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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仍低着头,左手招了招,万超默默走回了身旁,静立在后,双眼微闭,不再言语。
“好了,莫奇粱威风耍够了,来说说正事儿。我知道你现在进退两难,可要明白,国家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稍一不慎,这百年基业和万千百姓就会失去一切依凭,陷入大乱,为他人鱼肉!大丈夫,放眼天下,难道甘愿躲在深山?你的血性不该如此才对~”
莫奇粱一笑:“谢公子赏识和抬爱。真看不出,公子竟如此了解属下,甚至比我自己都了解自己。”
公子一笑,抬起头,放下手中笔说:“你以为凭借自身巧舌如簧,就能轻易脱离司长审讯?你以为只靠对答,说出自认的真相,就能抵消司长怀疑?”
莫奇粱一惊:“您的意思是…”
“哈哈哈~没有我,岂能善罢甘休~莫奇粱,你欠我的!”说到这里,公子又开始低头疾书。
老猴儿此时插嘴道:“国主陛下,咱们是第一次见,我老儿也没这小孙孙那么多花花肠子,只能直来直去。”
公子仍未抬头,只是一摊手:“您老请讲,在这里,没有君臣礼仪。”
老猴儿揉揉鼻子说:“陛下,目前形势太乱,事主又都权倾朝野,震动一方,我们多人帮助莫奇粱都不好使。再者,现在忽然出现很多高手,昨夜,莫奇粱一位朋友竟被人以糕点击伤。”他看看万超,又说:“想必这种功力,在国内,难有敌手。所以,莫奇粱倍感压力,想要深入探知,我们能力有限。”
公子点点头:“老人家所说,我知道,是在禅王府遇袭的,对吧!”
莫奇粱和老猴儿面面相觑,可见,自己等人一举一动,都离不开国主监视范围。
“万统领说过,这种功力,连他都不是对手,可见,禅王请到了了不起的人。哎——”长长地叹气后,公子终于放下手中一切,站了起来,在密室中来回踱步。
“二位,你们知道。我才刚刚执掌大权,根基不稳,势力太弱。再者,看似国主身份,实际上目标太大,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很多事,我也是心有余。所以,我才想借助各位的力量。我知道,笑家出于情面,也在暗中帮着莫奇粱。我不点破,已经是一种支持了。”
莫奇粱轻咳一声:“公子,我先前既然答应了,会继续调查,刚才仅仅是发发牢骚罢了。现在看来,禅王似乎实力雄厚,招兵买马,正有大动作,苗疆一派分支就在其内;慧王虽然连连受挫,可似乎掌握了钱通神暗庄的线索;长公主则有户部和内臣,虽然不会与您争夺皇位,但最终目的,无外乎掌控国家财政。”
公子点头:“目前看来,我和长公主,都在围着慧王转,可禅王却没有任何动作。他不希望得到钱通神暗庄?还是根本就知道暗庄所在?”
老猴儿想也没想就说:“也可能是想独揽大权后,再慢慢查找!”
室内三人,纷纷看向他。老猴儿一缩脖子,连忙说:“莫当真,莫当真~我老头子没文化,就是胡乱说说~”
莫奇粱则摇摇头说:“有可能!公子,老猴儿所说,不是不可能。”
公子也点点头:“我虽是辈中大哥,可论计谋,确实不如老二;论武力更不如小六;论心狠也不比大姐。呵呵呵~险…”眼中流露出孤独和惨淡,让人咋舌。也许,这就是位高权重后,孤家寡人之态。
莫奇粱想了想说:“公子,镇安司呢?是否可以信任?”
公子惨笑:“目前,我手里只有万统领、笑家和镇安司。怎奈,镇安司是父皇一手栽培改良的,推翻了之前所有,更是上下全部换血。当我接手时,父皇也没有交代什么。所以,面上他们尊崇指挥,暗地如何,很难探明。尤其是司长和‘老鬼’两人,你需要谨慎!”
这时老猴儿又插口道:“陛下,您别只在这儿哭穷啊~有什么可靠消息或者有利信息,说出来共享才对~”
身后万超一瞪眼,恰巧被公子不经意地咳嗽制住。
公子一笑:“老人家说得对!”看向莫奇粱,接着说:“我现在有两个时间,需要你落实真假。一,禅王到手了一批秘密武器,不知是什么,但可以杀人于无形,再有两天,便是虺蜮国一年一度的祭天礼,两者是否有联系;二,燕山派倾巢出动,再有一天就能进虺蜮国都,目的是什么还不知道。”
莫奇粱想了想:“燕山派应该是探查钱通神遇害案和清剿派内叛徒,毕竟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丢尽了脸面。至于禅王那边,确实棘手。他府内现在藏着一位高手,我们不是其敌,很难深入探查。”他缓缓看向万超。
公子心里清楚:“如果你要去探查,万统领可以跟着去。但,胜算如何,要看计划了。他不能被擒,否则我就会被牵出。”说着,取出一个小瓶放在桌上。“这是‘化心散’,莫奇粱你拿着。如果决定探府,给万超吃下,不怕被擒。”
这话说着轻松,却让人脊背发凉。尤其,是当着万超的面。公子和万超,竟都是面无表情,似铁打泥做一般,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人,有没有人类感情。难道,在这位置上,都会把人性、人命看得如此平常,淡如云烟?
