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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崧所经历的第一次灼野之战也就是妘崧和姜吾尊最初的开始。
妘崧是骄傲的人,却也曾在年少之时仰慕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姜吾尊。
而姜吾尊是个很高傲的人,高傲到一直以为天下再没有一个能和自己一般伟岸的人,直到姜吾尊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妘崧。
姜吾尊的岁数公孙蘖已经记不得了,也从来不知道,唯一一个能够说出姜吾尊到底是什么岁数的人,估计就是妘崧了。
公孙蘖只记得,在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姜吾尊就已经是神族的最高统帅,不论是神还是人,都心甘情愿地对他俯首,呼唤他一声“天枢少君”。
那时候,远远地眺望一眼姜吾尊就是公孙蘖这一代人最高的希望。然而姜吾尊却不是那么好见到的,公孙蘖第一次见到姜吾尊是巧合,而对于妘崧而言,却是必然。
因为那一次,姜吾尊特意去到了苍山找妘崧。至于公孙蘖,则是随着父亲来苍山没事找事的。
妘氏与公孙氏素来不和睦,时常出现纠纷,公孙蘖还记得自己当初不过是十七八岁,跟随着父君去到了苍山向当时的妘氏宗主,也就是妘崧的父君讨要领土。
公孙氏与祝融八姓有一块交界之处,关于那一处的领土到底如何分割,祝融八姓不单单是妘氏已经和公孙一族纠缠了几代人了。
妘氏一族向来傲慢,说话的语气很是难听,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姜吾尊来了。
那个天生贵气的男子走进来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公孙氏的人,只是看着妘宗主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妘前辈,不知妘氏嫡公子妘崧可在?”
“天枢少君要见我妘氏宗子何事?”妘宗主问道。姜吾尊淡淡地回答:“素有耳闻,但请一会。”
妘宗主微笑:“我妘氏的宗子可不是说见就能见到。”
姜吾尊沉吟片刻,然后毫不吝啬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将佩剑递了出去:“以此剑,请与妘崧公子一会。”
然后妘崧就出来了,姜吾尊看向妘崧的时候,公孙蘖也偷偷地看向了妘崧。那个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却处处压过自己一头的妘崧。
公孙蘖很嫉妒妘崧,然而接下来的画面让公孙蘖更加嫉妒了。
姜吾尊盯着妘崧看着,直到妘崧走到了姜吾尊的面前还不曾移开目光。妘崧大胆无畏地与姜吾尊对视着,然后淡淡地问了一句:“我有那么好看吗?天枢少君都移不开眼。”
妘宗主显然对自己的儿子大为欣赏,笑嘻嘻地说道:“崧儿,对天枢少君有点礼数。”
姜吾尊却是笑了起来,世人皆道天枢少君姜吾尊年少老成、不苟言笑,却在第一次看见妘崧的时候就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你就是妘崧?闻名不如见面,你的模样没有让我失望。”
妘崧与姜吾尊对视着,不卑不亢,明明也是仰慕了姜吾尊那么多年,却在见面之时表现地如此平静:“我听说天枢少君特意跑了千里的路,就为了来找我?”
姜吾尊点了点头回答:“是,我来请你。”
妘崧道:“请我?”
姜吾尊举起了长剑,将自己的长剑递到了妘崧的面前:“请你与我一起,并肩作战。”
妘崧的眼中闪烁着光芒:“灼野之战?”
姜吾尊点了点头:“是,灼野之战。”
公孙蘖几乎要叫出声来,灼野之战,那是拯救天下的大役,姜吾尊居然亲自来邀请妘崧,与他并肩作战。
若是其他人得到这样子的荣耀早就忙不迭地答应了。
可妘崧不一样,妘崧在听到姜吾尊说出这句话之后却是清浅一笑,然后问:“既然天枢少君亲自邀约,那我定是要赴约的,不过天枢少君有心邀请,是不是也应该给点好处?”
妘崧可真是不识抬举,居然敢对姜吾尊讨好好处,加姜吾尊邀约他这可就是莫大的荣光了。公孙蘖想着鄙夷地看了妘崧一眼,庸俗之人。
姜吾尊看着妘崧片刻之后问道:“你想要什么?”
