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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是喜欢的

帝君泽世温良 雒夜儿 8576 2021-04-05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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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莱的景色极好,离羲漫步在小径上,小径两侧的是绒绒的草地,其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红黄的小花。

  公孙一族据说是上古神裔,如今世间残存的上古神裔不多了,公孙姓是其中最大的一支,已是虽然只是仙,有不少的神也会给他们一族面子。

  灵地就是容易生出些灵物,走得深了点离羲居然看见了一朵足有自己两个手掌大的灵芝。

  “居然能长得这么大。”离羲好奇地看着这朵灵芝,提了下裙子蹲了下去。

  那朵灵芝生得极为好看,泛着昏红的光泽。

  离羲歪头看了半天伸伸手想摘下来又怕这是人种的。

  “灵芝在蓬莱并不少见,小姐想要就摘下来吧。”一个微微沙哑的男声在离羲身后响起。

  “哦?这样的啊,那我就放心了。”离羲咧嘴一笑,伸手如愿以偿地摘下了那朵灵芝然后站了起来。

  野生的灵芝并没有什么气味,离羲嗅了嗅然后捧着那朵大灵芝转过身,“这灵芝成色很不错嘛,我还少……”

  离羲在转过身的那一霎那怔在了原地。

  而站在离羲身后,刚才让离羲摘下灵芝的男子,已经是双眼通红,扯出了一个勉强而又欣慰的笑:“小姐,是你出来了吗?”

  离羲看清来人心下顿时一片酸涩:“是你啊……好久不见,道长……”

  皎澄依旧是一袭素白道袍,莲花冠端正,身后背着长剑,手上拿着一柄佛尘望着离羲。

  故人久别重逢,让皎澄在一刹那之间失了理智,抬步上前,张开双臂一把将离羲拥进了怀里。

  这一个拥抱无关风月,只是生死两茫茫三十年之后重逢的情不自禁。

  “小姐,对不起,贫道到底没有能够救下你。”皎澄深吸一口气道。

  离羲轻轻地道:“没关系,那种情况下也没有人救得了我。而且,按照他们所看到的,我的确该死。”

  皎澄立刻摇了摇头:“不,小姐是这天地间最不应该被冥府夺去的。”

  “哈哈哈,道长你太会哄我开心了。”离羲揉了把眼睛笑道,“三十年没见,道子过得怎么样?仙门,好看吗?”

  皎澄轻轻地摇了摇头:“贫道并没有登上仙门。”

  离羲的笑微微一僵:“为什么?”

  “当年贫道赶会玉城时,已经无力回天。观主再三劝说贫道上仙门,但观主越说贫道越是厌烦。”皎澄轻描淡写地道,“贫道对不住小姐,只有走遍六界为小姐寻回碎魂来向小姐道歉。”

  离羲微笑着摇摇头:“你怎么就对不住我了,应该是我对不住才是。若不是因为我,你这会说不定都是仙君了。”

  离羲说着有些遗憾,然后将手上的灵芝递给皎澄:“我现在穷的很,什么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刚摘下来的灵芝,就送给你吧。”

  皎澄接了那个大灵芝微微一笑:“小姐惯会借花献佛的。”

  “什么借花献佛,这可是我一片真心。”离羲不满地瞥了皎澄一眼,“拿好了,一般来说只有对我好的人我才会送他礼物,越好送的礼物越大。”

  “呵,按丫头这道理来说,若丫头要送本君礼物,岂不是真得送上一个新神都?”假山后传出一声轻笑,离榭独自一人踱步走了出来。

  “小仙拜见帝君。”皎澄连忙将灵芝收进了乾坤袖中如何对离榭鞠了一躬。

  离榭轻轻地点了下头:“不必多礼。你与丫头是故人?”

  “是,三十年前……”皎澄点了下头才想说什么却被离榭打断了。

  “这位真仙怕是记错了吧,本君家这个丫头从小就是在本君身边养大的,本君可没有放她出来玩过。别不是叫什么长得相似的人,认错了吧。”离榭慢条斯理地开口。

  离羲不满地看着离榭:“帝君!你说的什么鬼东西?这里是蓬莱,又不是在玉城。”

  “不管在哪,反正你不认识他,难道不是吗?本君的记性很好,你接触过什么人,和什么人说过话,和别人有什么关系,本君记得比你还清楚。”离榭瞥了眼离羲,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强硬。

  离羲不甚愉悦地盯着离榭:“离……”

  “回去!”离榭强先一步低斥道。

  离羲瞪着离榭:“凭什么?”

