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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羲。”离羲正与姒九醴站在一处,脑海之中回荡不绝着姒九醴对自己说的那些事情,离榭身后跟着一大堆神官一起向离羲走了过来。
离羲回过神这才发现西边的火光已经熄灭,荧惑之石带来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
“帝君。”离羲立刻疾步走向了离榭,“那边怎么了?”
离榭拉住了离羲的手,离羲的手冰凉着,离榭的手也是一片冰凉,离榭看着离羲说道:“丫头,跟我来。”
“去哪儿?”离羲问道。离榭没有回答离羲,拉了离羲转身就走,跟在离榭身后的神官们都是陌生的面孔,一个个面容肃穆冷酷。
姒九醴瞥了眼那些个神官微微颦眉,迟疑了片刻后抬步跟了上去。
“帝君,你要带我去哪里?”离榭走得极快,离羲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追上离榭的步伐。
“师弟,师弟!往这边!这边!”莫承君从前方冲出来,蹦蹦跳跳地摇手招呼着离榭。
“这边。”离榭言简意赅地对离羲说了一声,然后拉着离羲往莫承君的方向跑去。离羲也被离榭带得跑了起来,却还是一头雾水:“帝君,这到底怎么了?”
离榭没有来得及应答离羲,只是拉着离羲一路跑着。
一行人安静严肃,夹带着一个一脸迷茫的离羲一路走到了一个离羲从未来过的地方。
“咦?神都还有这么个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离羲好奇地问,离羲平素闲着没事干就会在神都里瞎晃悠,离羲一直自以为自己已经将神都逛遍了,但是这个地方离羲还真是第一次来。
这是神都之中的一块福地,草木萋萋,离榭念诀一甩袖,离羲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发丝轻动,眼前并没有看见的结界被离榭打开了。
离榭牵着离羲迈步踏入了这一块禁地,一路上都是仙草灵芝,山清水秀,明明是第一次来到,离羲却莫名觉得熟悉。
离榭牵着离羲步伐放缓了一些,但是依旧较平时而言快了不少,一路无言地将离羲往这一片草木深处的玉台引去。
神官们跟在离榭和离羲的身后,依旧是面无表情,板着一张脸跟随其后。
“帝君,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离羲小跑着跟上离榭的步伐问道。
离榭看了看离羲微微蹙眉摇了摇头不答。莫承君却向来是个嘴上没把关的,叽里呱啦地就开口道:“哎呀,师弟妹你是不知道,神都乱了,乱成一团了,哦不,应该说了六界都乱了。现在神都的那些神官们,都追着要杀死你呢。”
离羲一愣:“要杀我?我又如何得罪他们了?就因为乐若这件事?”
“不是,是因为……”莫承君才要说话却被离榭打断了。
“你少说两句。”离榭瞥都懒得瞥莫承君一眼,轻描淡写地对离羲说道,“没事的,神都不太干净,好好收拾一番就可以了。”
“怎么收拾?”离羲问道然后回过头找了找,除了那些个面无表情的陌生神官,扶籍也跟过来了,就是本来就在离羲身边的姒九醴,这个时候不见了踪影。
“没事的,不用担心。”离榭握了握离羲的手安慰道。
离羲停住了脚步不肯再走:“帝君,帝君,你等一下,九醴他怎么跟着跟着人给跟丢了,还有小白白,它还在神明殿是不是?”
“姒公子是上神,夫诸也是上古神兽,不会有事,你先与我走。”离榭拉拽着离羲,硬生生地把人拉走。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逃?”离羲一脸的不情愿。
“你没做错事情,但是他们疯了!”离榭有些生气,提高了音量对离羲说道,“妘离羲,你能不能不要再自以为是下去了,听话好不好?!跟着我走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问那么多!”
离羲微愣,心中的警惕感顿起,离榭几时这般和离羲说过话?离羲又想起姒九醴刚刚才和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怕是天下天上真的就要大乱了。
“哎呀,师弟妹,你现在就先别任性了嘛,那些神官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连将你祭天的鬼话都说出来了,咱们还是先快走吧,走了再说。”莫承君也劝道。
离羲脸色微白,神都竟然真的是因为她而大动干戈了吗?
离榭不想再和离羲磨磨蹭蹭的了,一把扛起了离羲就继续走。
“啊!”离羲冷不防地被离榭扛了起来,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后便是一阵迷糊,“帝君,你就不能抱着我吗?扛着好难看啊。”
离榭没有和离羲搭话,扛着离羲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走过这一条颇长的幽深曲径,大步跨上曲径尽头,那一个足有丈高,硕大的圆形玉台。
走上玉台之后离榭才把离榭放下来,按着离羲的肩膀让离羲站好,另一只手捏住离羲的下巴让离羲看着自己。
“丫头,本君接下来说的话你都好好听着,好好记着。到底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你我心里都是有些数的,但是我们心知肚明却不代表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不知道自己都是被当作了棋子。一局棋有棋子、有执棋人还有观棋人,可惜我们到现在只是旁观者清的观棋人,可悲他们成了棋子却不自知……”
离羲的眼睛里逐渐迷糊,不明白离榭到底是想和自己说什么:“帝君,你能不能说的简单点?”
莫承君歪着头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师弟,说点人话吧师弟。”
离榭:“……本君的话很难懂吗?”
