敢相劝,只好也淋着雨和于役向前走着。
临到大帐门口,于役突然停下脚步对一旁的随从说道:“将魏贤找来。”随从不敢耽误,冒雨转身离去。
于役步入大帐,雨水顺着他的发丝和外袍不断落在地上,他深呼一口气,方才觉得心中清明起来。擦拭起面上的雨水,换好干净的衣袍。
大帐门口的帘子被掀起,魏贤走了进来。
他见上座的统领正在等待自己,忙拱手道:“属下来迟,还请统领赎罪。”
“无碍。”于役指了指下首处,示意魏贤坐下,“今日你挫败了孟氏一族的副将,可有什么想法?”
“属下承蒙统领知遇之恩,愿为统领肝脑涂地。”魏贤虽然坐了下来,身体依旧紧紧绷着。
在众人眼中,谁都只当他不过流寇盗匪之流,可于役却看出了自己曾经的身份。将他留下大军之中,不必再四处漂泊。
“言重了。”于役面上依旧是往日间沉着自若的神态。
话语清冷而不容置疑,“你虽在军中时日不长,但本就熟悉带兵打仗的事情,今日只是令众人认识你,往后带起兵来也能容易些。”
魏贤闻言,忙起身再拜。
他少年入伍,因作战勇猛得以屡次提拔,更在前几年到都城担任守卫军的副将。
都城的守卫军向来只任命皇亲,自己有幸能够成为副将已经是三生有幸。
自任职起,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却不想即便这般努力,最终竟成为别人的替罪羊,险些丢掉身家性命。
为了活命,不得不落草为寇,靠着打劫来往客商过活。
不想于役起势,自己有幸得以相见,这才留在了军中。一则自然是为了报仇雪恨,二来将来于役坐上至尊之位,自己肯定能够大展宏图。
“多谢统领不弃,愿将属下留在身边。”魏贤言语间谨慎而客套。
他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看得出于役绝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儿,凡事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如今北地已然成为囊中之物,只待拿下都城。”于役面容决绝。
话语间流露出一种天生的杀伐果断之感,“你熟悉都城各处的防守步兵,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魏贤虽然外表精瘦,与一般的武将十分不同。
但到底久经沙场,讲气话来自有气势,“都城中的守卫军虽战备得当,人数众多,但因长久未经过实战,又因身份贵重骄奢过度,不过是金玉其外而已。”
说起曾经的同僚,魏贤对他们的厌恶毫不掩盖。
他是白身,能够在军中站稳全凭自己一刀一枪的本事,自然不看惯那些好逸恶劳,四体不勤的贵族子弟。
在都城任职时,因无人照应,不得不委身做许多不愿意的事情。可即便如此,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下跟着于役,终于能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些目中无人,愚不可及的同僚们了。
于役见一向平心静气的魏贤,在谈到曾经在都城任职时的事情时,瞬间变得愤愤不平起来,料定他心中定然有不少怨气和愤恨。
“如今都城之中,左相温义只手遮天。无论是人事任免,还是钱财用度,全凭温义一人说了算。”魏贤拧着眉头。
气愤地说道:“小人在都城的守卫军中任职时,就是因为守卫军的将领想要讨好温义,但又顾及脸面不肯出头,便用计骗了小人前往温义府上。”
“不想事后为怕东窗事发,更怕小人会将秘密泄露出去,竟将罪名推到小人身上。害得小人背负罪名,丢官罢职。”
魏贤说着,气得攥紧拳头。
对于魏贤的事情,于役知道一些,具体事宜却也不甚清楚。
今日见他讲出,才算知道了全貌。
“看来那将领还是很好面子。”于役调侃道。
从前他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不过近几日不知为何,他倒是自愿打趣一些事了。
虽然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竟然有这么快的变化,或许是因为变化太小,不易被感觉到。
“不过是做做样子,为了继续能混迹在守卫军中,欺上瞒下罢了。”已经许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些话了,魏贤现下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倒有了一种不吐不为快的感觉。
不过想到听众是向来冷言冷语的于役,似乎有点奇怪。但是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任何欺瞒。
“都城中守卫军的精锐都集中在城南,以防宫中出现任何情况,可以与宫中的禁卫军连手应对。”
虽然魏贤向于役倾吐了许多曾经受过的苦难,但问到他的正事并没有耽误,反而尽其所知的将自己知晓的情况讲了出来。
“至于其他三方的守卫军,大多数都是些玩忽职守,闲游浪荡的,不足为惧。”
魏贤所说的情况,与从都城中传至于役这里的消息一般无二。
倒是因为魏贤曾经在都城守卫军中担任过要职,知道的也更详细。
“皆时攻城还须你出战,要将计划制定完备才是。”现在还未到进攻都城的时候,但准备是肯定要早些做的。
虽然未能有幸和于役在边地起势,为他鞍前马后。
但能够作为攻入都城的将领,证明于役十分看重自己。这让曾经一直被打压排挤的魏贤很是激动。
他没有想到自己来到于役手下不久,就能被委以重任。
自己熟悉都城的格局布兵,又清楚各处的防守军备,只要计划完善,到时候头功便是自己的,以后便更是前途无量。
魏贤越想越兴奋,恨不能此刻便冲出中军大帐,带上人马一路赶到都城去。
作揖的双手似有抖擞,“多谢统领,属下一定不负所望。”
魏贤个性爽快,快人快语,倒让于役觉得有趣,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部下了,且他又是一个有真本事的,更让于役愿意重用他。
“既然都城中的守卫军易于对付,宫中的禁卫军又是如何?”都城守军日益颓唐,那么宫中禁卫就是最后的屏障。
要知晓对方所有的力量,才能将其一击即溃。
魏贤闻言,方才心中都是对于役的感激,此刻更是对他无比佩服。
他原想着,以于役这般年纪,能够起势成功,定然是因为他身边那些辅佐他的能兵巧将。
如今看来,他凡事皆有筹谋,又心思缜密,能够有今日作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