  离榭不再会离羲多言,皱了皱眉抓住了离羲的手腕,一把把人拽走:“本君让你回去,你必须回去。”

  离羲被离榭一路拖着走开,气得举起拳头就往离榭身上锤了几拳:“你到底在干什么事!”

  “帝君请留步。”皎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离榭停下脚步是停下来了,却将离羲按到了自己身后:“你还有什么事?”

  皎澄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灵力四溢的净瓶递给了离榭:“帝君,在里面是小仙这三十年来游方四处寻得的……碎魂。”

  离羲愣了,从离榭背后探出头愣愣地看向皎澄。

  离榭微微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问:“本君要碎魂做什么?”

  皎澄目光投向了离榭身后的离羲:“这个是小姐……”

  “她虽然还只是肉体凡胎,但也是本君养到这么大的肉体凡胎。就凭是本君养大的,她就不一般。”离榭语气冰冷了几分,“本君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接近她,你听懂了吗?”

  公孙服给离榭安排的行宫恢宏富丽,看上去与清幽的蓬莱格格不入。

  离羲此刻正坐在行宫里,盯着在自顾自烹茶的离榭看。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离羲看了半晌开口。

  离榭抬眸瞥了离羲一眼:“丫头,用这种语气跟本君说话,你可真是初生牛犊。”

  “我这身份还挺多变,早上还是狐狸,现在已经变牛犊了。”离羲轻笑一声,然后撑起身子,“帝君,既然是我的事情,那我就要知道在我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一个人都不让我接触,这里明明也不是玉城了。”

  “你从码头刚刚离开的时候,本君听到有一个人在人群里说‘这位姑娘长得倒是面熟’。”离榭道。

  离羲沉默着歪了歪头:“哦?”

  “接着他就说起了在那三十年前,他曾经参加过一次围剿,说是整座城一共七千多的修士联合围剿一个女魔头,他是打头阵的。”离榭继续往下说着,“丫头,你以为蓬莱很安全吗?本君应该和你说过。

  能护着你的只有本君,能庇佑你的只有神都。”

  离羲沉吟着没有说话,离榭煮好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推到离羲面前:“尝尝,蓬莱独有的伽邪茶,是上贡神都的贡品,你喝着怎么样?”

  离羲接过茶盏端起吹了吹抿了一口然后看向离榭。

  “不喜欢?”离榭问。

  离羲放下茶盏:“嗯……我喝不懂茶。”

  “哦?”离榭一挑眉端起自己的茶盏喝了一口,似是回味一般细细呷了许久。

  离羲盯着离榭:“好?”

  离榭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离羲:“巧了,本君也喝不懂茶。”

  “去你的!”离羲笑骂着推了把离榭,“看你的架式我还以为帝君是个品茶高手呢,真会装。”

  离榭微笑着道:“本君接触茶比较少,小时后本君的阿娘极为嗜酒,后来……”

  离榭突然停了下来,离羲好奇地看着离榭:“继续说啊帝君,后来什么?”

  离榭看着离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等到离羲第二次开口催促离榭才慢悠悠地道。

  “后来本君遇到了一个姑娘,她也很喜欢喜欢,最后也死在了这酒上面。”离榭的语气很轻很淡,三言两语地就结束了。

  离羲沉默了片刻后问:“那一个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离榭瞥了眼离羲然后轻描淡写地道:“也没有什么人,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离羲一脸八卦:“不是喜欢的?”

  离榭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离羲。

  离羲一手撑着头,絮絮叨叨地道:“帝君,你说你做一个神也没有多好吧。活得这么久,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而且……”

  离羲突然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你……二十四岁就飞升了,那么从二十四岁之后,是不是就没有陪在身边的人了?”

