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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比较节约，咱俩喝一杯就够了。”
我去。
这样的骚操作让靠着滑门的舟舟看愣了，脚一抖，差点直接跪下去。
您看看您家里这装修，这用料，这大牌家具，到底哪一点体现您节约了？
为什么喝杯水的事情上就变得扣扣搜搜的了。
“学长，你可真是继承了老一辈儿的优良品德啊。”
“还好，还好。主要是我家穷，没多的杯子了。”
舟舟刚迈出两步的脚又收了回来，手扶着墙，非常鄙视地半眯着眼环视了一圈屋子，在那张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两排的不正是水杯吗，连着上面的标签都还没撕下来。
走上前去，拿起一个杯子，看着标签上的字，她大声地念了出来：“日式金边锤纹玻璃水杯”。
“学长，看，我找到杯子了。”
挑衅地一挑眉，举起杯子朝着书桌前的那人晃了晃。
这么多个杯子，还装穷。
想喝我的水，偏不上你的当。
宋·真节约·川看着舟舟这得意的小模样，快步走了过来，随后，当着她的面理直气壮地连着水杯下的一整个托盘全都端了起来，走进厨房，拉开橱柜门，放进去，又关上。
为了防止舟舟进去，他还特意将厨房的滑门拉了过来，手肘撑着墙，歪着身子，挡在门口，从容不迫。
“这是我的漱口杯，别乱动。”
漱...口...杯...
卧槽，这狗学长是怎么义正言辞地说出这种话的。
舟舟回想着那放在餐桌上的杯子起码得有七八个吧，扯谎扯得也太狗了，起码您得脸红一下表示心虚呀，居然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望着靠着墙的那人，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嗤笑一声。
“那整整一排杯子都是你的漱口杯？”
宋川淡然地点了点头，眼神掠过餐桌，薄唇轻启。
“我这人，喜欢一天换一个。”
神经病。
你咋不说你给你每颗牙都配了一个水杯呢。
舟舟没再理会宋·真节约·一天换一个漱口杯·川，气鼓鼓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从包里摸出手机，自顾自地翻看起微博。
好女不和狗斗。
宋川站在厨房门口停了好一阵，见小丫头真没打算要来翻杯子，才欣欣然地走回书桌前，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
水温比刚才凉了一点，但还是很烫，入不了口。
嘟嘟——
电脑旁的手机震动声响起。
舟舟听见动静好奇地瞥了一眼，见原本还笑意盈盈的那人已经收了表情，低着头一只手点在手机屏幕上，一只手拿着笔在纸上快速地书写。
学长好像很忙。
看见窗外漆黑的一片，才猛然想起，这已经快到凌晨三点多了。
她倒是因为睡得太多了不困，但是学长呢，不至于工作了一整天后回来还充满活力吧。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舟舟靠在沙发上，正好能够看见落地窗上倒映着的侧影，恍惚之间，又想起了游戏里曾经熬夜为她做任务的鬼幽。
夜色朦胧，晚风清凉。
家家户户早已熄了灯，放眼望去，只剩微弱的月光倾洒在大地，更显寂静了。
那时候的凌晨三点应该和现在的天色一般黑吧？
看着落地窗上的倒影，她竟不知不觉地失神了好一阵，直到电脑旁手机震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嘟嘟——
舟舟收回目光，看着已经息了屏的手机，楞了一愣，又抬头瞥了一眼书桌前的人。
收到微信消息后，宋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左手手指轻轻滑过屏幕，然后接着奋笔疾书。
学长还不睡吗？
不会是因为自己睡了他的床，他嫌弃得不想再碰了吧。
想起以前每次加完班对方都要洁癖般地收拾好书桌后才离开，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倒还真有可能。
疑惑地抬起手臂，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那淡淡的玫瑰花香。
“也不臭呀...”
宋川听见小丫头的嘀咕声，用手背靠在水杯上。
水温差不多了。
他放下笔，偏头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皱眉思考的人，清了清嗓子。
“过来喝水。”
舟舟手停在半空中，眨了眨眼，环视周边空荡荡的一圈，又指向自己。
“对，没错，是你。这整个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
“停，别说。”
生怕他又讲到恐怖的东西，紧张地大吼了一声，穿好拖鞋哒哒哒地跑到书桌前，端起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下一大口。
水温刚刚好，既不会觉得烫嘴，也不会觉得凉。
好奇地抬着眼皮瞥了一眼身侧，宋川正手撑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目光相对，舟舟立马收了回来，仰着头把一整杯水全都喝了下去。
干燥的喉咙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
“喝完了？”
舟舟轻“嗯”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刚刚端过这杯水的时候，这水和自己刚倒进去时的分量丝毫没差。
难道放了这么久，狗学长一口都没喝？
看着空荡荡的杯底，舟舟跑去厨房又倒了满满一杯水，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走回来，递给那个正在埋头书写的人。
“呐。”
宋川好奇地扬了扬眉。
“做什么？”
反应过来后的他，指了指自己。
“特意倒了一杯，给我喝吗？”
在说“我”字的时候顿了一下。
想起狗学长刚刚怼自己的话，舟舟一手叉着腰，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对，没错，是你。这整个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宋川好笑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放在电脑旁。
“我的话你还记得挺清楚呵。”
舟舟张了张口，又闭上，把已经到嘴边的那个脏字吞了下去。
电脑屏幕上打开了十多张各式各样的设计图，无一例外都是关于红酒包装的。
桌面上的A4纸也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扫了一眼，全是记录的设计灵感和对接笔记。
这么晚了，学长还在忙工作。
都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学长...这个很急吗，要不你休息一会？”
舟舟很担心，学长这样不眠不休的，会不会猝死啊。
她常常看新闻上面有人就是因为连续工作，然后... 幸这江湖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