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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司徒南平和年老头，会为你生死冒险现身？如果稍有差池，后果如何，他们心里该比谁都清楚。”还是笑不悔打破了沉寂。
莫奇粱看看她说：“当日，我引诱年老头几人在笑家密室，顺手拿了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递给笑不悔。
笑不悔接过来，发现封皮上赫然写着“暗资录”三个字。她慌忙翻看内容，边看边问：“这…你这是从哪里发现的？我…我怎么都不知道？”
莫奇粱挠挠头说：“恐怕，这东西连笑老爷都不会知道。甚至，你们还不知道，笑家密室共有两层！”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笑不悔有些不可思议。
莫奇粱点点头：“我在密室里无意中发现的二层密室。就是在里面，我击杀了不少黑衣人。同样，年老头也是在其中发现了大量资材。他以为，那就是暗庄一部分。而我拿走这‘暗资录’，他也看到了。这才会有后来，司徒南平冒险现身的结果。”
笑不悔疑惑道：“可是，这其中所记，虽然都是一些暗资，数额高达五百万两白银，但与传说钱通神暗庄，却不是很匹配啊。”
莫奇粱轻笑道：“当然~钱通神暗庄，估计其中资材比这要多更多，何况暗庄又是多个，总价值难以估量。”
“那你这是…”
莫奇粱大笑出声：“年老头，白长了年纪，实则心机完全不如雪儿。我当时拿这‘暗资录’就是故意让他看到，心想以后可以利用。可具体怎么用，当时并没想到。谁知，他有了猜测，将消息告诉司徒南平，恐怕两人商量后，认为我知道了暗庄详情，这才故意拿走了‘暗资录’。他们冒险出来，就是想问个明白罢了！”
“你…你总是随口一说，可我觉得，这所有随意之举，都是重重陷阱和计谋。大哥，你…你好可怕。”笑不悔看着莫奇粱说。
莫奇粱慌忙握着笑不悔的手说：“惠惠，我…我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拿你去赌的。这点，你一定要相信！”
“为何？尤妙嫣是你枕边人，都可以被利用。我区别在哪里？”笑不悔低声问。
莫奇粱愣住了，跟着说道：“小嫣她…她例外。她原本与我相好，就是瑟斯的计策。我说过，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好似鬼使神差一般。现在想想，当时有股股香气，怪异，奇特，我才失去控制。仔细回忆，恐怕…”
“好了！你现在怎么说都可以，我无法辩驳。可从目前看，我们都是在你计策中。大哥，我…我害怕！”说着，站起身走到了窗前，不敢再和莫奇粱对视。
莫奇粱呆呆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大哥，你是否从禅王身上发现了什么，才开始怀疑当年岳家惨案？”
“是的！初次与他相遇，看其双眼眼底乌黑，很像欲望过度之人。当时，我并不质疑传言。可后来相见，发现他并非色中饿鬼。身旁无数美貌女子，甚至雪儿在旁，他表情好似都是逢场作戏一般。所以，我才开始怀疑传言真假。”
“如果真像你所说，也许岳家并非冤枉。皇室，也并非那么可恶，是么？”
莫奇粱摇摇头：“我不知道，现在证据不足，难以判断。”
“可实际上，你已经心里有定论了是么？”笑不悔忽然转身，盯着莫奇粱追问。
莫奇粱一惊，别过头去，并不回答。
“大哥，你颈上戴着‘蛇青玉’玉锁。我不相信整件事，大哥只是个被迫参与者。这未免太巧。”笑不悔缓缓走近，面对面看着莫奇粱，一字一句问道：“大哥，告诉我，你为什么而来？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莫奇粱表情怪异且不自然。看着笑不悔，缓缓说道：“我要牵出一扇定江山，看其真面目！”
“这些事对你为什么如此重要？”
“我…我想要个答案。”
笑不悔点点头：“为谁要答案。岳家？国主？慧王？还是谁？”
“为我自己！”
这个回答，笑不悔有些吃惊。“什么意思？”
莫奇粱不自觉用手捏着玉锁去看，低声自语道：“我为什么而存在？我想要答案！”说完，起身，下床，大步走了出去。
