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你老大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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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正欲“口出恶言”,但君朔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生生收住,冥冥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最终也只是悲愤叫道“陛下简直是天生克我啊!自从他登基了,我不得不祈祷,求他千万千万不要再生病!”
唐渊舟觉得好笑,没想到还有人因此倒霉。
“他若是不上早朝,我爹就经常大清早把我拎起来,让我干活。总之,我明日不来了,困。”
说罢,沈烟打了个哈欠,无奈摊手。
“生病不是他能控制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是实打实的挨鞭子了啊,很疼的!我就特别想冲进他的寝宫,把他从床上抓起来,告诉他‘陛下!求求你保重龙体,去上朝吧!’”
唐渊舟脑海中立刻浮现这个画面,实在太生动了,他的嘴角浮现淡淡笑意,片刻后道:
“那,咱们去主街看看,买点东西?”
就当是补偿一下他这顿鞭子吧。
那自然是最好了,沈烟喜欢热闹,喜欢繁华,要不是囊中羞涩,他最想天天逛街。
白天街市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杂耍卖艺的、吆喝着卖糖人的......
夜晚华灯初上时,也别有一番风味,正所谓“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更是热闹非凡。
沈烟走在街上,瞧着那路两边的铺子里,糖蜜糕、灌藕、时新果子,看着都挺好吃的,哪个也想要买来尝尝。
但毕竟,钱是人家君朔的钱。
君朔买了,沈烟就伸头看看,尝尝味道。
他不买,沈烟就看看。
都已经将近初冬了,还有卖扇子的,细画绢扇、异色影花扇,那群文人墨客附庸风雅时,真的不觉得冬天扇扇子,有那么几分蠢?
扇子铺旁边就是卖冬衣的,和卖扇子的交相辉映,穿着冬衣扇扇子,真是妙哉。
唐渊舟停下脚步,道“我给你买件冬衣。”
沈烟连忙摆摆手“有这孝敬老大的心意即可,不必破费。”
“深夜的大街上,哪有你这般还穿着单衣的?”
“这叫雅致!正所谓‘要风度不要温度’——便是你老大这种,如何?”
实话是,沈烟不敢要冬衣。
冬衣这么大一件,他藏都藏不住,回去就得被人发现,解释不清。
唐渊舟看到这棉袍,如果那时寒冬腊月里,寂寥冷宫之内,能有人在他最艰辛时,给他一件棉袍,亦或是一床被子,或许他的日子就能好过许多,让他不至于在之后落下病根,再受不得一点寒。
方暮越这个狗贼。
总觉得当时凌迟还是不解气,太便宜他了,应该把他剥光了扔到冰天雪地里去。
唐渊舟转头看了看一脸兴奋的“小方暮越”。
他确实觉得有趣。
当沈烟用这张脸,去做出那些殷勤或者震惊的表情,说出讨好的话来时,有趣极了。
但是,他对于迁怒于人不感兴趣。
方暮越已经死了,这是沈家的四公子,沈烟。
现在看到衣着单薄,在夜风吹过时、有些打寒颤的沈烟,不由得生出一丝感同身受的悲哀。如同再一次看到岁月深处,那个艰难挣扎的自己。
下意识不想让他受苦,也算是圆了当年自己的愿望——希望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的渴求。
“沈将军家大业大,难道连一件冬衣也买不起?”唐渊舟问。
“都说了,我这是风雅。”沈烟笑道。
家大业大,也是给自己的儿子花钱,哪怕给陌生人,他爹沈归义也不会把钱给一个“杂种”花。
沈烟说到这里,没有再多说,而是直接换了话题,道“你瞧,醉仙苑的姐妹们,脸上的脂粉都能刷墙了,君朔你进去过吗?姑娘热情吗?”
唐渊舟摇摇头。
“好,那等老大发达了,带你逛青楼去,我请客,叫头牌来陪你玩。”
唐渊舟皱眉“你怎得净想玩物丧志?”
“因为没去过没见过呗,谁不想进去看看呢,小弟,你不好奇?”
唐渊舟不再理他,带着他离开这脂粉味浓烈到都让人反胃的是非之地。
虽然沈烟不好意思开口去要什么,但是唐渊舟没少买东西。
沈烟惊奇的发现,他居然对于钱没有概念。
两人到馄饨摊点了两碗馄饨吃,他竟然就直接给了对方一个金瓜子,小摊摊主也惊呆了,连忙表示找不开钱。
唐渊舟问“怎么办?那你多上几碗。”
沈烟心想,这钱,上五百碗都没问题,这小弟怎么这么傻?
最后只好给了摊主一个金瓜子,让他把所有碎银铜板的都拿出来,剩下的不用找了。
沈烟还是觉得亏了,唐渊舟表示无所谓,都是小钱而已。
沈烟只好摇头,人傻钱多,真是太要命了。幸亏他这个当老大的不图他人钱财,不然扔在街上,会不会被忽悠的底裤都不剩?
馄饨热腾腾的,皮薄馅大,很鲜美。热汤泛着浓浓的香味,氤氲着水雾,在这深秋萧瑟夜风中,温暖人的四肢百骸。
沈烟吃了一口,满足笑起来,那两个酒窝又露了出来。
唐渊舟很少有这么轻松愉悦的心情,也不知是远离了皇宫,还是离沈烟近。
心情好,于是忍不住又想逗他了,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沈烟放在桌子上的左手。
沈烟的表情立刻僵硬了。
他迅速收回手去,警惕道“你、你干嘛?”
“老大的手真软,真滑啊。”唐渊舟眯起眼睛,故意一脸陶醉道。
沈烟如同炸了毛的猫,惊恐的看着唐渊舟,道“你别这样,我、我是男的,我是你老大!”