妘崧反问:“天枢少君,你能给我什么?”
“我能给的不多,只有等这战事结束之后,把这一个少君之称,给你一半。”姜吾尊缓缓地回答道。
“这个并不够。”妘崧摇了摇头。
姜吾尊微微蹙眉:“你怎么这么贪心?”
“不贪心怕你记不住我。”妘崧低笑一声说道,“除了天枢少君你自愿分给我的少君之称,我还要一样东西。”
姜吾尊道:“什么东西,你说。”
“不急,以后再说。”妘崧道。姜吾尊低笑一声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左右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取不来的,我会记着,我还欠你一样东西。”
至今公孙蘖都不知道妘崧当初想要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而姜吾尊,也再也没有从妘崧口中得知自己到底欠了妘崧一样什么东西。
灼野之战本来是和公孙蘖没有关系的,姜吾尊早就定好了东西南北四野的统军主帅,而公孙氏不服气,公孙宗主气恼了三日之后腆着老脸去求见了姜吾尊,好求歹求,求的姜吾尊都烦了才不耐烦地甩手改了一个主帅的位子给公孙氏。
按理来说,大过这一场灼野之战,公孙氏便可以得到无上的荣光,得到更多的信徒供奉。
但是这一场灼野之战给公孙氏没有带来任何的荣光,反而成了公孙氏毕生的耻辱。妘崧极快地荡平了他的战场,顺带着也摆平了按理来说应该由公孙蘖负责的战场。
公孙宗主得到消息之后气得将公孙蘖暴打了一顿,差点就要将公孙蘖逐出家门:“你分明与他妘崧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为什么就是样样不如他妘崧?为什么他都已经荡平了他的战场,纵横了千里,而你却才推进几里。你还要拿什么跟他比?你叫我公孙氏如何与妘氏抗衡!”公孙蘖默默地承受着公孙宗主的痛打,无言以对。不多日公孙宗主便悲愤而亡,竟是被活活气死了。
公孙蘖越来越恨妘崧,痛恨妘崧的能力,痛恨妘崧的一切。
如果妘崧死了就好了,为了杀死妘崧,公孙蘖谋划了很久,然而败在妘崧手上只是须臾之间。
公孙蘖狼狈的跌坐在堂前,妘崧坐在高堂之上,手上把玩着公孙蘖用来行刺妘崧的匕首,冷冰冰地看着公孙蘖,不屑又蔑视。
“你要杀了我吗?”公孙蘖问道。妘崧冷笑着开口:“杀你还脏了我的手,你还是自杀吧。丢脸的东西!”
妘崧信手抛出匕首,匕首插入了公孙蘖面前的地上,公孙蘖抓住了匕首,手微微发抖着举不起一把匕首。
妘崧就一直坐在上首,冷冰冰地看着公孙蘖,没有一丝温度。
“还没有好吗?真是麻烦。”姜吾尊有些不耐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公孙蘖震惊地看见姜吾尊居然从妘崧的书房内室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卷书卷,显然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姜吾尊听到了甚至可能看到了刚才公孙蘖行刺妘崧的全过程。
公孙蘖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匕首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姜吾尊走出来之后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看着妘崧道:“你办事怎么拖拖拉拉的?要不要我来帮你处置了?”
“你跑出来做什么?”妘崧挑了挑眉,“都让你进到我的内室里休息了,你还不知道珍惜。”
“天玑少君慷慨,感激不尽。”姜吾尊弯了唇角说道,“但是在里面听着少君事情处理地
的不太顺利,所以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天玑少君?”妘崧念了一遍。姜吾尊点了点头:“是,我帮你想了好几个封号,思来想去了几天几夜,还是天玑这两个字最适合你。”
“天枢、天玑。你就那么喜欢取个星星的名字?”妘崧道。
姜吾尊道:“星辰之名又如何?你还想要什么更好听的封号?”
“星辰光芒太弱了,我要当太阳。”妘崧狂傲地说道。
“你要当太阳?”姜吾尊笑了笑问,“那我呢?”“不是还有个太阴吗?”妘崧道。
姜吾尊沉吟了片刻道:“我对天枢这个封号还是满意的,就不该了。倒是你封号尚未定下,你要改成太阳少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妘崧笑骂:“去你的。”
姜吾尊也笑了,然后道:“那就叫开阳吧,武曲开阳,如何?”
