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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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睁大眼睛,认真听吴明釜的下句。
“我觉得啊,他也许是什么神秘职务!那种隐藏在暗处办事,并且从来不露面——哇塞,这么一想,好酷啊!”
吴明釜顿了顿,继续道“比如,也许他是皇上的暗卫,或者是什么秘使,不便表露身份,但是官衔很高,地位很高很高啊!”
沈烟思考片刻,觉得吴明釜说的有些道理,大部分事情都变的符合逻辑了。
沈烟见识过君朔的阔绰,自己来参加武举,他竟然直接塞给他一袋子金子,说明他很有钱。
而且,他认识朝堂上的官员,对于朝廷内部运作很了解,显然的确是朝廷的人。
之前的种种表现,他有陛下御赐的药膏,可以请赵统领代替他几天来教授骑射技巧,还有之前在醉仙楼遇上的礼部尚书李江,和他是平辈。
“你见过礼部尚书吗?是不是胖胖的,是个老头,下巴上有一颗痣?”
“是啊,他来我家做过客。”
那看来,除了君朔是假的,其他人都是真的。
“算啦,睡吧睡吧,沈兄不要想了,之后总有机会问的。你要是有需要,我让我爹帮你打听一下。”
沈烟叹了口气,脑子里全都是那个大骗子俊美到惊艳的模样。
下一项比试是剑艺,沈烟早早的起来,洗漱更衣,过一会就要就要前往校场了。
吴明釜赖在被窝里,道“啊!今天就得去挨揍了。”
沈烟哭笑不得“明天才挨揍,剑艺还好说的,不会太挨打,擂台才容易被打。”
“都一样!都挨打!”吴明釜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打了个哈欠,道“希望抓阄的时候,能有温柔一点的,至少别打我脸。”
沈烟在校场门口等了一会,但君朔没有来,他叹了口气,转身进去。
今日剩下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毕竟一共五项比试,两项下来已经淘汰了一半多人。
剑艺的比试规则沈烟不懂,但让他和谁比,他就和谁比,只管打赢了就是。
抽签上场的对面竟然是宋谨纹,这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宋谨纹显然是不想对上沈烟的。比赛之前一翻牌子,他就知道完蛋,若是换了别人,或许还有可能花重金买的放水。
但沈烟不仅仅不能买,而且估计要狠狠的打他。
候场许久,两人走上擂台,沈烟朗声笑道“宋公子,真巧啊。”
宋谨纹口舌之争不能输,立即道“没想到,你这种下贱东西也配和我比试!”
沈烟但笑不语。
兵士送来沾着红色膏脂的木剑,若是剑碰到对方身体,必然留下红痕,能率先给对方留下致命伤的一方取胜。
沈烟接过剑,潇洒一抖手腕,压低声音,只有他二人能听到“话太多,会被教做人的。今天就给你看看,什么叫借机报复。”
宋谨纹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烟已经闪身上前,一剑挥过去。宋谨纹这些绣花枕头,平时看着也会那么两手好看的动作,真的实战却完全不行,在沈烟面前毫无抵挡之力。
两人过了短短两招,沈烟竟然在一呼一吸之间,就要砍在宋谨纹脖子上。
甚至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淘汰对手。
但沈烟突然剑锋一转,剑面朝向宋谨纹,同时手腕往上一提,那木剑立即成了戒尺,“啪”一声脆响,狠狠扇在宋谨纹脸上,抽陀螺似的把他抽的倒退四五步。
“哎呀,手抖了。”沈烟挑眉笑道。
宋谨纹的脸被抽的火辣辣的痛,还没来得及有反应,沈烟又一剑抽过来,那半边脸也是一声清脆响声。
沈烟左右开弓,连着用木剑抽了宋谨纹六七个耳光。
看台下的人惊呆了,场面一片死寂。不知谁手中的茶盏都摔在地上,一地茶水烫到前面的人。
少顷,以吴明釜为代表的一众人爆发出一阵狂笑,笑的前仰后合以手抚膺,就差拍着手叫好,再喊个“使劲打!”
而宋尚书的表情凝固,仿佛要生吞了沈烟似的。
宋谨纹怒道“沈烟!你给老子等着!”
说罢,矮身堪堪躲开沈烟的木剑,朝沈烟挥剑冲上来。
沈烟闪身让开,空中旋转身体一个飞踢上去,直接把宋谨纹踹了个狗吃屎,摔在地上。
“起来。”沈烟道。
宋谨纹知道起来也是挨打,他和沈烟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甚至没有一战之力。
“沈烟!你今日这般辱我,我爹不会放过你!”
“有爹了不起?不是一样挨打么?”沈烟的剑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沈爷爷就是今天教你做人。”
沈烟又踢了他一脚,这才随手用剑刃抹了一下他脖子,扔下木剑下了台去。
比试没有结束,还有几轮比试。
沈烟自第二组之后遇上的,不再是宋谨纹这种绣花枕头了。
第二组对手是个壮汉,面容黝黑,肌肉粗壮,胡子长得满脸都是。
未到初春,在台上穿着个单衣,显然是彪悍而不怕冷。
沈烟心想,幸好这时候遇上,若是明天赤手空拳的打擂台时遇到,比的不再是剑艺与灵巧,看体格和重量级就要吃些亏了。
两人拱手行礼后,那人一剑劈过来,力道十足,又非常快,带着猎猎风声,沈烟立即横剑去挡。
下一刻,只听“啪”一声脆响,沈烟手中的木剑生生折断!
