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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拒绝

李信的三国日记 孤君道 4040 2021-04-05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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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渐大,扈彤、韩细君穿了皮靴走在前面,李信提了酒桶背后跟上,任由篝火燃烧。

  走在最后的位置,背上就有山风吹刮,黑暗里仿佛一双双小手在推他。

  有他走在最后面,扈彤、韩细君挽着手臂浑然不怕,扈彤更是直言不讳一些阴私事儿:“冬季时下大雪,初九牧场缺草,说好的买杨家三百束草,可却突然涨价乘机讹人。初九最见不得这种行径,宁肯羊饿死,也不想受这憋屈。”

  这不是韩初九舍不得几十个银币的事情,是杨家兄弟轻鄙韩初九地位的明显行为。

  宁饿死四十多头大羊,也不愿受这个窝囊气,摆明了是一场无力却强硬的反击,也宣告两家关系破裂。

  “现在倒好,开始来寻我说好话。我本有意就势和好,就问她家这两年收益如何。她却不说实话,毫无诚意。”

  扈彤似乎酒劲上涌,情绪激亢:“她家卖的牛,每年屯的草就摆在那里,她想骗谁?”

  韩细君扶着扈彤,她比扈彤还要高半个脑袋,倒也稳稳当当没让扈彤滑倒。

  李信有些无语:“你也不怕酒里有毒,把咱们一起毒死。”

  “怎么会?早上送来的酒,我那时就与她饮了几杯。夜里本想和细君尝一尝,也没想到你会来。”

  扈彤见距离石屋院落越来越近,牛马群落就在周围,也就放低声音怕惊吓牛群突然问:“阿信,你不是说伤后不能饮酒么?”

  李信右手轻轻按了按左掖创口,隔着粗麻短衣、绷带和结痂硬块儿,再无一点创口伤痛的感觉,就呵呵说:“奶酒养人,与五谷酒水不同。我也没多喝,就小小三碗,有毒也毒不死我。”

  对此扈彤只是哼哼轻笑,李信送两人进入另一栋石屋,韩细君摸黑先进屋子吹燃火折子点亮羊油灯。

  而扈彤斜倚门框呵吐奶酒香味儿多过酒味的味道,伸手抓住李信左肘:“阿信,你觉得我醉了?”

  “没醉。”李信右手搭上去压住:“早早睡吧,夜里兴许还会闹凶兽,明早还要做事。等下一个集会,咱们就去集市看有没有人卖鹅苗、鸡苗,若是没有就买种鹅、种鸡,再没有就托人去外面收购。”

  韩细君一手端着羊油灯,另一手遮风缓步来门前,扈彤抽回自己手只是一叹。

  韩细君张张嘴说话语气有明显停顿,两三个字就要换气的样子:“信哥哥,你回去早点睡,夜里应不会有人作乱。”

  “嗯,你们安心休息,夜里有警讯不要开门,也不要来凑热闹。”

  李信后退两步,韩细君将门关上,拉动门闩,还用棍棒从里面顶住。

  鱼儿沟里的七座石屋都是按着羌人技艺建造的,墙壁厚两尺有余,根本不怕猛兽冲击,且冬暖夏凉十分宜人。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石墙隙缝里可能会有蜈蚣、蝎子之类的毒虫潜伏。

  因而石屋使用前会用烟熏驱虫,内部家具也都尽量简化不留视线死角。

  同院里韩初九的石屋油灯未灭,李信提着奶酒木桶推门进屋,屋内火麻烟气散尽,韩初九惬意躺在火炕上,炕头上方墙壁上挂着羊油灯,灯下摆盛水的白瓷盆。

  李信走近一看见白瓷盆里水面漂浮一层零碎昆虫,应该是向着光源跳来、飞来,先后落入水盆淹死的虫:“奶酒喝不喝,杨松他媳妇今早送来的。”

  “他家的酒不好喝,我现在也不能喝。”

  韩初九依旧闭着眼睛:“是不是让扈彤给你说好话?他若是来求我,我肯定帮他说好话。可扈彤喜怒分明,自不会帮他这个忙。”

  “如大哥所料,杨家兄弟有这点意思。我现在不敢轻易相信旁人,准备回绝他们。”

  李信将奶酒放好,看着懒洋洋半睡不睡的韩初九:“门我给你关上?”

  “嗯。”

  韩初九只是应一声,李信将顶门的棍棒摆好,关门时棍棒下滑,恰好顶在门扇加固的横木上。

  李信回到自己院子,母亲张氏所在的石屋已经关门,这座石屋没有观望口,不知里面熄灯没有。

  这座坐东朝西院子紧挨着光秃石壁,最大的石屋紧贴石壁修建的库房,李信自己的石屋算是左厢房。

  房内火炕烧的暖融融,一盏油灯持续燃烧,几只蛾子浸泡在油灯里。

  李信取出笔墨,盘坐在火炕提笔书写‘十九记于鱼儿沟老屋,今有牛马三百余,应在短期内修好圈舍,并在东坡、沟口、鹿角山低矮处增植移栽沙棘充作边界林,以阻碍凶兽,圈养牛马牲畜。’

  ‘昨日诛乱羌五骑,午时任亭长遣飞骑通报县寺。虽有一百二十里路程,照理来说今日下午县寺使者会来乡寺。或通传消息,或调查案宗,至今却不见消息。此事一日不决,心一日难安。’

  袁成、董卓在时已定义死掉的羌骑是乱羌,属于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若是这些羌骑的身份辨认再出现反复,毕竟是五条人命,难保不会生出别的恶心事情。

  就说赤亭县内的熟羌,本地豪强驱使、欺辱是常见之事,可偏偏有些官吏比较敏感熟羌相关的事务,生怕激发又一轮羌乱。

  也有一些官吏处处苛刻对待境内的熟羌,恨不得立马逼反、逼死这些不稳定因素。

  两种鲜明的执政态度之间相互有冲突,毕竟这些官吏所求不同,有的是来混日子捞钱攒资历的,有的是野心勃勃想捞军功、直接抢战利品的。

  实际上这两拨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外地来的,想的都是捞一笔就走,不管是钱还是资历、又或者军功,捞到就是赚,捞不到就换个地方。

  激化矛盾,引发战争致使凉州成为废墟,远不在这些人考虑范围内。

  若是案件卷入这类争执漩涡里,鬼知道会变成什么结果。

  一些激进派的官吏甚至会故意曲解案情,打击、严惩自己来刺激本地豪强,刻意制造豪强与熟羌之间的矛盾,恶化熟羌的生存环境,逼着熟羌迁移,或作乱。

  这帮外地来凉州做官,只求捞钱捞军功的人来说,羌乱无所谓,能打赢就是军功,打不赢换个地方做官就行了。

  反正凉州这地方也没多少油水,还不如去巴蜀、中原、河北、齐鲁、两淮舒服自在。甚至交州也不错,宝石、香料、象牙之类的奇珍异宝数之不尽,当地土人也好欺负,可惜就是远了一点。

  思索着清剿东羌战役以来的凉州官场风气,李信内心毫无波澜。

  如果这场渐渐生成的漩涡要吞噬、搅碎自己,没好的办法,那就向西凉地区逃亡。 李信的三国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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