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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瞎姬霸想
白石榴本想让她的“新公公”出面帮忙，可谁知县令这些天也是焦头烂额。不知是谁在翼州府尚大人面前参了他一本，说他最近把县里搞得乱七八糟，害的千里郡的郡公跟他一块儿挨骂。
白石榴刚要敲门，却听见房里有摔杯子的声音，她便没进去，只躲在门口偷听。
原来是县令在骂师爷，说他办事不谨慎，否则保押银子的事情怎么会传到尚大人耳朵里？就连豆腐坊收归官府的事，原本可大可小，现在也被当做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去说。白石榴听到这里，就不敢再进去了，唯恐公公发火儿殃及自己。
她便穿过一条长廊往后宅走，迎面见张嫂过来，手里捧着一只很沉的盒子。她知道那是豆腐坊每个月要分给县令的一份儿银子，但想到此刻县令火气正大，便将张嫂拉走了。
“不是我说你，昨天晚上怎么能说那些话？”白石榴一边走，一边申斥张嫂。
张嫂傻乎乎的跟着，心想自己昨晚说了很多话，只不知道白石榴是为哪一句训斥自己，便没有回答。
白石榴见张嫂呆呆的，停住脚，索性把话说的更直白一点：“你怎么能拿豆腐坊威胁老百姓呢？”
张嫂才知道是这一句，又不知道错在哪里，只好虚虚的赔了个笑脸儿：“姨奶奶您教导我，往后我再也不敢乱说了。”
白石榴用团扇掩着鼻子，轻声道：“豆腐坊收归官府本就惹得人心浮躁，偏偏你又说出那样的话来，那些话虽然没错，但能放到明面儿上说吗？老百姓当时是怕了你，可背地里呢，不得骂官府吗？”
张嫂平素是个没有见识的人，自然想不到这么长远，听白石榴一说，这才恍然大悟，连声说道：“姨奶奶说的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白石榴这才露出点儿笑脸儿，道：“这银子你过一阵儿再送过来，这会儿我公公正生气呢，你进去也是找骂，何苦来？”
张嫂应了一声，又问道：“想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白石榴便把自己在门外偷听到的话都跟张嫂说了一遍，又嘱咐她最近谨慎当差，遇到事情尽量忍耐，即便有什么深仇大恨，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再报也不迟。
张嫂一一答应下来，灰溜溜的往豆腐坊走，一边走一边心里犯嘀咕，到底是何方神圣参了县太爷一本呢？
县太爷已经骂了师爷一个时辰，把自己在上司那里受得气发泄得七七八八了，这才停下来喝口水。
县太爷把凉茶喝了半盏，扭头看了师爷一眼，将剩下半盏茶递过来：“喝一口？”
师爷谢了赏，把剩下一点儿茶根子全喝了。这点儿福根儿苦得涩口，反倒让他的脑袋活络起来。
“大人想是气糊涂了，我看此刻大人并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谁告密上。尚大人是出了名的洞察秋毫，他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大人方才说，要把先前制定的政令一笔勾销，这不成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吗？您再想想郡公大人的那番话，分明是雷声大雨点儿小，脏话骂了一大串，就是没说怎么处置大人您。这就说明，那些事，郡公是默许的。”
县令冷笑道：“屁话，他看我们这些政令能弄来银子，能不默许吗？郡公是默许了，可翼州府不默许，要是尚大人降罪，郡公能替我们扛吗？到时候他把王八脖子一缩，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来了。就凭尚大人那个脾气，老爷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师爷摇摇头：“老爷错了，郡公干嘛管您要银子？郡公大人是祖传三代的家道殷实，别说是一千两，就是一万两十万两，他此刻也拿的出来。”
县令一怔：“你的意思是，要钱的另有其人？”
他思量半晌，依旧摇摇头，按说不应该，谁能借郡公的手管清统县要银子呢？
师爷便将窗外门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方才低声说道：“大人可还记得挖金矿的那件事？”
“是冬天里，郡公亲写书信叫我们不要过问的那次？”县令问。
师爷点一点头：“当初我就觉得不对劲，按理说，朝廷是禁止地方官府开矿的，郡公怎么有胆子做这种事呢？后来我又查访了一番，才听人说，金矿里有个管事儿的，长得很像尚大人府里的管家。”
“什么！？”县令惊愕的差点儿把眼珠子掉出来。
他差点喊出声，慌忙掩住自己的嘴巴。
惊愕归惊愕，但这事情细想起来也算说的通。如果是千里郡周边的几个郡官私自开矿，郡公就会一封书信举报他们，然而他并没举报，还喝令自己把事情压下来，就说明这件事并不是郡公平级的官吏做的。
唯一能让郡公如此害怕的，就只剩下一个人——翼州府尚大人！
想到这儿，县令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臭味相投的喜悦。他先前还以为这尚大人铁面无私，刚直不阿，没想到也是个背地里捞钱的蛀虫。
见县令脸上缓和了许多，师爷悬了半天的心才安稳落地，因而笑道：“人无癖不可与交，之前老爷这么忌惮尚大人，无非是不知道他的癖好，现在知道他也是个深爱黄白之物的主儿，往后老爷便可投其所好，哄得尚大人高兴，老爷的日子便能好过些。”
县令长长呼出一口气：“也就是说，尚大人不是在骂我，而是一种变相的夸奖。郡公那番话也不是骂我，而是提点我以后一如既往？”
师爷眉目里渐渐含了兴奋的精光：“我看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说尚大人和郡公怪罪老爷，恐怕是怪罪咱们给得太少，一千两，在京城都不够置办一座齐整宅院的。”
县令听罢，不觉冷笑出声，嫌钱少？自己不过是个县令，就算榨干骨头熬油，又能弄来多少银子？给他一个高位试试？便是一万两银子，他也能想法子弄来，只可惜，尚大人不肯抬举。
县令沉思片刻，一把扯住师爷的腕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明天，你就带人到西市上去收税，现在收的税还是太低，哼，该叫那些经商的贱民学学孝道了！” 厨娘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