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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弟弟又病了
孟恬因觉得最近生意忙不过来,一连几天都是起大早去厨房里备料。她这几天都在琢磨小茶壶要的那碗汤,鲜美滋补,很适合挂到菜单上去,就想着还能怎么改进味道。
刘嫂来到店里的时候,空气中正弥漫着火腿的油香味,她便脱了外衣,走到后厨去看。
砂锅里的汤已经是半成品,孟恬舀了一勺子送到刘嫂唇边。刘嫂喝了,啧啧嘴道:“好喝诶!我要有你这厨艺就好了。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天天嫌我手艺差。我说,我要是个手艺好的,你就更管不住肚子里的酒虫了!”
火上还烤着一块牛肉,落下的汁水滴在炭火上,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孟恬将那牛肉取下来,在焦皮上涂了厚厚一层柚子盐,放回炭火上继续烤。于是肉香之中,又有了些水果的清甜。春天爱上火,客人来了不大爱点肉菜,这样处理过的牛肉,没了油腻的口感,客人们反而爱吃。
正说着,听见店门叩动了几声,刘嫂便出去把那人引了进来。
那人径自走到后厨,才解下一件薄披风,道:“呦呦呦,你们一大早就弄这么多好吃的?”
孟恬抬头一看,原来是夺朱来了,便笑道:“姨奶奶怎么一大早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夺朱便拿过一块烤肉来尝,也夸说好吃。
孟恬便又拿了一块给她,她摆手说不要了,又道:“我来是想跟你说件正事,亨通明天就要重新开张了,特意来通知一声。”
孟恬便淡淡一笑,说了声恭喜。
夺朱又道:“我想着,白石榴之前做的那些事简直要把大家往死里逼,如今亨通的生意由我来接手,就断乎不能再延续她那些破规矩。以后大家各凭本事吃饭,偷人手艺的下作勾当,肯定不会再有了。”
孟恬听她这样说,便撂下手里的活儿,道:“能这样就太好了。”
夺朱又道:“其他几家我就不过去了,你帮我跟他们说说也就是了。”
孟恬应了一声,夺朱才披上斗篷,向亨通酒楼的后门去了。
夺朱走后,刘嫂才摇摇头道:“这就是王家那位姨奶奶?想不到是这么正派的人物。”
孟恬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便没接刘嫂的话茬儿。
上午客人还算少的,两人也就是忙忙歇歇,或是算一算账目,或是唠一唠家常。孟恬默默坐在柜台里嗑着瓜子,听刘嫂说她又如何如何从刘陆的箱子里搜出了酒,离奇曲折,简直像是侦探小说。难怪人们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堪比福尔摩斯。
正说着,刘嫂的目光忽然落在门口,不知冲什么人招了招手。
孟恬站起来看,黑色大门边正有一个小脑袋探头进来,原来是张嫂家的闺女。
张二妞跑过来,在刘嫂身前站定,一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刘嫂便将女孩搂过来,笑着问道:“你不在家照看你弟弟,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玩了?”
二妞眨眨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弟弟总是哭,烦死人了。”
刘嫂噗嗤一声乐了:“哦,你嫌弟弟烦人呐?弟弟不可爱吗?”
刘陆家和豆腐坊张家的院子只隔着一道墙,所以张家的闺女跟刘嫂也颇为熟络。刘嫂便把女孩抱到膝上坐下,一面不停手的拨开瓜子给她吃。
小姑娘吃了一会儿瓜子,忽然从刘嫂腿上跳下来,叫道:“我差点忘了,弟弟发烧,我娘叫我去买柴胡给他喝哩!我先走了!”说着,又蹬蹬蹬的跑远了。
孟恬知道小姑娘口中的“弟弟”,正是她和方杏费力保护过的侍丝生的孩子。
听了二妞的话,孟恬不觉想起那个晚上的事,后来又听说,侍丝姑娘第二日就被老鸨卖了,新的地方很不好,她月子里又被迫接客,所以添了许多妇科病,不出半月就死了。
孟恬正兀自出神,忽然间被刘嫂推了一下:“想什么呢?也不听我说话。”
孟恬这才回过神来,笑道:“你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刘嫂无奈的摇摇头:“我说张家这个儿子多病多灾的,还没学会走路,倒是先学会吃药了。”
原来,张嫂自买了这孩子回去后,不久就发觉豆腐张对女儿的宠爱少了很多,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儿子。张嫂本就怨恨孩子的亲娘,所以便把对他亲娘的恨全都发泄在孩子的身上了。
婴儿要吃奶,她也不肯给孩子请个好的奶娘,只是煮些米糊糊喂给孩子吃,当着豆腐张的时候,她便用牛乳羊奶来喂养,所以豆腐张一直不知道内情,只当儿子的体弱是早产后遗症。
豆腐张是个大男人,对照顾孩子的事情一窍不通,好几次他忙完店里的事,回家看儿子,儿子正发着高烧,他抱在手里,还笑着跟他媳妇说:“都说小孩的屁股一盆火,咱家这个简直是小火炉。”
张嫂因要照顾店里的生意,又要照顾她女儿的起居,所以便也不把这儿子的事情放在心上,有时小孩的一张脸都烧得通红,鼻翼翻着,她也不放在眼里。实在糊弄不过去了,她就叫女儿去药店里买些柴胡熬水给小孩喂下去。
小孩的襁褓看起来很花俏,其实里面的棉絮很少。半夜尿了床,哭得嗓子哑了也没人理,好几次竟然硬生生用体温烘干了尿布。
所以今天这小孩又病了,早起看时,连眼睛都快翻白了。张嫂煮了些热牛奶给他喂下去,却都被小孩吐了出来,张嫂没办法,赶紧叫她女儿上街去抓药。
她女儿哪里懂得事态的严重性,只当是像往常一样买柴胡,所以她才敢这样东游西荡的。
二妞在店里买了一把柴胡,回家路上又看见几个小孩在街角上掏老鼠洞,便也凑过去看。只见土块下面露出几只粉红色的小老鼠,像死了一样沉睡着,一只大老鼠疯了一样窜出来,朝一个小孩的脚面冲过去,几个孩子吓了一跳,四散逃开。
二妞在逃跑路上撞了人,手里的药包不甚滚到了马路中间,被路过的一辆马车碾破了。柴胡碎屑扬的到处都是,那张包药的纸也被寒风一卷,霎时飘得无影无踪了。 厨娘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