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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外派
“哦，哦！”马所丞看着江语暮的桌子说道，“笔墨纸砚……原来那张桌子是我在用的，后来听说要有人补所丞的缺，所以我又搬来一张桌子，本来想让新所丞用新桌子的，可这新桌子放在那边又不美观，所以就放门口这边了。所副们有事总爱找我，我老得进进出出，所以我就坐门口新桌子旁了，你就用那张桌子吧！”
江语暮总算明白为什么所正和所副们好像不大待见这位所丞了，啰啰嗦嗦半天，却没有重点。
“那笔墨纸砚去哪里领呢？”江语暮笑着问，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恭敬。
“笔墨纸砚……”马所丞重复着江语暮的话，“哦！那桌上原来有笔墨纸砚的，是我在用的，后来我就收拾到我桌上了，你要急用可以先用我的！”
江语暮用力抿了一下嘴，点点头笑道：“知道了，谢谢！”
只是江语暮还未把椅子坐热，苏青却带着所正走了进来，江语暮和马所丞忙起身行礼，苏青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江语暮面前空无一物的桌上。
“正好，”苏青开口道，“我看你办公的东西还未备全，也不用劳心去备了，今天开始你就驻河边吧！”
江语暮听的一脸疑惑，不由望向苏青身后的所正，那所正见状便解释道：“西平桥那边赶工，需要个工部的监工常去守着。你原本在东记事房待的时间也不久，这又新上任，也该多磨练磨练，苏大人把这难得的机会给了你，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辜负了苏大人对你的重望。”
江语暮看了一眼苏青，他显然十分满意所正的解释，正笑着望向江语暮。
江语暮突然就从那眼神里读出了另外的意思，他是不满自己的内侄没能当上所丞，故意来刁难江语暮的。
“好，”江语暮笑着领命，“语暮一定不会辜负苏大人的栽培！”
苏青见她应的痛快又觉几分无趣，板起脸正色道：“再过几个月汛期便到了，汛期到来之前，务必要将西平桥造好！那些工匠们个个都是偷奸耍滑的，还有造桥用料图纸等等，事无巨细你务必要一一过问，免得上面问起来你一个监工什么都答不出就不好看了！”
“还有，”苏青接着说道，“为了赶工，每日必须卯初上工，戌初方能下工，这和开关城门的时辰一致。你便和工匠们一起住在河边，不必每日回城了！”
苏青身后的所正同情的看了江语暮一眼，江语暮再度迎着苏青的目光点头：“好！”
待到送走了苏青，那位刘所正才对江语暮说道：“对于女子来说，这监工的活也着实难干，你也不用整日盯着，白天的时候回城办点事休息一下，都无妨的。”
“尤其是苏大人上朝的时间，”刘所正又补充道，“你回城待会儿就更没事了。”
连这位所正都看出来苏青似乎有意针对江语暮，今日不过才打交道，刘所正便能将话说到这种地步，江语暮不由的冲他感激的一笑：“谢所正提点。”
***
去西平桥之前，江语暮又回到东记事房，宋记室不在，只有丁泰和方芝似乎在聊着些什么。
“江记……江所丞！”丁泰首先看见了江语暮，笑着站起身来。
“江大人有什么吩咐？”方芝坐着没动，笑着说道。
江语暮没有理会她的戏谑，向丁泰说道：“咱们工部往年的建造图可收录着？”
方芝一下打起精神，一面注意着那二人的动静一面拿起本书假装看起来。
“大多应该都有，不知所丞要找哪一份？”丁泰思索了一下说道。
“苏大人派我去西平桥监工，您也知道我来工部并不久，像桥类的建造还未接触过，想要看看往年其他桥的建造工图或者构建记录，不知是否方便查阅？”
“所丞这样说就太客气了！”丁泰一面说一面拿了一串钥匙转身去开一个柜子。
“这是东安桥的工图。”说着，丁泰转过身将一沓图纸递过来，又回头望着身后的柜子说，“构建文书在那边的柜子里，等一下再拿吧，我先帮你找一下西平桥以前的工图。”说完就又转身去开柜子了。
“咱们工部收录的所有工图都在这里吗？”江语暮回头看了假装读书的方芝一眼。
“基本上都在了。”丁泰说着又打开一格柜子。
“我看丁收录将各类文书都放的极为规整，那您找的这一片柜子里全是工图吧？”江语暮的手指无意的在桌上敲了几下，将丁泰打开的柜子周围打量了又打量。
“差不多吧，”丁泰转过身来，“分好类找的时候还容易些。”
江语暮从他手中接过图纸：“这么细心，也难为你了。”
丁泰笑笑：“这两份够吗？还要找其他桥的吗？”
“够了，我先看几日，不行再来找别的。”江语暮嫣然一笑。
丁泰被那笑晃的心神一动，忙又回身去找构建文书，口中说道：“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江所丞比从前爱笑了许多。”
江语暮正要答话，却猛然看见丁泰打开的一格柜子中有一枚钥匙，这满满一墙的柜子中，放的应该都是工部收录的各种文书，为何在那一格柜子中，除了文书还会有一枚钥匙呢？
江语暮正欲看清那钥匙的形状，丁泰已经关上柜门回过身来：“二桥的构建文书。”
江语暮将文书和图纸放在一起：“有劳丁收录。”
“还请江所丞签个字。”丁泰将桌上的文书取阅登记簿拿了过来。
离开的时候，丁泰将江语暮送至门口，江语暮笑道：“我还当咱们东记事房是家呢，您这就拿我当客了不成？”
丁泰却笑道：“把东记事房当家这话原也没错，只是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时候，江所丞记得回来便是。”
江语暮笑笑，却向丁泰身后的方芝说道：“方姑娘，最近我怕会很忙，等有空了还要请你陪我上街帮我选块布料。”
“左右我不会太忙，等你有空了来找我便是。”方芝也笑着回道。
江语暮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稍安勿躁”的意思，但当着丁泰也只能话尽于此了。 我的娘子是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