断掉之后,那壮汉的剑势只是稍微一滞,随即继续劈砍下去,瞬间就到了沈烟面前。
竟然没料到木剑的材质是这般的脆。
手中的剑几乎从剑柄处断开,剩下是在手中也没用了。他侧头勉强躲过,肩上不轻不重的被蹭上一处红色。
剑断的那一刻,沈烟突然发觉,这不是真正的上阵,规则其实并不相通。
若是实战,自己右肩被这么一砍,估计抬不起胳膊来拿剑,同时,真正的剑自是不会这么轻易折断。
壮汉又一剑劈过来,沈烟往后一仰,堪堪躲开,干脆直接就地一滑,捡起地上没有柄的木剑剑刃。
若是真正上阵,自是不能空手抓住无柄剑刃直接使用。
但这不是。
于是沈烟直接“咔嚓”一声掰下剑头前三寸,凝聚内力聚集于右臂,直接将它当飞镖,狠狠掷了!
一击打中那壮汉心脏部位,留下一道红色痕迹。
台下纷纷叫好。
一上午的比试结束,沈烟又轻松赢了两人,看看成绩,这一轮比试毫无悬念的第一。
正欲和众人一起去吃饭,却见赵思伍走过来,道“陛下赐了午膳,赏给这次的首名。”
众人顿时更加羡慕嫉妒,话说为何昨日那翘关的第一没被赏赐?这个沈烟三项比试里拿了俩第一,恰好陛下赏了两次?这小子,运气太绝了。
沈烟跟着赵思伍离开人群,这才开口道“赵统领,今日君朔还是没来看我比试?”
君朔是他唯一的观众,是为数不多的、会盼他好的人。
赵思伍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他昨日来看了。”
沈烟郁闷道“他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
“没有,他全程都看了的,只是你没看到他。”
沈烟一听,立即高兴起来,但片刻后又想到“那他今日是有事情要做吗?”
赵思伍只知道不能多说。
说什么不说什么得自己想清楚,既不能暴露了陛下的身份,又不能惹沈公子生陛下的气。
这事明明应该罗潜那厮来做,他最油嘴滑舌,最懂该说什么。
陛下偏偏让自己这种嘴笨的人来保守秘密,简直太可怕。
最终赵思伍还是决定,除了陛下身份,其他的还是实话实说为妙,否则不免有挑拨二人关系的结果。
“他病了,这两日估计都来不了了。”
“病了?!严重吗?等我比试完,我去......”沈烟张张嘴,卡住了,继而愤愤道“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里,不去探望他了!反正他也没句实话!”
赵思伍不敢接话,生怕说错了。
两人来到昨日那房间,依旧还是按照昨日的规格,但菜品都换了新花样,照旧还是沈烟的口味。
沈烟邀请赵思伍来吃,赵思伍怕他多问,于是依旧拒绝,迅速的逃走了。
沈烟没有看到昨日那个能留的起指甲、格外与众不同的宫女,本来还想问问她认不认识君朔,是否在宫中见到他。
于是此刻只好安静吃饭。
嘴上说着不去看他,但心里还是担心的很。
怎么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而且下午不能给君朔看骑射比试,这可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要是能在他面前比试该多好。
沈烟叹了口气。
一宫女立即上前行礼“沈公子可有吩咐?需要奴婢做什么?”
沈烟连忙道不必不必,只是因为别的事情叹气而已,继而决定就随便找她问问吧:
“姑娘,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非常好看,很高,瘦,话比较少的男人?大概......二十几岁?”
那宫女名唤锦桃,本来只是从管教姑姑那里学来的,见主子叹气就得按规矩上前来询问他,没想到他竟然和自己说起话来——玉芷姐姐说不能多说话的。
于是锦桃连忙摇头不语。
沈烟思忖片刻,又道“那请问姑娘知道这手串吗?”说罢,袖子一抖露出玉手串来。
既然拿着它找禁卫军好用,说不准在宫里还有别人认识。
锦桃一看,立即跪下了,道“奴婢不知道。”
沈烟吓一跳,这怎么还说跪就跪?赶紧扶她起来,自己就是一介布衣,平头老百姓罢了。
却不知,锦桃是下意识地看见陛下信物就想跪,习惯了见信物如见陛下亲至。
她虽然是个普通四等宫女,不能贴身伺候,但毕竟是在乾宁殿的,勉强算是在陛下身边,这手串在陛下腕上见了好多次。
这么说来......沈公子刚刚问的男人,好看、高、瘦、二十多岁——是说陛下?!
沈烟吃完了饭,若无其事的转身去隔壁午睡了,丝毫不知道自己露出手串时,就已经惊呆了在场所有伺候他的宫女。
本以为陛下真是赏赐首名,这么看来,两人根本就相互认识,手串都给沈公子了,关系必然好的很。
贵人,真是不得了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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