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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需要掐表计时吗

　　记忆里最无望的时候是父亲跳楼，再就是现在，不仅仅是面前这个恶心的男人，还有她被药物支配的身体，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她的人生在一年前被毁得差不多，今天过后，大概就彻底毁掉了吧。原以为，有跟乔荆北的婚姻傍身，最起码会没人敢欺负，终究是她单纯了。

　　程桑嘴里都是血味儿，她颤抖地抓着身体的床单。

　　“桑桑，我会让你舒服的。”王总将腰带甩得老远，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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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怎么舒服，需要掐表计时吗？”包间的门恰恰在这时被打开，一道寡淡冰冷的声音穿透热气迷蒙带着诡异香味的空气，溢入程桑的耳中。

　　程桑被药性折腾得水汽朦胧的眼睛，顿时亮了。

　　她趁着王总惊吓疲软时，颤抖地推开人，哆嗦着下了床，双腿却软得不成样子，直接扑到乔荆北脚下。

　　白皙纤细的手扯了扯乔荆北笔挺的西裤，仰着头，软着声，“你带我走，好不好？”

　　声音不像昨天趾高气昂，软软的，没有攻击性。那张脸，本就长得好，今天的妆容又极淡，配合哀求的眸光，看起来没那么令人讨厌，乔荆北手里夹着烟，他蹲下身，吐着烟雾说，“可以，但有条件。”

　　果真是个睚眦必较的人啊。

　　程桑心里烧得厉害，眼睛前一层水汽，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什么……条件？”

　　乔荆北别过头，立即有人将一份合约递到程桑面前。

　　面前的字太模糊了，看得不够真切，程桑只依稀看到【婚期一年，一年后女方净身出户】。

　　乔荆北打开签字笔，尔后风轻云淡地递给她，“一根烟的时间，不签我就走了。”他直起身，靠在墙壁上，淡漠地吸了口烟。

　　王总早就吓坏了，缓过神后，连滚带爬跪在乔荆北面前，“乔总，这事儿跟我没关系，都是程敏媛告诉我的，她用程桑和我换一笔生意，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刚才都是程桑，程桑在勾引我。”

　　程桑快被王总的话恶心坏了，事到如今，已然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狠狠地握住签字笔，程桑颤颤巍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写下最后笔划时，她真切明白，她很弱很弱，不懂商业，不懂勾心斗角，她一个学艺术的，凭借一场婚姻根本不可能给父亲报仇。

　　她原本，是真的，只想用一颗肾换一段能做她靠山的表面婚姻，剩下的去靠自己努力的。可现在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婚姻没用，乔荆北这个人才重要。

　　她记得爸爸告诉她，女孩子要自力更生自尊自爱，她以后可能都做不到了。

　　登时，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扯住，生疼生疼的。

　　不过，疼也只是一阵，再然后，痛意便被身体的燥热取代。

　　等程桑签好名字后，乔荆北的助理便上前收起了合约，之后默默退了出去。

　　乔荆北将烟蒂扔进垃圾桶，躬身像拎起一只小鸡似的扯住程桑的后衣领，将人拽起来。

　　程桑几乎是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腰，绯红的脸颊贴在乔荆北的胸口，唇瓣张张合合，“好热……”她的手顺着乔荆北精壮的侧腰向上攀爬，攀附在他的身上。

　　她拱来拱去，衣服乱了，露出光洁小巧的肩头。

　　乔荆北眸色暗了暗，一股邪火升了起来，他危险地睨了程桑一眼，掐住她的腰，将人扛了起来，抬脚往外走。

　　门口时，他停下几秒，吩咐助理，“好好处理这位试图给我戴帽子的王先生。”

　　淡淡地撂下这句话，他便带着程桑离开前往他的包间。

　　不长的距离，但因为程桑细碎的声音，就变得格外长。

　　乔荆北往下扯了扯领带，喉头滚动两下，脚下的步伐加快。

　　他在人间会所有专门的包间，打开房门后，直接奔着浴室去。

　　冷着脸，将程桑扔进浴缸里。

　　下一刻，他打开冷水。

　　水很凉，随着水向上漫，程桑冻得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她抱着胳膊，站起来，巴巴地凝视着乔荆北，“冷……好冷……”

　　她的眼睛很好看很清纯，楚楚动人，像是会说话。

　　乔荆北并不是第一次被这双眼睛吸引，他不悦地皱起眉，“清醒了？”

　　催情药哪有那么容易散去，程桑还处于发懵的状态，她依旧喘着热气，葱段似的小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凝视乔荆北，“这里热。”

　　她穿了一件衬衫，沾了水后，显示出身材，正中乔荆北的胃口那种。

　　乔荆北危险地眯起双眸。

　　“下边很冷。”程桑又指了指自己浸泡在冷水中的小腿。

　　话音落下，她一手扣住乔荆北的手腕，另一手开始的手撕扯着衬衫，脚还不断在水里扑腾，嘴里念念有词，“好热……好冷……”

　　乔荆北有种想要异常的冲动，但思及这个女人心思不纯，他强行压下腹下火气，抽出手，他将人重新推在浴缸里，加大了水流，沉声道，“好好清醒清醒。”

　　程桑当即便要起来，谁知，紧接着又被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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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后来，程桑体内药性逐渐散去，她渐渐恢复点神志。

　　她觉得自己像个皮球，浮上来，便被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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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程桑在阳光照耀下清醒过来。

　　窗外阳光铺了一床，金灿灿的，她按了按发涨的脑袋，支起身子。

　　四处打量了一圈，发现没人。

　　低头看了一眼，还是昨天那件衣服，有点潮，上面都是褶子。

　　“砰砰砰——”

　　程桑硬着头皮下去开门，看到一名穿着人间会所制服的服务生站在门口。

　　程桑抿了抿唇，“请问，有什么事吗？”

　　服务生拿出账单，“程小姐，乔总说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还希望尽早付款。”

　　接过单据，瞧着上头一大串需要支付的金额，程桑这才清醒过来。

　　乔荆北真是一丁点也不想跟她沾上关系呢。

　　“程小姐。”服务员看了眼手表，又对她说，“是这样的程小姐，清洁工马上要来打扫乔总的房间，您看……”服务员欲言又止。

　　这是在赶人了。 情深几许，蚀骨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