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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Chapter37菜鸟的倔强坚持2
“不要急,不要摇晃患儿。你跟我进来。孙护士,你叫上沈医生,一起过来。”楚连翘领着暖暖妈进入门诊室。
“患儿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么事?”楚连翘让暖暖妈把暖暖放在诊查床上。
暖暖妈不舍地放下暖暖:“我睡着了。她从床上滚了下去。后脑勺刚好撞在了她平时玩的积木上。我醒来时,她就在床下。我怎么叫她,都叫不醒。不过,她有呼吸的,哪怕很浅,可我能感觉到。”
“伤了后脑?”楚连翘在暖暖后脑发现了碰撞留下的痕迹。撞击导致颅内损伤?
“对。肯定是这样。都怪我。暖暖爸出差。我带孩子太累,直接和孩子一起睡着了,没有收拾床下的玩具。”暖暖妈哭喊着,“暖暖,你快醒醒啊!你不能丢下妈妈。”
楚连翘眼眸里闪过一丝犹豫,继续对暖暖进行检查。此刻,沈半夏和孙婷婷都赶过来了,随时候命。
楚连翘用听诊器听暖暖心跳,又用电筒照了照暖暖的瞳孔。楚连翘面色凝重地摇头:“呼吸没了,心跳也没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暖暖妈盯着楚连翘愣了好一会儿,猛地抓住楚连翘的手:“不,不可能!医生,求你救救暖暖。你看她身体还是软的,怎么可能死了?我不怕医药费高。哪怕卖房子,借高利贷,我也要救她。你,你给她电击,输氧,开刀取淤血……求你快点,把所有抢救办法都用上。只要暖暖活着花多钱,受多少苦都行。只要她活着,哪怕手术有风险,有后遗症我也认了。求求你,只要救活她怎样都行。”
“你——”那一刻,暖暖妈着急的面孔仿佛变成了那位跳楼老太太,导致楚连翘呆滞片刻。
沈半夏想帮忙,却又不敢贸然行事:“什么情况?”
“按照患儿家长说的,后脑撞在积木上,没了呼吸。”孙婷婷尽职地安抚暖暖妈,“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没呼吸,瞳孔也放大了。你叫我们怎么抢救?”
“没法救了。真的吗?”暖暖妈盯着楚连翘,希望从他眼中看见一丝希望。
楚连翘的手冰凉,哪怕被暖暖妈拽着也难以控制地微颤:“沈医生,你去检查看看。”
沈半夏急忙来到暖暖妈身边,按照楚连翘之前所做的检查步骤检查一遍。
“心跳没了,瞳孔也确实放大了。对不起!”沈半夏看着暖暖妈伤心欲绝的表情实在不忍,“不过,既然撞了脑袋,要不还是做个CT检查?”
“好,检查。马上检查。暖暖,你要坚强一点,坚强一点。只要你活着,怎么样都行。”暖暖妈撕心裂肺地哭吼着。
这种情况没必要做CT检查。不过,既然沈半夏建议做,患儿家长也有这个意愿,那么权当安抚患儿家长情绪,就做吧。
“那就检查吧!孙护士安排推床,联系CT值班医生。”楚连翘看向暖暖妈问,“家长,你有挂号吗?”
“没有。我去挂号!”暖暖妈抱着暖暖冲了出去。
“别急,把患儿放下啊!”沈半夏在暖暖妈身后叫嚷。
暖暖妈像没听见似的,抱着暖暖跑得没了踪影。孙婷婷去安排推床和联系CT值班医生。
“随她去吧!这种时候,当妈的随着孩子一起死的心都有,理智不了。”楚连翘叹口气,“让她多抱抱孩子。她的心情或许好点。”
“真的没希望了吗?”浓浓的伤感包裹着沈半夏。
“这话不该出自医生的口。”楚连翘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位跳楼的老太太。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控制自己不去想,老太太的身形倒真模糊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沈半夏眼里浓浓的悲伤。
“这是你第一次接触死亡患儿?”楚连翘问。
沈半夏点点脑袋:“实习和见习的时候接触过。不过,那时候老师为主,我们一旁看着……和现在是不同的。真的撞一下积木就死亡了吗?会不会有我们疏忽的地方?”
“沈医生注意你是医生。冷静和理智为上,感性只会阻碍你的诊断。你应该明白,这个患儿的情况没必要进行CT。”楚连翘提醒沈半夏。
“我知道。可你看暖暖妈那么痛苦。你不让她尝试救的过程,怎么让她接受失去的结果?暖暖还那么小。”沈半夏心情沉重地说。
“狡辩。”楚连翘正想说什么,暖暖妈跑进门诊室。这一次,她的怀里没有暖暖。
“医生快开单。暖暖在推床上,等着进CT室。”暖暖妈喘着粗气。
楚连翘询问暖暖姓名后,快速开单:“你去缴费。我和沈医生去CT室。”
“好。”暖暖妈快如闪电又离开了。
“我们去CT室?”沈半夏疑惑地问。CT室有专门负责医生,他们去不符合规矩。
“暖暖这种情况,我们得过去打个招呼。”楚连翘说。
“我好像又给你找麻烦了。”沈半夏拍拍脑袋。
“知道就好。一顿大餐是逃不掉的。”楚连翘拍拍沈半夏肩膀。他和沈半夏相处久了,心似乎也变软了。
两人快速赶往CT室,专程向CT医生解释了暖暖的情况。刚说完,孙婷婷带着一位护士,旁边跟着暖暖妈,推着暖暖出现了。
“护士帮忙把患儿推进去检查。其他人留在外面。”CT医生说。
暖暖妈不舍地抓住暖暖的手,抚摸暖暖的头:“暖暖坚强一点,妈妈在外面等你。脑袋里有淤血取出来就好,不要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沈半夏感到鼻头酸酸的,眼里充盈着泪水。她上前安抚暖暖妈:“暖暖妈,你让孩子进去检查吧!”
“我——”暖暖妈忽然情绪失控摇晃暖暖,“暖暖,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来。知道吗?你走了,妈妈也不想活了。”
“别这样。你让暖暖进去检查。你在这里有其他亲人或者朋友吗?我们打电话让他们来陪你。”沈半夏安慰。
“不用了。我只要暖暖陪。”暖暖妈用力地抱着暖暖,“医生。你让我陪暖暖进去检查好吗?”
“这不符合规矩。”沈半夏歉意地说。
“你就破例一次。你看暖暖这么小。她独自进去会害怕的。”暖暖妈抽泣着说。
沈半夏看向暖暖。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黝黑的头发……她还那么小,就这样逝去呢?沈半夏心中无比伤感,忍不住伸出手触碰暖暖的脸蛋。
突然,她发现一丝浅浅的风拂过她的手指。 深夜儿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