莫奇粱接过小瓶,不自觉看看万超。
公子接着说:“放心,他会听命服下的。”
拜托,人家莫奇粱担心的不是这事儿好么?试问,为这么冷酷的主子办事儿,谁心中能有底?反而是觉得可怕!
……
“何时探府,只需要在这酒楼前放上灯笼就成。不送!”说完,万超转身就走。
莫奇粱急忙叫住他。
“还有何事?”万超仍是一脸严肃。
莫奇粱看看四周:“我说,公子让你送出来这么远,就是给机会说心里话。”
不等说完,万超就说:“咱们不是朋友,没心里话可说。”
这语气,差点儿把莫奇粱鼻子气歪:“我说,你是什么人那?怎么柴米不进,油烟不扰呢?刚才那种情况下,公子说出那样直白的话,你全无所动?是人么?”
万超拍拍自己身体,砰砰有声,跟着点头:“是人,肉的,没错吧!”
“我去!你白痴啊,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老猴儿在旁吼到。
万超转身就走,可是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作为臣子,随时准备赴汤蹈火,没有这种觉悟,还有什么理由存活在世!”
莫奇粱急忙接口:“人生,是活给自己的,不是活给别人或被别人掌控得!”
万超抬起脚步,如流星赶月走远了,可声音却悠悠传来:“你现在就在受人摆布,与我何异?”
莫奇粱看着他背影消失不见,自语道:“所以,我要改变命运,主宰自己!”
……
深夜,笑家后院,凉亭内。
莫奇粱平躺在凉亭内,长条围栏横面上。看着天空,星星点点,月光如水。不知不觉,夜里,已经失去那股夏季的闷热之气。取而代之,就是秋凉似水。
看着天空,星群被流云遮蔽。流云虽多,面积却不大。由于有风,吹着流云,星光被搅得一会儿现,一会儿隐。就这么看着,好似星空冲自己眨眼一般。
“喂!你是想和我做朋友,还是有话说?不如下来,咱们好好唠唠嗑啊~”莫奇粱伸出双手,好似要拥抱星辰,自语到。
无奈,星星不可能答复。闪烁仍在继续,空虚也是一样。
莫奇粱心中像是压了块石头,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是为了案子?绝不是,自己可以随时离开,大不了隐秘起来,过自己的日子。
是为了目前形势和国人安慰?更不是,扪心自问,自己不是传说中的岳家,总拿国家当风向标,忠心耿耿,所以被满门残害死不瞑目。自己绝没有那么伟大,只是想活着,想自由。
是为了公子那番作为?也许吧。总觉得国主,应该热爱子民才对,可到了关键时候,竟真能忍心抛弃任何人。多可怕!但细细体会,与自己何干呢?万超说得是,他们不是朋友,何必挂碍。
那是为了什么?
对于莫奇粱来说,是不知道么?不见得。也许,只是他不愿意那样想吧。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如蚊蝇的脚步声传来。
“不悔啊,你还没睡?”莫奇粱没起身,更没回头,仍是懒懒地看着空中。
是的,来人正是笑不悔。
此时,他低头看着莫奇粱,一动不动,更不说话。两人好似十分默契,在玩游戏“谁能坚持不说话”一样。
终于,莫奇粱忍不住问:“怎么,连你也开始默不作声了?这个世界怎么了,说变就会变么!”
笑不悔摇着头说:“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看得出,你心情不好,是么?”
莫奇粱扭过头,连忙笑起来:“怎么会,莫奇粱知道的事儿不多,但‘笑’会时刻保持!”
笑不悔摇摇头:“你心里明白我说得是什么。她没事儿了,刚用笑家金针放了淤血,这会儿正在休息。她和你一样,闷闷不乐,憋到现在。去看看吧,两个人怎么都像小孩子。”说完,转身就走。
莫奇粱被说愣了,伸手拽住笑不悔的手:“你说谁?”
笑不悔浑身一颤,急忙挣开手,另一只手赶紧搓揉起来,好似莫奇粱手上有火,自己被烫着了一样。“尤妙嫣!你心情不好,除了看到钱家儿媳被残忍对待外,也是从知道她受伤后,才开始的。”说完,再不停步,消失在夜色中。
原地,只留下莫奇粱傻愣愣… 玉锁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