“所以呢?”
“别说了!吃饭!我不许你说话你就别说啊!”
两人吃完馄饨,唐渊舟又买来糖葫芦,沈烟想下手揪一个尝尝,奈何太黏,伸了一下手又放弃了。
唐渊舟道“你咬吧。”
沈烟:???
怎么这个小弟画风这么清奇,面对他几次三番的“图谋不轨”,沈烟才不要和他共吃一串。
沈烟客气道“不不不,不必了。”
唐渊舟宛如看傻子,道“我是让你吃这个,我再去买。”
果然看见了沈烟尴尬的表情,唐渊舟心满意足。
两人吃了一路,眼看着晚市都要收摊,再过一个时辰,早市又开始了。
唐渊舟问“如果今天皇帝上早朝,你晚上出来吗?”
“你说的轻巧,陛下病了,难不成你把他从病榻上抓起来?”
“我就是问问。”
“出来。他上早朝我就出来习武。”
沈烟离开后,唐渊舟拐到角落里,禁卫军统领赵思伍正让手下列队,还有马车也在等着,不能让陛下走路回去。
唐渊舟立即恢复了面无表情甚至略带阴沉的本相,道“下次离远一点,朕都察觉到你们了。”
赵思伍连忙请罪,又谨慎道“陛下,宫外的吃食不干净,龙体要紧,您......”
“朕从来没吃过,必须尝尝。”
这么一“必须”,回皇宫的马车上,唐渊舟胃疼的差点背过气去。
吃的东西又杂又乱,加上吹了冷风,他娇贵脆弱的胃根本受不了,刀割似的剧痛。
马车又摇晃,胃里一边撕裂似的痛,一边一阵阵翻江倒海,恶心欲呕。
唐渊舟掀开车帘让车夫停车,赵思伍见他脸色煞白,连忙下马去扶他,唐渊舟弯腰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种撕扯使得胃更疼了,唐渊舟被搀扶回马车内,朝赵思伍摆摆手“出去......朕......没事......”
“陛下,是回乾宁殿歇息吧?”
“不,去昭明殿......朕要上早朝。”
赵思伍顿觉惊奇,陛下真是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都这个样子了还上早朝?
几个宫女服侍他换朝服,玉芷赶过来,见他脸色极其差,路上也听赵统领说他胃疾犯了。
“陛下,您一宿未眠,现下龙体不适,真的还要去上早朝吗?”
唐渊舟点了一下头。方才服了药,这一阵已经缓过来些了,过了疼到说不出话那一阵。
只不过他这种时候向来格外暴躁,谁要是不长眼触怒龙颜,肯定没好下场。
即便是平时,他这暴戾恣睢的性格,也是不容挑衅的。
朝堂之上,总有些不怕死的,今日又有人去提立后的事。
只能说,赵诚礼赵阁老的脑袋总是格外的铁。
立后一事,必然不是看谁漂亮就选谁,那必然是牵动各方势力、能直接影响朝廷局势。然后这个女人的身后是自己的家族,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心思。
她们每一句话,或许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意思,希望能从唐渊舟这里,得到各种各样的利益。
唐渊舟虽然时常我行我素,但是他其实比谁都懂大局知进退。
身处这阳光照不到的宫中,他最懂尔虞我诈,但他不喜欢用,他已经厌倦了那些谨小慎微,厌倦了那些走一步算十步日夜谋划。
“陛下,后宫一事乃是我大越——”
“听闻赵阁老的千金尚未出阁?”唐渊舟心想,谁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论年龄,唐渊舟今年二十三,他最小的女儿十七,这岁数本该嫁人了,却一直拖着。
赵诚礼是三朝元老。
大越尚武,文官不如武官地位高,但他毕竟挺能活的,活到现在,也就成了文官中最元老级的了,几乎能成为文官之首了。
赵家势力不小,禁卫军统领赵思伍,也是他们赵家的另外一脉所出的。
他的小女儿当个贵妃没什么问题,也不是没有为后的资本。
赵诚礼见圣上这就提到了他女儿,大喜过望,竟是不用再兜圈子?
本以为还要好好客套上一番,他都已经准备好了推举哪些人给他女儿做陪衬。
其他也想要送女儿入宫的重臣一听,不由得暗自跺脚,竟然被他赵诚礼抢了先机。
包括想要嫁妹妹的沈雍,立即看向沈归义,以目光询问父亲要不要也去争抢一下。
“是,犬女尚未出阁。”赵诚礼答道。
“那很好,怀德将军这些年替朕守着大越疆土,也未曾婚配,沈卿是将门之后,世代忠良,你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朕决定赐二人成婚。”
赵阁老傻了。
沈归义和沈雍也傻了。
不过,几人心情是不一样的。
君无戏言。
唐渊舟说出的话,是金口玉言、是一言九鼎,是不能改的。
这是赵诚礼唯一年龄合适的女儿,于是他彻底失去了当国丈的机会。
沈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向来行事诡异而随便,这赐婚实在太随便了,锅从天上来的震惊。
虽然赵阁老那女儿是嫡女,而且一直按照皇后的标准培养,故而知书达理,这么看来似乎是个良人。
但是这赐婚明显是杀鸡儆猴,为了警告那些拼命想嫁女儿的臣子。
那他沈雍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着做那只鸡?
朝堂上适龄男子不少,很多官员的儿子岁数也够,为何陛下会想到他沈家,想到他?
茶壶?
莫非和那茶壶有什么关系?
这些天好不容易想到,这莫非是“一片冰心在玉壶”之意?那是赞誉沈家忠诚,还是要鞭策沈家,要他们更加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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