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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柜子里只有几件衣服，桐姨太草草翻了两下，便道：“这里没什么。”
她说着，故意将一件衣物勾住，随着一转身，那柜子里四五件叠好的衣物都随之散落下来。同时落地的，还有桐姨太袖筒里的那瓶五石散。
桐姨太故意惊叫了一声，赶忙做出一副愧疚的样子：“瞧我，这笨手笨脚的。诶呦！”她的手刮在碎瓷片上，破了皮。
“这是什么？”史县令的目光转向地上的碎瓷。
桐姨太带来的大夫赶忙抢先一步，捻起一些粉末到鼻尖闻了闻，又舔了舔味道：“这就是五石散啊！”
“什么？”黛枝倚在床头，凝眉望着桐姨太。
桐姨太的脸上露出得意的“抱歉”，她压着嗓音，苦口婆心的对史县令说道：“黛枝八成不是故意的。”
史县令的眉毛拧成虬曲的弧度，他凝重的望着地上那摊碎瓷片，又看看满脸惶惑的黛枝。
“是你把五石散拿给你小姨娘的？”史县令突然扭过头问史公子。
史公子浑浑噩噩的，完全一副不知史县令所云何事。
“作孽的畜生！”史县令抡圆一巴掌，把史公子打的转了个圈儿。
桐姨太开始心虚，她觉得史县令完全没有中计的迹象，她隐隐感觉自己是作了个大死。
史公子撞在桌子上，才停止转动，他伏在桌上喘息了片刻，终于有点儿清醒了。他惊诧的望向桐姨太，那一瞬，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信错了人，难道抚养自己长大的桐姨太也会用这种下作的方式陷害自己吗？
黛枝哀哀的哭泣肆无忌惮的往耳朵里灌，史公子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不是我。”
“那就是你！”史县令的锐利的目光几乎一瞬间刺穿了桐姨太。
“不不不，不是我！”桐姨太慌乱之中跪了下去。
史公子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补了一句：“对啊，爹，怎么可能是桐姨娘呢？”
史殷背着手，在房间里缓缓踱步，众人像一样趁机，显得黛枝的哭声格外刺耳。桐姨太偷眼看了看黛枝，她为什么还不去死呢？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让男人心疼你吗？
史县令终于停住脚步，目光缓缓移到地上那摊五石散上。
黛枝是个卑贱丫头出身，一个月就那么一丁点的月钱，五石散哪里是她能消费得起的物件？再者，就算她后来染上这瘾，可又是谁教唆她去沾染五石散的呢？
更何况，若真有这东西，肯定要好好收着，怎么会随便跟衣物堆放在一起呢？这么点儿个小瓶，一不留神就摔碎了，只有傻瓜才这么归置东西呢。一个丫鬟出身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周到呢？
是的，黛枝并没有沾染五石散，孩子也不是因为这个才掉的。对这一点的判断，史县令心里有十足的把握。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那碗汤的身上，虽然没了物证，但不妨碍他大胆推测。他开始可怜桐姨太了，可怜她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这么愚蠢！
如果自己不相信黛枝服用五石散怎么办？真是可笑！她怎么敢承认汤是她派人送来的？
“你在汤里加了什么鬼东西？”史县令站在桐姨太背后，低沉着嗓音问出一个让桐姨太惊惧万分的问题。
“老爷，您在说什么啊？”桐姨太打了个寒颤，竭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史公子也开始明白了，桐姨太居然用自己给他的五石散，做了这么愚蠢的一件事。她怎么不想一想，他爹好歹是个县令，虽然不是什么好官，但大大小小的案子也见得多了，她怎么有把握自己能骗的过他！
“爹，我看您是误会了吧，桐姨太跟了您这么多年，您是最了解她的呀！”即便桐姨太差点儿愚蠢的牵连到自己，史公子还是准备拉她一把。
“你住口！”谁知史县令却毫不给他面子，一句话便呵住了他。
史县令走上前，一把掐住了桐姨太的后颈，逼问道：“你在汤里加了打胎的药，是不是？”
“我没有啊老爷。”桐姨太捂着脖子，试图从史县令的手里挣脱出来。
“胡扯！”史县令猛地一推，桐姨太便扑倒在地上。他一抬手，指着跟随桐姨太来的丫鬟和大夫，厉声喝道：“你们说，是不是这毒妇指使你们陷害小姨太的？”
桐姨太的丫鬟早吓傻了，战战兢兢的缩在一边，史县令又道：“从实招来！”
丫鬟噗通一声跪下去，膝盖当脚，爬到史县令面前：“老爷，汤不是我送的，不关我事啊！”
史县令那副官架子一端，还颇有些威慑力，大夫也害怕了，赶忙辩解道：“是这位夫人吩咐我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你们一个个串通在一起害我！”到了这会儿，桐姨太深感穷途末路，便似溺水的人一般拼命拉扯，逮谁拖谁下水。“是你害我，是你串通他们诬陷我的！”她猛地爬起来，一把扯住黛枝的领子，死命摇撼着。
黛枝才刚小产，身体虚弱，无力反抗，被她摇撼的十分难受，脸色越发苍白了。史县令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一巴掌抽在桐姨太脸上：“贱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争一时长短。你那个侄女在家时，便肆无忌惮的瞎折腾，现在你又张牙舞爪，你们白家的人难道半点儿人事儿都不懂吗！”
桐姨太的头撞在脚踏上，发出咚了一声巨响，她缓缓撑起身子，眼里噙满泪水。
“老爷，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您好？我是怕您被这狐媚子迷惑了心智啊！”
这样的哭诉无疑是苍白的，显然是桐姨太在情急之下，给自己找的道德制高点。但史县令这类官场中人，哪里肯听她这一套，一脚踹在桐姨太的肩膀上，又把她踹了个仰面翻。
“把这个贱妇给我捆起来，”史县令在屋里来回踱步：“不，不不，把这贱妇给我吊起来打！塞住嘴，不许发出声音！”
“爹，您不能……”史公子还想求个情。
“你住口！”史县令暴怒的喝道：“再敢多言，我把你一块儿吊起来打！” 厨娘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