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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沟近来两年疏于管理,以至于林中凶兽猖獗,不时侵犯惊扰人畜,甚是令李某为难。”
用饭时李信讲述来意:“因而修建牲畜牛圈围栏之余,也准备在鹿角山上择地修筑几座宅院,又要构筑栅栏,因而需要许多木材。木材用量颇大,前几日我回乡时轻率无状又冲撞了田主税,如今希望亭长能在田主税那里说些好话,李某也好顺利采买木材。”
见李信说的委婉,任洪昌敛笑,郑重表态:“中更修筑围栏以自守,此情愚兄也是能理解的。田主税也是慷慨之人,你若诚心要采买大量木材,明日我与田主税及书吏一同来鱼儿沟。”
修筑围栏圈定轮廓,后面的事情也都就简单了。
任洪昌应下这事儿后,自是宾主尽欢。
李信走后,王氏见丈夫神情沉肃异常:“良人,可是这李中更图谋有些隐晦?听闻李氏颇多资产,难道还要侵吞林木款项?”
林场里的树木,田乐、任洪昌若睁只眼闭只眼,账面上卖给李信一百株十五年树龄的松树,李信实际操作时能砍数百株二三十年树龄的松木。
“或有可能。”
任洪昌忧虑溢于言表:“今凉州离职官吏东归者不绝于路,听闻已有显贵在关中以重金悬赏党人首级。许多无关之人,就因籍贯、亲友牵连而丢官、下狱,不得不亡命天涯。中官以徒属得意而忘行,又以诬陷结党之罪清除异己扶植羽翼……党人及蒙冤者怎可能引颈受戮?”
“李信有东都人脉,现在不过是先行一步,所图虽诡,本意不过自守而已。”
说这一点时任洪昌口吻确定的很,李信从回乡开始就处处被动挨打,本要退回鱼儿沟避免仇恨升级,可结果还是爆发了争斗,一出手就是五条人命。
五条人命的开局,又得填进去多少条人命才能停息?
见他忧虑模样,又想到近日为任洪昌梳洗头发时那浓浓一小撮脱发,王氏劝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良人何不也辞去这场苦劳,待风波平静后再做良谋?”
“亦有此心,奈何颜面乎?”
任洪昌如此答复,王氏也就放弃再劝,不由想到李信回乡后十分决然的脱离阳关,执意返回偏远的鱼儿沟经营家业。
李信回乡时就拜访了张家、韩家,其他的官吏、赵家、高家都不曾走动,几乎单方面宣告了冷淡、疏远的态度。
几乎是全方位的退守,可再再退,亲舅舅、表舅舅两家依旧磨刀霍霍。
李信看似退了,可真的就有那么一条能远离纷争又能坐享安乐的退路?
看看之后,张家、韩家依旧有许多针对李信的布置,更有李欣这样的麻烦找上门来,鱼儿沟也非乐土,不是李信退回去就能过闲逸生活的。
李信如此,自己夫妇两个似乎也是如此。
任洪昌又能退到哪里去?
赶在天黑前李信回到鱼儿沟,见母亲张氏立在沟口小坡上驻望等候,李信胸腔中暖暖的。
母子两个从沟口步行回牧场,张氏神情复杂:“细君今日从镇里回来时带了韩二两句口信,现在张开家的马儿寄养在河滩,多有病态,萎靡不振。若是找不到新的草场,这批市价六千余的马儿会折损一空。”
李信不由想到那个清晨去麻子滩接受马群时看到的景象,张家当世正给这批马儿盖印,盖张家的火印。
他脸色如何能好起来?
大舅把自家的麻子滩五里草场早早租给韩忠,不与自己母子商议,完全是独断专行。
后来又‘合情合理’吞了韩忠使用张家十五年草场赔付的驴马,又分割出五分之三的牛群给李信,算是张家使用鱼儿沟草场十五年的租金。
道理上来说,韩家的赔付的驴马本就是给张家,张家拿走这批驴马真的不算过分。
只是与之前各家的约定有些出入,都以为会倒一笔帐,韩家赔多少,到时候转手都是李信的。
过分的来了,大舅把自家五里草场早早租出去,手里还握着一百三十头牛,驴马骡子也近百匹。这么多的牛马,他去哪里牧养?
鱼儿沟,只有鱼儿沟能养这批牛马。
造成既定事实摆在面前,大舅没有与妹妹张氏商议过,也没有与李信这个外甥商议过,完全就是织出一张网,企图逼迫李信向亲情、张家的影响力低头,用这张网束缚李信。
张家这二百多牛马若再养到鱼儿沟里,李信平白就要少养这么多牲畜。
这笔账不难算,这才有了第二天李信母子、韩初九夫妇一同启程撤还鱼儿沟,从镇里纠纷中脱身的行为。
那日大雨,偏偏毫无退路的张家还没动手,却是韩忠雇佣的五名羌骑率先动手。
没了李信鱼儿沟的草场供养,张家手里的牛马肯定养不活,张家是在绝路边缘打转转,偏偏最先动手的是韩忠的人。
不论熟羌、生羌,总之都是番子。
番子见利忘义才是本性,是很容易被收买的,再详细的内容不需要去推测。
何况还有张承在乡寺门前灭杀残余生口这一举动,更让张家从上到下黑漆漆的,在李信眼里已是洗不白了。
当日的事情,可以用张家借刀杀人来解释。
也不会真杀死李信,打的还是打伤、打残疾,通过控制李信来控制鱼儿沟草场的主意。若真把李信打死,封地、军爵都会由李亮的儿子继承,张家更插不上手。
结果不知是李信真的善战勇悍,还是羌骑战力稀松被李信反杀。
李亮也带人在一边虎视眈眈,张承、张开始终没有当面动手的勇气,错失机会。
现在大舅家二百多牛马如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旦出现病亡,那死的可就不是几头、十几头的小数据了。
张氏本就情绪复杂,说话间还打量儿子的态度,见李信没有阻止、反驳的意思,她才说:“张家名下的牲畜困顿,韩二顾虑张家铤而走险,再来害你。借细君之口示警,也有希望你能退让半步,先养活张家的牛马,免得许多折损后结成死仇。”
“还有就是你与曲氏相约在林场中赌斗,韩二愿为你选两三名技艺精湛的老猎手。而张承呢,也有心与你和解,想带一个人与你一同参加赌斗。这事儿兴许是你大舅的心思,如何决断我儿自便。”
张氏眉宇愁苦,当年看着张家人算计李亮,现在又算计到自己儿子头上,为难之余又有一种愤懑。
终究还是被当成了外人,也就比李亮亲近一些而已。 李信的三国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