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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生命勿言对不起1
夜深了，星光在天空绽放着微弱的光，路灯在地面点亮宛如银河的异彩。医院门诊大楼漆黑一片，住院部仅有值班室的灯还亮着，而急诊大楼依然灯火辉煌，宛如深夜里最明亮的星辰。
沈半夏忙完抢救，返回急诊儿科。急诊儿科的人依然很多，但井然有序。不少患儿家长盯着楚连翘门诊室大门，表情像吞了苍蝇似的难看。这中间就包括抽了沈半夏一耳光的壮壮家长。
沈半夏走到孙婷婷身旁，低声问：“还好吧？”
“非常好。我和楚医生一起上班好几次，从没想到他这么厉害！”孙婷婷竖起大拇指，“那些刁蛮的患儿家属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都按规矩老实排队，还不敢大声喧哗和抱怨。”
“这么强！”沈半夏瞪圆眼。
孙婷婷点头：“不怕投诉的医生战斗力的确不可小视。”
沈半夏扫了眼等待看诊的患儿和家属，不舍地叹气：“哎，我得看诊。你回头有空，好好和我八卦八卦。”
“没问题。”孙婷婷比划出“OK”的手势。
沈半夏打开门诊室大门，准备继续看诊。却不料，壮壮妈冲过来，拦住沈半夏：“医生，我家壮壮食物中毒，必须立刻看诊。”
虽然她刚才被壮壮妈甩了耳光，但患者为大。沈半夏正准备接诊，楚连翘的恶魔面孔跃出她脑海。刚才，她就是同情心泛滥，提前接诊了萌萌，导致豆豆高热惊厥，以及患儿家长们差点在急诊室打起来。
沈半夏打了个寒颤，急忙收起同情心：“麻烦家长按照医院规定排号就诊。”
“可我家壮壮食物中毒，情况危急。你要知道，他刚才又吐了一次。”壮壮妈争辩。
沈半夏望向壮壮。胖乎乎的壮壮靠在壮壮爸怀里，不断地讨要糖。
“危不危急，孙护士会分辨。麻烦家长按照她的安排带患儿就诊。”沈半夏委婉拒绝，准备继续接诊。
“你这恶毒的女人！”壮壮妈再次向沈半夏甩耳光。
幸亏，沈半夏及时发现，避开。
沈半夏还没来得及吭声，壮壮妈就开始带着哭腔地嚷嚷：“我，我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吗？你居然拒绝给我孩子看病。你这是公报私仇。”
“碰，还是打？事实为证。需要我去外科验伤，报警吗？”又差点被打！她妈辛苦把她生下来，她爸辛苦把她拉扯长大，她辛苦地学医8年，就是为了让人打吗？沈半夏窝一肚子火：“还有，我从未拒绝给你孩子看病。外面一堆患儿等着就诊，麻烦你按号排队。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家儿子是你的宝贝，外面的患儿同样是他们家的宝贝。”
“我儿子是食物中毒，情况危急。他们能比吗？”
壮壮妈撒泼的话语引起候诊室患儿家长的公愤。有个患儿的外婆站起来，指着壮壮妈的鼻子就吼：“你能不能闭嘴，让医生快点看诊。你儿子是不是食物中毒，医生检查了才知道。不过，情况危不危急，大家都看着的。真危急会不停地闹着吃糖吗？依我的经验看，他哪是食物中毒，压根就是吃多了。”
“你又不是医生，你瞎嚷嚷什么！他们幼儿园好多孩子都上吐下泻，这不是食物中毒是什么？”壮壮妈无计可施，干脆耍赖，“老公把壮壮抱过来。我们情况危急需要先看！”
“家长，你不能耍赖啊！”沈半夏争辩。
壮壮妈步步逼近：“什么耍赖？别瞎说。我们急，必须先看。”
“急不急不是你说了算，医院规定摆在那了。”孙婷婷和沈半夏并肩而站，“而且，楚医生说了，集体上吐下泻是个大事件。他需要掌握所有患儿的情况，综合判定。因此，麻烦你排队，到楚医生处就诊。”
“凭什么啊！我花钱来看病，想看哪个医生就看哪个医生。”壮壮妈挥动双手撒泼，“医生居然拒绝患者。你们是想上微博热搜呢？好啊，我帮你们上！我老公在媒体行业工作，社会关系好着了。”
沈半夏和孙婷婷被壮壮妈逼得步步后退。
“战斗力太强。我们跑到楚医生那躲躲？”母老虎般的壮壮妈让孙婷婷心生恐惧。
她们现在跑过去，铁定被楚连翘当笑话。沈半夏想到楚连翘的恶魔面孔，再看壮壮妈的泼妇面孔，顿时勇气暴涨。
“好啊，我正愁刚上班知名度不够了。你发啊！我脸上还伤着了，正愁没地方诉苦，正好通过微博宣传一下儿科医生的苦楚。”沈半夏停止躲避，挺胸抬头，反逼壮壮妈，“你想提前看诊是吗？没问题。你去找排在你前面的患儿家长们签个认同书。我立刻给你的孩子先看。”
“别想了。我们第一个不同意！”刚才怒吼壮壮妈的老太太为沈半夏鼓掌。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不同意让壮壮先就诊。
壮壮妈见斗不过患儿家属们，只能逼迫沈半夏：“你是医生怎么能耍赖呢？”
“耍赖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家长请你不要打扰我看诊。”沈半夏向孙婷婷递了个眼神。
“308号，田甜请到急诊2室就诊。”孙婷婷立刻安排患儿。
田甜的家长带着田甜，立刻进入沈半夏的门诊室。沈半夏深吸一口气，关上大门，接待患儿和家长。
壮壮妈看着紧闭的房门，气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什么态度啊！我一定会去投诉你。”
“我要是你，就不在这家医院看了。”怒吼壮壮妈的老太太冷笑一声。
“什么烂医院，什么烂医生。不看了，不看了！”壮壮妈准备拖上自己老公和儿子离开，但转念一想。壮壮幼儿园的大部分孩子都在这里就诊。她换家医院岂不是势单力薄，不好找幼儿园讨要赔偿。顿时，壮壮妈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回候诊椅。
“妈妈，我晚上还没吃糖。我要吃糖！”壮壮扑向壮壮妈，讨要糖吃。
一肚子火的壮壮妈给了壮壮一巴掌：“吃吃吃。成天只知道吃！你都食物中毒了，咋还想吃。” 深夜儿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