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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凶兽
“回关老爷，小的姓何，叫何茂杰。”听关山远问他姓名，那差役恭敬的回道。
“你来生火吧！”关山远将柴扔在那熄灭的火堆上。
何茂杰心中一喜，向着断崖上方喊道：“徐大人，我们就在崖下休整一夜了！”
***
石垒眼见前方的路渐渐陡起来，不由停下回身道：“我看我们还是找地方歇上一晚才是上策。”
江语暮虽靠着一股精神撑着，却也觉得有几分体力不支，又见前方已是漆黑一片，而二人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照明，不由地也犹豫起来。
石垒向四周看了一眼，只是视线受限，却看不到什么：“怕是也没什么好地方可以栖身。”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再放慢一些摸索着下山。”江语暮有些怕自己一停下来就又会像昨晚那样生起病来。
石垒却摇了摇头：“即使是白日里在这没有路的山上向下走都十分困难，不要说这样的夜里了，明日我们一定能够走下山去，此时却不值得冒险。”
江语暮也看了一眼前方，只得无奈道：“希望天快点亮起来。”说完便找了身边的一棵树靠着坐了下来。
石垒坐在江语暮对面简短的说道：“竹筒。”
江语暮将随身携带的竹筒递给他，他便在黑暗中靠着感觉倒了些水又递回给江语暮。
“吃点东西吧？”石垒提议道。
江语暮想到那烤兔子的滋味却有些反胃，忙喝了一口水摆手道：“不用了。”
“明早会没有力气下山。”
“那便明早再吃吧！”
沉默了一会儿，石垒在黑暗中说道：“你睡一会儿吧，我看着点儿。”
“我还能撑一下，”江语暮却有些歉意，“不如你先睡，毕竟你一直没休息。”
“昨晚也小睡了一下，”石垒推辞道，“你还有恙在身，多休息明日好下山。”
江语暮思索了一下：“我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叫我。”
石垒向江语暮的方向看了一眼，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样貌，便点头道：“好。”
山中的夜照例是冷的，况今日又不比昨夜，连堆火都生不起来，石垒看着江语暮抱着双膝睡不安稳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
觉到石垒又脱下公服盖在她身上，江语暮忙推辞道：“不用了，我也没觉得多冷！”
石垒却仍是将那件宽大的外袍覆在江语暮蜷成一团的身体上：“我的身体总好过你的。”
江语暮默默地再次接受了石垒的好意，良久才开口道：“石大哥，这次多亏了你！”
石垒的微笑却带了一丝苦涩，好在夜色帮他遮掩了一切：“快睡吧！”
江语暮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又梦见了关山远，梦见自己淋着雨浑身湿透的要关山远从河中上来，只是当她拉住关山远的手将他拉上岸的那一瞬，关山远却突然变成了石垒，江语暮猛地放开了手，却见石垒又变回了关山远向河水中倒下去！
江语暮一惊，人就醒了过来，却觉得周围好像有些不对劲。江语暮努力一边适应着黑暗一边思索到底是哪里不对，她靠着树缓缓地站起身，这林中好像有点太静了……
好像方才在梦中还能听到秋虫的鸣叫声，此刻却好像集体噤声了一般。还有，石垒呢？对面的石垒好像不在树下了？
江语暮一惊忙要侧头去寻，却听石垒的声音从旁边低低的响起：“别动！”
江语暮看着身旁的黑影，不解间正要询问，却另间一个黑影从地面一跃而起冲着他们扑了过来，只是石垒手中的刀更快一些，在那黑影扑到面前的一刻挥刀向那黑影的脖颈见砍去，那黑影哀嚎一声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江语暮停了好一会儿才在那只兽越来越小声的闷哼中问道：“是什么？”
石垒看那野兽再无反抗的可能才微微转过身来：“像是花豹，还好不是狼。”
“林子里有狼？”江语暮一惊，若是遇到狼群，他们二人未必能抵挡得住。
“昨夜听到了叫声。”石垒声音平静的说道，如同说昨夜下雨了一般平常。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天快亮了吗？”江语暮突然讨厌极了这夜里的山林。
“没事了，”石垒安慰似的说道，“应该只有这一只。”
江语暮仔细一听，果然又听到了虫鸣声，心中这才稍稍放松些：“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守夜。”
“我还不困。”石垒走回到自己方才靠着的树旁，再次坐下。
“我现在精神很好，”江语暮拿着石垒的公服走到他面前，“你睡一会儿吧，毕竟明日下山还要靠你。”
石垒不再说什么，只默默地仰头接过公服，向身上随便一搭便闭上了眼睛。
江语暮又看了一眼周围，到处仍是潮湿的，那只花豹已断了气躺在一片黑色的液体中。
关山远，此刻在找她吗？她低下头，将右手上缠绕的布解开来，没有药物只这么包扎着似乎对伤口并不好。
***
“关老爷，”何茂杰拿出身上带的干粮，“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关山远却不觉饿，只向何茂杰道：“给我水。”
拿着水囊站在岩壁边上，关山远望着下方清清浅浅的小溪，想着也许前一晚江语暮也曾在这里看过他望的方向。
她受伤了吗？可有食物果腹？就她那副要强的性子，是不是又在硬撑？
这一夜，关山远几乎未能成眠，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也设想过找到江语暮后的生活。是不是在成亲后也让她回到家中相夫教子才是最好的选择？那样他也许会少一些担惊受怕？
天只蒙蒙亮关山远便下了岩壁去找线索，下面的痕迹很多，看起来江语暮他们在此处停留过一段时间，顺着其中的一个痕迹，关山远找到了崖底，却因为崖底都是岩石而断了线索。
关山远仰头望去，猜测江语暮又从断崖上去的可能，最后仍是回到草木中继续寻找。
徐云涛也早早的就让更多的差役顺着长绳下到崖底来，何茂杰和另一名差役也从岩壁下来，一时间众人都仔细分辨着地上的脚印方向找寻起来。
“这里！”何茂杰突然发现了什么，“这里好像有标记！” 我的娘子是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