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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阴阳不分的千面鬼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她醒过来时，外面已经阳光高照，空荡的房间空无一人。
她抓了抓蓬松的头发，正打算起身，手无意中触摸到自己被人脱掉的衣服，吓得一个咕噜蹭起来。
却浑身没有力气，但好在自己衣服并未完全被脱下，要不然就暴露了身份。
“有没有人啊？”她趴在床沿，虚弱的唤了一句。
打下手的伙计大柱闻声跑来，见她已醒立马给她倒水，“你可算醒了，都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
“我这是怎么了？”凌千叶虚弱的喘息，浑身上下不止瘫软无力，而且非常的难受，就好像胸口被火灼烧了一样。
“杨大人那天叫你去迎红楼认人，结果你刚到门口就被人下了毒，是太医赶来给你及时放血解毒。
听说给你下毒的人也不是平常人，正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丑八怪。人家真实身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千面鬼，会易容术的，所以人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不是吧。”凌千叶诧异的张嘴，她也听说过那千面鬼，易容术出神入化，可阴可阳，到现在还没人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
可怜自己遇上这么个家伙，把自己坑的够呛。
跟大柱说了几句话以后，凌千叶又继续瘫坐在床上，将那个千面鬼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吱呀。’
紧关的门再度被人推开，原本走出去的大柱，此时手端着托盘又走了进来。
“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去帮我师父吗？”凌千叶艰难的移动了两下身子，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歇息下。
“这是厨房刚做好的煎饼，我特地送给你来尝尝。”大柱在床头坐下，把煎饼递到凌千叶面前。
本来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可煎饼的香味实在太过诱人，她忍不住接了过来，“谢谢你啊。”
正要张嘴咬下的时候，窗外忽然一个不明物飞了进来，直接将她手中的煎饼贯穿在墙上，她立马抱着被子往床角躲。
大柱当即伸手想将凌千叶捞回来，却只把她被子给拽了回来。
“救命——”凌千叶蜷缩身子，双手紧张的护住脑袋。
也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明晃晃的绣春刀朝着大柱袭来。大柱一闪一躲，俩个人立马交锋起来。
凌千叶看着身手矫健的大柱愣了愣神，“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功夫了？”
闯进来的杨晟跟大柱缠斗不休，两人从屋里打到屋外，凌千叶裹着被子紧追出去，却看到了门口躺着昏厥过去的大柱一愣。
“我的天，怎么有两个大柱？”她惊愕的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大柱，又惊恐的看向正在跟杨晟缠斗的那个大柱。
心想着，大柱难道还有这么个厉害的双胞胎哥哥？
此时，数招过后下，大柱渐渐落了下风。杨晟凑准机会，举刀对着大柱刺去，硬是将大柱逼得无路可退。
他手一横，刀刃抵在大柱脖颈上，厉声问：“常胜将军是不是你杀的？”
面对生死关头，大柱坦然自若，狡黠一笑，“那可跟我没关系，不过我可以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件案子你可惹不起。”
杨晟正疑惑此话何解时，就见大柱洒出一把白粉，他举手本能的挡住口鼻。等他再去看的时候，大柱早已不见了踪影。可他那句‘惹不起’的话，却深深印在了脑子里。
“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凌千叶小跑到杨晟身边。
此时宁奕带人匆匆赶来，正巧看到大柱越墙而上的背影。他当下急喊一声，带着那伙人又急忙去追，连句话都顾不上跟他们说。
杨晟眯眼凝视着大柱消失的方向，薄唇中喃喃道：“易容术。”
说起易容术，凌千叶一下便明白，此人正是那位传说中的千面鬼。
今日自己不仅见到本人，还差点又命丧他手。想到这，就感觉自己背脊一片发凉。
还听说千面鬼这人十分记仇，又自认轻功第一，要不然刚才也不敢独闯北镇抚司来找自己。
杨晟显然也是了解这点，才在屋外一直暗中埋伏，可这次没抓到人，难保那千面鬼不会再来，唯有跟着眼前的杨晟说不准能躲过这一劫，要不然晚上睡觉都得做噩梦。
短暂思索片刻，她很狗腿的抓住杨晟胳膊，讪笑道：“大人如今破案在即，是否需要帮手？”
杨晟上下目光打量了凌千叶的细胳膊细腿，讥诮的勾起唇角，“就你？”
被人如此奚落，凌千叶十分不服气，脸上的谄媚更甚，“我吃的少干得多好养活，而且我擅长验尸，仵作跟捕快合作必定是事半功倍，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案子从一开始我是一清二楚，两具尸首都是出自我手。你出门在外，总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如此巧舌如簧，张口就溜须拍马的人杨晟一向不屑，可看着眼前这明媚灿烂，眉飞色舞的小子却生不出厌恶之心来。
“申时一刻城门外见。”
“去哪？”凌千叶朝着杨晟的背影大喊。
“鬼市。”
冷冰冰的两个字听得凌千叶嘴角猛抽起来，‘鬼市’里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跟人，鱼龙混杂，黑不见底，可不是个好去处。
但话已经说出，反悔已经不可能。凌千叶也只得硬着头皮跟师父请命。申时一刻时，才背着包袱姗姗来迟。
只见杨晟独自站在城门外，倚墙而靠，似是在思索什么。
“对不起杨大人，让你久等。”她气喘兮兮跑过去，疑惑的四周看了一圈，问：“杨大人，就咱们两个人吗？”
“不然呢，还需要我请八台大轿抬你吗？”杨晟利落的跃上马背，并没有告知自己跟宁奕兵分两路，他们已经先行一步的事情。
凌千叶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杨晟脑袋瞪出几个骷髅。
之所以缠着杨晟就是觉得他们锦衣卫厉害，能保证自己生命安全，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杨晟脾气还这么臭，说不定一气之下把自个儿给搁半道上都说不准。
要命。
早知道，她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北镇抚司，那里好歹也人多。
日落西山，两人策马已经离京城很远。但仍旧还在马不停蹄的赶路，凌千叶累的浑身僵硬，小心脏颠簸了几个时辰，差点没把她癫晕过去。
“杨大人，咱们……”她那句‘歇歇’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见迎面忽然一排黑衣人出现，挡住他们去路。不由分说，都手持弓箭朝他们射来。
杨晟鹰眸危险一紧，立刻跃马拔刀挡住飞来的箭。
刀箭碰撞发出阵阵响声，只见数道银光乍现，那些射出来的箭大部分掉落在地。
箭射不到杨晟身上，黑衣人头子便朝着凌千叶方向拉弓。
眼见箭飞快射来，凌千叶惊恐的瞪大双眼。
就在她以为性命不保时，杨晟飞一般冲过来挡在她面前，那只箭精准的射在了他右肩上，喷出的几滴鲜血溅到了她脸上。
“杨大人！”凌千叶惊呼一声。 锦衣卫之诡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