离羲与莫承君异口同声地道:“特别难懂。”
离榭:“好吧,那本君简单点说,丫头,好多人现在要杀你,你赶紧逃命去吧。”
离羲:“……”
莫承君咧嘴笑了笑:“这就通俗易懂多了嘛,师弟妹,放心,为兄会陪你一起逃命的。”
离羲凝视着离榭问:“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
离榭摇了摇头,离榭自然不能走,他还是六界的帝君,如今神都已经陷入了混乱,太多太多的神迷失了本性自我,被控制了心性想要置离羲于死地。这是离羲的灾难,也是神都的灾难。
身为离羲的夫君,离榭应该留下来帮离羲挡住这一切伤害,身为神都的神明,离榭也应该留下来,坐镇神都,将神都掰回正轨。
只是如今神都还清醒的神不多了,离榭若是一意孤行,怕是太难办了。
“那你要送我去哪里?”离羲问道。适才被离榭拉着说话还没有感觉到,那些个跟着离榭来的神官分布在了玉台四周围了一圈,俨然已经起阵要把离羲送走了。
离榭看了看脚下已成的法阵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松开了离羲的手向后退,退出了法阵凝视着离羲。
离羲也低下头看了看脚下的法阵,然后转了一圈歪了歪头:“咦,这不是传输阵呢。帝君,这是什么阵法?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见过这个法阵?”
离榭没有应答,只是捻起了诀咒,加入了正在运功的神官之中,灵光流溢之间,法阵之中的离羲与莫承君失去了身影。
离榭抬起头望向玉台边上高耸的山崖之上,离羲刚才没有抬头看,她若是抬起头来,她就会发现这山崖之上有一副巨大的石雕,雕刻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
离榭望着山崖的目光都变得温柔了起来,伸出手凭空摸了摸姑娘的脸庞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声:“一切安好,保重。”
侍立在离榭身后的神官们依旧一脸冷漠,冷冰冰地就像是一排的石头人木头人一样,僵硬地站在离榭身后。
这些神官不仅对于离羲而言是陌生的,对于神都来说其实也都是陌生的,若是认真地查阅一下记录,每年连岁旦宴都告假不肯回神都好好聚一聚的的神官往往都是这些个神官。
他们在神都没有朋友,没有敌人,除了离榭,甚至可能没有其他的神官把他们看成自己的同僚。
而这么些神官神出鬼没的原因便是因为,其实他们都是由离榭一手教养出来的,是真正的一群只效忠听令于离榭,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的神官。在人间,他们往往被称之为死士。
“用上了你们,真是让本君太失望了。”离榭看了看身后的人轻叹了一声说道,“本君本以为能让你们此生蒙尘。”
唯一一个有神色的扶籍看向了离榭:“帝君,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原本的太平安宁毁于一旦,你为什么还是要护着帝后?”
离榭轻飘飘地瞥了扶籍一眼:“你也说了,她是本君的帝后,本君不仅仅是给了她帝后之位,还给了她,本君的这一颗心。”
离羲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待到光芒褪去,竟是依旧站在了这一座玉台之上。离羲一脸的茫然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怎么还是这里?帝君他们走了?”
“非也非也,师弟妹,你看着这儿个刚才那里一模一样,但是其实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莫承君摇摇头,神神叨叨地说道。
“另外一个世界?”离羲皱了皱眉然后努力地回想着离榭刚才布出的那个法阵,奇怪的是,原本来说对法阵符箓应该烂熟于心的离羲,如今竟然就是想不起那是个什么法阵,就连任何与它相似的法阵也想不起来。离羲有些懊恼地锤了捶头。
“哎呀,师弟妹你别锤你的头啊,你什么想不开问师兄嘛,我直接告诉你就是了,你别一个人闷不做声的自己想,想不出来就又伤害自己,这样子特别好的不好。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是把自己打伤了,那师弟肯定是算到我头上啊,会打死我。我们在这么安全的地方一死一伤的,多不好啊你说是不是?”莫承君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
“所以你还不赶紧回答我。”离羲咬牙道。莫承君连连点头:“嗯嗯嗯嗯!”
一连串的“嗯”之后就是一阵沉默。离羲等了一会儿急得剁了一下脚:“你倒是说话啊!”
莫承君也急得蹦了两下:“那你倒是问我啊,你不问我我要说什么?在心里问我可听不到啊。”
离羲:“……这里是哪里?”
莫承君回答道:“心境啊,哎,师弟妹,托你的福啊,为兄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能够进到一个人的心境里,特别是师弟的心境。”
“心境……”离羲默念一声,微微蹙眉,“心境?”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听错,这里呢是师弟的心境,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修士修成紫府之后也会随着修为低提升逐渐结出一个心境来,只是从来没有人把心境这东西当回事,更不会想到把一个人藏进了自己的心境之中。”莫承君唇角带着些许笑意对离羲说道,“师弟已经不相信黄泉碧落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只有把你藏进自己的心里,你在他的心境之中,他便安心,他便可无惧无畏。”
“那你呢?”离羲心下感动之余也不免奇怪,离榭怎么就把莫承君也放了进来。
莫承君嬉皮笑脸地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递到离羲面前:“师弟妹,你捏一捏我的手。”
离羲伸手就揪,然后揪下了一把干草。
“哎呀!我让你捏了捏没让你揪!师弟当然不肯放我进来了,但是你也需要有个人照顾嘛,而且你还要继续喝坐胎药,所以我就扎了个草人陪你过来,我真身还在外面呢,哎呀呀呀,你看!你看!你把我就散了,我这维持不住啦!”莫承君着急忙慌地大喊大叫着,被离羲揪了一块干草下来后,眼前的莫承君整条胳膊都变回了干草,然后逐渐继续扩散到全身,“不行不行,我维持不住了!师弟妹,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草人里面带了药丸的,你记得一天三次,一次三……”
莫承君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全都散做了干草,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一大堆干草其间滚出了三个搪瓷小瓶。
离羲蹲下身捡起小瓶摇了摇,里面的分量还挺足的。
“一天三次,一次三颗吗?”离羲打开瓶塞看了看,“这么多啊,还这么小颗,莫非是一天三十颗?” 帝君泽世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