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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无助

李信的三国日记 孤君道 4179 2021-04-05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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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行渐远的马车里,张氏抹泪,却是不语。

  扈彤驾驭马车,雨水打湿她遮面布巾,脸蛋冻的红彤彤,眼神木然。

  后面一辆马车里,韩初九病症复发,脸上渗着豆大汗珠,咬牙苦撑,哆哆嗦嗦点燃一支烟卷,大口吸食以求缓解疼痛。

  如今他是泥菩萨渡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干预其他?

  王成、张平安也是沉默缓行,思索着李信命运。

  不会死,李信绝对不会死,杀了李信对张家、韩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李信至今无嗣,若是身亡,会从李亮子嗣中选一人过继,鱼儿沟封地控制权又会回到李亮手里。

  虽不会死,但也比死还要难受,会生不如死。

  可能会打断胫骨,割断大筋,从此沦为废人,受张家、韩家摆布,如同傀儡。

  哪怕是傀儡,生活机遇也好过阳关九成九的人。

  细细想来,真没什么好怜悯的。

  “吁~!”

  李亮勒马,他摘下斗篷扭头看高雷豹:“这五个,都是他一人杀的?”

  “应该是。”

  高雷豹抿唇,不情愿说:“韩初九这些人已走远,估计到了河滩村。李信一人断后,不想杀死了这些生番。”

  “呵呵,把这十人敌的本事藏着掖着也不知图什么,弄的现在各家都尴尬,难下台。”

  李亮讥讽挖苦:“也就他那个亲亲好娘会每日教诲他藏拙、忍耐,免得走我后路。这些年来活的就跟绵羊一样,弄的各家都以为他成了羊。现在真不错,真不错呀!”

  “他现在不死也得死,他若活着,如狼似虎就在睡榻之侧,里里外外多少人睡不着觉!”

  李亮抬手抹一把脸上冰冷雨水,露笑:“也不能让他轻易死了,这样的好刀可不少找!”

  山岗上,张开抵达时见到这诡异场景,蚕眉挑动集中到眉心,冰雨中红脸显得更红,马鞭斜指草滩李信:“这样的本事,谁有?”

  身边众人无人应答,眉目间或是惊异,或是畏忌,张开忌惮不已,座下骏马不安迈蹄。

  草滩上,李信找回马槊笔直钉在地上,划开皮裤见右腿外侧伤口狭长皮肉翻开,往外渗血,见没有动脉出血迹象,这样他松一口气。

  虽没见过腿上动脉血管出血时的样子,可现在伤口渗血均匀,怎么看都不像伤到动脉。

  还有左掖伤口也在持续出血,可以感觉到盔甲里衬濡湿、黏糊糊的,这是距离心脏最近的伤口,若是让那羌人再推进三寸,绝对能触及心脏。

  现在不便脱甲,无法检查左掖伤口。

  两处伤口还在持续出血,血液就是力量,明显的虚弱感阵阵传来。

  不治伤就会出血而死,没有伙伴救援、庇护,浓浓的无助感弥漫在心绪。

  此时此刻,两处伤口的疼痛已被他过滤,能清晰感觉到伤痛,尤其是左掖伤口沾染盐分,盐蚀灼疼如马蜂蜇刺,又好像光着小腿踩在荨麻丛中。

  他撕开布条包扎大腿伤口,稍稍能止血,又见逃亡的马匹返回主人尸体身边闻着,用鼻子轻撞没有反应的主人身体。

  李信见最先被他挑落马的少年还未死透,上前抓住抱到少年的马背上,李信回头看一眼死在河边的白心,另乘一匹马,拔出马槊,另一手牵马绳朝山岗走去。

  山岗上,张承下马快步下山,泥路湿滑,张承手脚并用迎上李信:“哥?”

  张承这里一动,李亮也带着人渡河,雨中河水暴涨能及马肚子,一行骑士前后相连倒也顺利渡河,急趋山岗下。

  沿途白心,及死伤羌人的血泊无人关注,任由血泊扩散,淡化。

  张承见李信两脚不断往下沥血,因雨水的原因,这血水连成线,染红了山岗土路。

  李信左右张望见张开七八骑撤走,也不言语只是驱马赶路,待到乡寺门前时张承才开口:“哥,你先治伤吧!”

  李信嘴唇已经青白,扭头看张承:“你觉得我活不过今天?现在应该认命,别再给各家添麻烦?”

  乡寺门前有两名值守卫士,一名卫士转身快步入报,另一名卫士迎上来。

  李信身后七八步就是李亮,这么多人目光下,张承伏在马背左手从靴筒里拔出匕首,调转马头与李信错身交马而过时持匕扎下,正中受伤羌人少年心窝,这少年略抽搐,没反应了。

  “这是你给我的,现在还你。”

  张承瞥一眼李亮,绕李信一圈继续说:“这番子活着,你必死无疑。现在他死了,哥你还有活路,有这活路不容易,你该适可而止。”

  他说着一挥手,一群少年越过乡寺坞堡大门朝东边赶去,张承长叹一声仰头望天,黑云滚滚豆大雨珠冰冷:“这叫什么事儿?我也不明白了,你先养伤,今天的事儿自会有个说法。”

  张承说完纵马而去,李信又回头看李亮。

  原主记忆中对李亮持一种歉意,又不敢面对真相,就躲避李亮,不愿见面。

  李亮静静看着李信双眸:“你本可以做的更好,可不该听信、在意旁人的意见。你听谁的话,谁就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好自为之。”

  李亮也带人经过,乡寺大门前顿时空荡荡,除了一地烂泥。

  亭长任洪昌阔步而出,上下审视李信:“李中更,何故伤人?”

  “一伙可能是陇西郡越境而来的番子袭杀我与韩初九,韩初九护卫家眷先行,我断后时已把这伙番子尽数诛杀。”

  李信说着回头看一眼死透的少年羌人,又对任洪昌说:“刚才我兄李亮、张开、张承及镇中许多少年亲眼目睹,任亭长若不信我,可访问诸人。”

  任洪昌神色不善,他只负责缉盗、治安工作,并无查案、断案的职权,这是县寺的职责。

  治内出现五条命案,若处理不好,他这个亭长也就到头了,尤其是这起命案就发生在乡寺坞堡眼皮底下。

  包安这时候开口:“先为李中更治伤,任亭长先发飞骑申报县寺。陇西郡诸羌越境伤人,乃北地、天水、汉阳三郡顽疾,不可不慎!”

  李信听了正要张口拒绝,却视线混黑从马背上栽落,直滚滚落在烂泥中。

  见状,包安暗暗松一口气,昏过去最好。

  阳关这地方,养不起这样善隐忍又记仇的虎狼。 李信的三国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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