  离榭闭上了眼睛,脸色似乎难看了几分:“嗯。”

  离羲抿了抿唇然后道:“真可怜。”

  “你说本君可怜?”离榭睁开眼诧异地看向离羲,“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形容本君。”

  “那帝君你自己觉得自己可怜吗?”离羲反问。

  离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道:“好了,在海上颠簸了那么久,本君累了,你抱上诛邪去隔壁房间玩儿去,让本君歇歇。”

  离榭一边说着一边将诛邪递到了离羲面前。

  离羲习以为常地抱了诛邪起身离去,去了隔壁的房间。

  离榭将桌案上的两杯茶缓缓倒了,收拾好茶具,顷刻之间眸色温柔地能让离羲都一眼沦陷。

  “是喜欢的。”离榭轻轻地,柔声地吐出了四个字,这是给离羲的一个答案。

  皎澄是在酉时的时候被离榭逮到行宫里的。

  离榭接了皎澄再一次呈上的养魂瓶看着养魂瓶中的碎魂:“一共一百六十七片?”

  “是,一共一百六十七片,小仙原本追踪到小姐还有一片碎魂在蓬莱,但是等小仙到蓬莱后就怎么也找不到了,不知是小仙功力过低还是……”皎澄低着头对离榭道。

  离榭将养魂瓶收入了怀中淡淡地点了点头:“嗯,你可以走了。”

  皎澄动了动唇问:“帝君,小姐她……”

  “从今往后她的事情就全由本君负责了,皎澄真仙此后就可以歇下来了。”离榭打断了皎澄的话。

  皎澄沉吟片刻对着离榭一拜:“是,小仙明白帝君的用心,小姐,就拜托帝君了。”

  离榭点了点头:“嗯。”

  皎澄转身要走,没走出几步又回过了头,语气突地坚定了不少:“帝君!”

  离榭不甚明显地皱了一下眉:“还有什么事?”

  皎澄抬手对着离榭行了一个叩首大礼:“帝君,对不起小姐的人太多了,就连小仙也对不起她。帝君既然要接手小姐的一切,那还望帝君永远不要对不起小姐,小姐受苦了这么多年,也应该被善待了。”

  离榭目光微微一动,语气不经意地放缓了些:“这些事情就不用真仙再操心了,本君什么都会知道,起来吧。”

  皎澄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那小仙便离开蓬莱了,告辞。”

  离榭点了点头,却比皎澄还要快地转身离开。

  养魂瓶之中的魂已经被滋养了三十年了,必须快点儿送回离羲体内。

  只是这个时辰,那丫头应该睡了。

  离榭站在房门口想了想,还是等明日吧!

  想着离榭转过身准备会自己房间去,才微微侧了一下身子离榭就察觉到不对劲。

  离羲的房间内似乎不止离羲一个人。

  来不及多想,离榭就一脚踹开了离羲的房门冲了进去。

  屋内没有点灯,却有一些夜明珠,在夜明珠幽暗的光亮之下,离榭看到离羲床头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低头看着离羲,一只手握住了离羲探出杯子的手,不住地摩挲着。

  听到离榭破门而入的声音,那个人就皱了眉,不耐烦地看了过来,指责地看了离羲一眼,目光就又回到了还在熟睡的离羲身上。

  万纭上仙?

  离榭没有动作,只是惊奇地看着正在看离羲的万纭。

  万纭牵着离羲的一只手,许久许久却是发出了一声轻叹,然后松开了离羲的手,还帮离羲盖好了被子,这才站起身走开。

  万纭对离榭点了点头,却没有和离榭交谈的打算,施施然地从离榭身边走了过去。

  离榭快步走到离羲身边,伸出手摸了摸离羲的额,生怕离羲是病了或者出了什么事。

  离羲的额温很正常,不仅不烫甚至似乎有一丝冰凉。

  离榭才想收回手,离羲却突然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离榭顿时就与离羲四目相对对上了。

  离羲:“……”

  离榭缓缓地收回手,吞吞吐吐地道:“本君怕你水土不服,过来看看你而已。”

  离羲盯着离榭,没有表示什么。

  离榭抿了抿唇,虽然知道很牵强但是还是硬着投票说了下去:“丫头,就信本君这次吧。”

  离羲冷笑一声,翻身做起伸出手:“不用多说,腰带还我!”

  离榭:“那个真的不是本君拿的!” 帝君泽世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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