“天枢为天,开阳为律。”妘崧念了一遍然后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和你一起。”姜吾尊说道。妘崧问:“一起什么?”
姜吾尊走到妘崧的面前将手搭在了妘崧面前的桌案上:“我想和你一起来为这个世道谱写一个新秩序。”
妘崧也站了起来:“天枢少君这话说得我喜欢,好,我们一起为这个世道谱写一个秩序,一个崭新的秩序。”
“开阳少君,幸会。”
“天枢少君,幸会。”
“他们就当着我的面说着他们的雄心壮志,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的,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根本不存在……”公孙蘖咬着牙说道,“后来……”
“等一下。”离羲微微蹙眉打断了公孙蘖。离榭回过头看离羲:“丫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大帝和开阳君要谱写一个崭新的秩序是什么意思?”离羲问道,“如今的六界秩序,就是当的天枢少君和开阳少君谱写下的吗?”
公孙蘖咬了咬牙回答:“是妘崧一个人写的!”
离榭立刻知道离羲想问的是什么便先提离羲问了出来:“怎么谱写的?这个秩序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记载在册子之上的?”公孙蘖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
离榭回头看向离羲,离羲啃着糕点对离榭眨了眨眼睛。
离榭便回过头对公孙蘖道:“你继续说。”
谱写一个新的秩序,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大多数人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但是大家都能够知道,那是一件空前绝后的事情。姜吾尊和妘崧这两个人物以前没有出现过,以后估计也不会有。
灼野之战之后,公孙氏和妘氏的关系越来越水火不容,而妘崧和姜吾尊和关系却越来越亲近了。有妘崧的地方往往会有姜吾尊,有姜吾尊的地方也就一定会有妘崧。
公孙蘖再遇到妘崧和姜吾尊,是在姜吾尊的生辰宴之上,身为神族的最高统帅,各神族争相巴结,送出的贺礼一份比一份要贵重。但是没有一样能让姜吾尊多看一眼,姜吾尊一直都皱着眉,所有人都知道,姜吾尊是在等妘崧。
可那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日妘氏的祝贺迟迟不到,姜吾尊从天光破晓等到了日薄西山,脸色是越来越差,寿宴的氛围也越来越沉重。终于,在宾客觥筹交错之间,姜吾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
满堂欢歌笑语顿时变成了满座噤若寒蝉。姜吾尊目光如炬扫过满座宾客然后举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人敢说什么话,直到妘崧终于赶到,在妘崧走进来的时候众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姜吾尊的神色也显然是放缓了下来。
“怎么就生气了?这么好的日子。”妘崧瞥了眼姜吾尊问道。姜吾尊喝了口酒不咸不淡地道:“倒是要感谢开阳少君不远万里赶过来了,差一点就到明天了。”
“你在生我的气?”妘崧低笑一声抱着胳膊看着姜吾尊。
姜吾尊看向妘崧的手,却发现妘崧手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带:“开阳少君就这么来的?”
“我不这么来还要怎么来?”妘崧问道,然后似乎有些诧异地开口,“怎么莫非天枢少君是想要礼物?怎么跟个小姑娘家家一样。”
姜吾尊翻了个白眼然后指了指自己左首下方唯一一个空位:“来晚了,你自罚去吧。”
妘崧走过去不用多说端起一大觞酒就一饮而尽,然后向姜吾尊亮了亮空杯:“如此可好?”
姜吾尊总算是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好了,不和你计较,坐下吧。”
“不坐了,这里没意思。”妘崧摇了摇头拒绝了姜吾尊。姜吾尊的脸色顿时又是一变,满堂宾客亦是色变。
妘崧却上前拉起了姜吾尊拍了拍姜吾尊道:“坐了这么久了,既然我来了,就和我到外面去走走吧。”
“这里没有意思,外面就有意思了吗?”姜吾尊问道。
妘崧笑着拦着姜吾尊的肩将姜吾尊往外边带:“怎么,难道在天枢少君心里,不是有我的地方,都是有趣的吗?” 帝君泽世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