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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卖了桐姨太
桐姨太惊叫起来，声音之凄厉仿佛有人用刀子割她的肉，但很快，她就叫不出声了，男人抓起一块脏枕巾堵住了她的嘴巴。他肆意无度的在她身上耀武扬威，仿佛那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只待宰的猎物。
而二婶孤身坐在后院的马槽边，耳畔缭绕着桐姨太呜呜咽咽的叫声。这算什么呢？自己成了后西街的老鸨了，给人牵线搭桥做这样的事。但她不敢拒绝，一路走过来，见多了这些家伙的杀人越货，她心里也怕，万一对方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杀了怎么办？
桐姨太的叫声很惨，不吃斋在床上的手段，不亚于他杀人的手段。二婶捂住了耳朵，她不敢再听那声音，甚至，她不敢再去想象桐姨太的脸孔。
终于，那屋里的叫声停止了，二婶缓缓把手拿下来，侧耳细听着。桐姨太该不会死在那里了吧！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不吃斋赤裸着上身，从屋里走出来，他的黝黑的皮肤上挂满汗珠，被灯笼一照，那皮肤就像是刚出锅的荞麦面儿馒头，正冒着白色的蒸汽呢！
“大，大大王？”她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吃斋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
她回到屋里去，桐姨太正仰面躺倒在床上，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一块好肉，新伤叠旧伤。床上扔着一只熄了火的蜡烛头，大摊小摊的红蜡油凝固在桐姨太的身体上，红的像血。
桐姨太的眼睛里闪烁着哀愁和怨恨，那种悲慨的眼神几乎要把二婶逼到死角去，她昏头涨脑的冲出门去，呼吸了一阵冰冷的空气，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么残忍的事。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这辈子，再残忍的事情她都做过，只要她看不到桐姨太，她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
二婶笃定了心思，回到屋里拿走包裹，出门时，山寨的二大王还坐在大车店的门口，他搞到一壶烈酒，正坐在门口独自享用。见二婶拿着包裹，他有些奇怪：“去哪里啊？”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放亮，站在这里已经能看清山路了，二婶重重呼出一口气：“我想回家去了，我得找我儿子去。”
“哦。”二大王点了点头：“慈母之心啊！”他感慨了一句。
二婶就这样离开了山寨南迁的队伍，她开始沿着原路往回走。起初都是些荒山，但她很快就找到了官道。路上的老百姓也都在举家南迁，她拦住一个人，从这个人的口中她得知，翼州府的军队已经跟朝廷打了起来。听说翼州府的军队很强悍，居然一战把朝廷的军队打退了二十里地。
二婶听的一愣一愣的，因为她想到翼州府的将军——是施相郅。
“那清统县的人呢？”她又问。
那个人不是清统县的，答不上她的话，便匆匆离开了。二婶走到前面驿站去，想雇一辆马车回清统县，但驿站的人没有一个愿意送她去，大家都是去南边，哪有人往北走呢？最后，二婶也只能用脚走了。
她走回梨花镇的时候，连鞋底都磨破了一个大洞。因为是夜半，巷子里静悄悄的，她揉揉自己有些肿痛的屁股，在衙门外站了一回儿。
衙门的灯笼是亮着的，而且大门紧闭，门口还站着两个衙役，是陌生面孔。她愣了一下，想到这可能是翼州府派来的新人。
她想找地方先投宿一宿，可那些客栈全都住满了人，就在她被最后一家客栈拒绝的时候，有人给她提了个建议：“你可以去前面的赌坊看看，那儿是彻夜开门的。”
“可是我又不赌钱。”她说。
“你傻了呀，难道去赌坊就一定要赌钱吗？”
二婶愣了一下，那人又说：“你进去下几注，然后就歪在一边凳子上睡觉，那儿的人多，伙计管不过来的。”
二婶应了一声，也只好接受这个建议了。
诚如所言，赌坊里确实热闹非凡，八张大桌边至少围着一二百人。还有一些人歪在墙根儿处打盹儿，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还有躺在外面的回廊下的，都在打地铺。
二婶便也坐下来，倚在门口打盹。迷迷糊糊的，她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说话声。她睁开眼睛，那个声音还在持续，好像是因为输了钱，正在骂街。还有一个男孩的声音，不停地吵嚷着，仿佛是在叱骂赌坊出老千，坑了他爹的钱。
孟瓜！？二婶的神经猛地绷紧了，她赶紧往屋子里看去，那个两个背影不是孟瓜和孟大椿还能是谁！？但她一句“瓜儿”还没叫出口，孟大椿和孟瓜就被屋里的人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一群人冲出来，又对孟大椿一阵拳打脚踢。孟大椿“诶呦诶呦”的叫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门板，看到那里坐着的，那个水缸一般的女人。孟大椿一下呆住了，下意识的往后挪动了一步。
“娘？”孟瓜也吓了一跳，他试探着走上前，用手在二婶眼前晃动几下。
“瓜儿，瓜儿，快让娘看看你！”二婶扶着门板，迅速爬了起来。
母子重逢的画面并不像二婶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孟瓜木木的，孟大椿淡淡的，只有她一个人在悲戚。
“回来就回来吧。”孟大椿沉默了一阵，总算说出一句话，他伸出手叫孟瓜：“咱们走。”
孟瓜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爹，不带着娘一起吗？”
孟大椿瞥了她一眼，只对孟瓜道：“你要跟她走吗？”
孟瓜不明白他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一起走吧，我自己走。”孟大椿说着，扭头离开了。
“爹！”孟瓜赶紧追上去，挡住了孟大椿的去路：“爹，您就再给娘一个机会吧？”
孟大椿冷笑一声，机会？她还需要什么机会呢？他扭过头来，望着二婶：“你要不要给你儿子讲一讲，当初你叫人来杀我的事？”
二婶的脸色一下便的惨白，她倚在门板上，半天没说话。
孟大椿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孟瓜看看二婶，只好快跑几步，追上了他爹的步伐。 厨娘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