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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寒梅傲雪·慕青山·何以论长生
五个少女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青色长袍的道士，只是这两个道士似乎并没有像刚才见到的那样年轻，身上也没有什么仙风道骨的气质，只是一张很朴素的脸加上看上去根本不会勾起任何敬意。
这些也是白云观的道士吗？
在陈元和西子月靠近他们的时候，那些道士也发现了陈元两人。
“二位施主，贫道有礼了。”两位老道将手中拂尘一甩，对着陈元两人行礼。
“请问这是在……干什么呢？”陈元有些疑惑地指着那五个小姑娘问道，“若说是祭拜山神的话……前些天不是已经祭拜过了吗？”
“两位不是……”
“不是本地人！”陈元眉头微皱，到了梅镇让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似乎不是本地人还变成了一种罪过一样，都是因为自己不是本地热，所以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要遭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吗？
似乎是听出了陈元语气中的那份不满，两个老道连忙轻笑一声，说道，“这位小友，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梅镇这些年来还有些慕名而来观赏梅花的旅人，到了地方却寻不到要找的景色，帮他们引路的时候不自觉地就说出了口……”
“罢了罢了，还是说一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吧。”陈元似乎有些不耐烦地对着那两个老道摆了摆手，他不愿意去听两人的解释，既然自己是异乡人，那么遭到一些别人异样的眼光……那也是必然，在人间呆久了，陈元也已经开始一点点地习惯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自然是山神祭了，祭祀山神可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其中一个老道淡笑着说道，“梅山的山神可是很灵验的，两位若是不嫌弃，可以上山一起参拜一番。”
“不了，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改天再来吧。”陈元笑着说道。
那老道也没有再挽留，只是笑着转过身，一声轻喝，五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少女迈着莲步，朝着前方的山路走去。
在那里是一片越来越浓密的山林，晦暗的小路边上掩盖着枯草，虽是初春，枝头的残雪却是还未散去，阴冷的风将雪化作冰凌挂在半空中，也不知何时会忽然从空中掉下来。
一行七人渐渐隐没在黑暗的林间，而陈元两人却是朝着小镇内走去。
回到寒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陈元在一片竹园里寻到了寒秋池的身影。
一支笔，一张纸，还有一片不知是存在于虚幻还是真实的景色，在他的手中渐渐地变得灵动了起来。
没有去打扰对方，陈元和西子月更是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就这般悄悄地站到了他的身后，看着那张白纸上渐渐地浮现出一副黑白相映的画卷。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直到寒秋池放下手中的画笔，陈元才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
“原来是大仙……大仙是什么时候来的？寒某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寒秋池转身，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无妨，倒是你画的这幅画……的确不错，天才之名倒是实至名归。”陈元看着寒秋池所作的水墨画，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幅画虽然只是很普通的山水画，却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的心神都要融进去似的。
听了陈元的赞赏，寒秋池却是苦笑一声，“什么天才，只是一个过气了的画师而已，现在这梅镇又有谁知道寒家，天才之名……不要也罢！”
“话说回来，大仙……可是打听到了小梅的下落？”
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睛，陈元还是摇了摇头，“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已经有一点线索了。”
“是……这样啊……”
寒秋池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
吃过晚饭，西子月耐不住疲惫的感觉先睡下了。
陈元却是和寒秋池两人坐在小亭子里喝着茶。
“寒兄可知道……白云观？”陈元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
“自然是知道，那是二十多年前在梅山建起的一座道观，据说观主是一位得道高人，现在梅镇里很多人都十分地崇敬他，据说……再过些时日，那位高人就会白日飞升！”
“白日飞升，羽化登仙……从此有无穷寿命，长生不死……”
正说着，寒秋池的脸上露出怅然之色。
他的寿命只有一年，但仙人的寿命却无穷无尽，如何让他不羡慕？
但接下来陈元的问题却让寒秋池有些讶然。
“寒兄可知道……何谓长生？”
“虽然仙人有无尽寿命，但寒兄可知道……在仙界，拥有无尽寿命的仙人又是如何度日的呢？”
寒秋池的眼中有些茫然，他摇了摇头。
“长生……那是弹指间千百年一瞬，不被因果束缚，超脱世间一切……这才是真正的长生！”陈元的眼中露出怀念之色，曾经他也是那样超然物外的仙人。
“至于那白云观的观主到底是不是可以羽化飞升……我倒是不敢苟同，将道观建在这遍地人间烟火的地方，若真的可以白日飞升……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那大仙可知道，如何成仙？”
“断了世间一切因果，度过三灾，自然成仙。”陈元很随意地说道，“可是现在飞升通道关闭，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容易成仙？更多的还是一生毫无所得，老死轮回罢了……”
“对了，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你就没想过……让我给你续命吗？既然我是仙人，让你一个凡人多活个一二年，应该是很容易的把？”陈元忽然嘴角上扬，双眼直直地看着对方，更像是直接看着寒秋池的内心。
“这倒是没想过，我寒秋池若是惜命……又何故不将自己的画作尽数卖出，以我的作画水平，糊口应该是不难，但我所追求的……难道只是那几张养活自己的废纸吗！”
说到这里，寒秋池自嘲地一笑。
“人之命比之蝼蚁又何尝不是长生，纵然寒某只如蝼蚁一般，只有一年寿命，但只要在这一年里，可以完成寒某的心愿，当天便魂归天外何妨？”
“寒某只是想……再见到小梅，为她……作出一幅寒某画道颠峰的画作！就算小梅当日是为了夺我生机才来到我的身边，但我不曾有一刻后悔，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让小梅住进寒家！”
陈元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
“人命比之蝼蚁……吗？” 仙问：出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