笑不悔看着他的背影，缓缓伸出手，虚空乱抓。嘴里自语道：“大哥，你走了。可是，却似离惠惠越来越远。咱们，还能再到一起么？大哥，你心中究竟藏了什么，连惠惠也不能知晓！”
……
“怎么，莫奇粱。着急约我出来，看意思，又有心事儿和挫折了？”还是那间庵堂内院。
莫奇粱仍然盘腿坐在院里地上。长公主也坐在对面，只不过这次下面衬着蒲团。
“哎——”一声长叹。
长公主抿嘴一笑：“怎么，你这计中计如此顺利，为什么不高兴？”
莫奇粱看看她问：“长…不对，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闺名。”
“哈哈哈哈~你呀！也只有你了。”说罢，长公主扭头看向粱公公。
粱公公点头，转身离开了，原地除了这两人，再无第三者。
长公主探头过来，低声说：“我只说一次，记住！我闺名叫景珊。美景当前珊雨花，高洁晶莹月落华~”
莫奇粱点点头：“景珊姐，你按照计划，是否已经取得了镇安司内那些暗资？”
长公主轻笑：“你这小子，套近乎倒是很快。放心，我办事，不会出现疏漏。只不过，当时那种情况，我真有些不忍心。听说，你还是被黄先宗伤了是么？可恶！”
莫奇粱一笑：“哎，那不算什么。只要暗资已经取得，就是好事儿。”
长公主看看他说：“你费尽心力，气走枕边人，又瞒着深爱你的女子。就为帮我取得暗资，这代价太大了吧~”
听她这么说，莫奇粱神色黯然：“有些事儿，不得不做。我…我身不由己。”
长公主盯着他颈中玉锁，似笑非笑道：“你能确定，暗中集结暗资的人，就是一扇定江山？”
莫奇粱这才抬头看着长公主，眼神十分肯定：“是的！如果我没猜错，一扇定江山，就是钱家中人！”
“哦，这么肯定？”
莫奇粱点点头，又看向星空说：“江湖传闻，暗庄消息只有钱通神和他孙女知道。多奇怪！我也说了，那女孩儿，不过是钱通神有违伦常的结果。钱通神连自己子女都不信任，何况这种关系的产物呢？所以，这消息，一定有诈！如果没猜错，禅王恐怕也清楚，只不过做了替死鬼而已。一扇定江山根本没有打这女孩儿的主意，只是在圈子内查找，由此可见真假。”
长公主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奇粱，频频点头：“这么说，你想通了当年岳家惨案？”
莫奇粱点点头：“是的！”
“哈哈哈哈！”长公主大笑，跟着起身，舞动袖摆，跳了起来。在月下，好似嫦娥仙子下凡一般。莫奇粱不自觉看得痴了。别误会，这纯属欣赏，没有半分不敬和邪念。
“莫奇粱，你知道刚才这舞叫什么名字？”长公主又缓缓坐下。
莫奇粱不自觉摇摇头。
“这叫‘幻天幻舞’！是岳家长女，岳景珊独创的舞蹈！”
此话一出，莫奇粱惊呆了，张口结舌，伸手指着长公主，不知说什么好。
长公主呵呵笑起：“傻孩子，你想哪儿去了~当年景珊不过十几岁，李鎏煌也不过刚二十岁，李稳诺也就二十二岁。我呢，长女。大了李稳诺三岁！怎么算，也不是你心中所想。”
听到这里，莫奇粱这才收回心神，表情尴尬。
“怎么？知道我实际年龄，让你不适？呵呵呵~我都不怕，你有什么不适的！”长公主凑过来，头倚在莫奇粱肩头说道：“我唤自己景珊，只是不想忘记当年之事罢了。”
莫奇粱侧脸看着她。按如今年纪，一般百姓家女子，甚至那些有钱人家女子，也难有这等容貌和保养结果。真不知长公主是天生异禀，还是保养有术。恐怕说她二十几岁都不为过。
“景珊姐，岳家罪犯谋逆，老国主用计除去也是对的。从老国主不惜牺牲自己二子名誉，也要掩盖事实来看。他对岳家，也算情至意尽。皇室，没有对不起岳家分毫！”
长公主轻笑：“是啊，老头子即使毁了自己孩子幸福，也要维护叛逆颜面，确实让人佩服。呵呵呵~我那傻二弟，也因为这件事，之后再也不能成为正常男子，着实可惜~”
莫奇粱一惊，眼珠乱转，头脑飞快思索着什么，随口说道：“这么说，雪儿美人计，禅王看得清楚！他也是将计就计，为自己所需？”
长公主在莫奇粱脸上一点：“不错，反应很快，一点就透！”
“为什么？他该为帝位，不该联络外来势力，毁坏国都安宁啊！”莫奇粱有些不可思议。
长公主看他表情有趣，伸长了脖子，几乎可以吻到莫奇粱脸颊。此时才低声耳语：“他与岳家那小子目的相同~”
莫奇粱一惊，看向长公主。她也正盯着自己，嘴上带笑。这一瞬间，莫奇粱脊背有些发冷，好似被人看穿了所有一样。现在，他能体会到笑不悔和尤妙嫣的心情了。长公主，也许才是更可怕的人！
她洞悉了一切，却又默不作声。为什么？ 玉锁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