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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潭与纯阳真人回终南山时,山鬼早已在山门等候。山鬼见陈潭回来便迎上去躬身行礼道:“恭喜师兄入学,今日想吃些什么?我们庆祝一下。”
陈潭记起袖中的锦毛鼠,便说道:“那就吃些奇珍……”然而他又觉得袖中空空如也,伸手去摸,果然锦毛鼠早已不在了,看来又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跑了,便又改口道:“要不还是蒸些米饭,炒点青菜吧。”
“好嘞!”山鬼应了一声便去膳房准备了。
山鬼走后,陈潭与纯阳真人便急忙回到大殿,展开卷轴,两人认真研究起来。
原来,这《广成子说剑》讲了一个故事:
说是轩辕黄帝巡游天下,一日经过崆峒山,听说广成子在此修行,便上山求见,请教治国安邦的道理。
广成子见轩辕黄帝却不答,只是双手放于横在膝前的长匣之上。
轩辕问:“匣中不知是何物?”
广成子答:“剑!”
轩辕问:“何为剑?”
广成子取剑在手,以指轻弹剑身曰:“剑者,虽经千锤百炼而坚韧,虽刚柔相济而锋锐,其骨直,其身正,其锷利,于匣中神光内敛如鱼潜于渊,出于鞘则锋芒毕现如蛟龙出海,嗟呼!其德不若君子乎?”
轩辕答:“善!不知如何用剑?”
广成子曰:“其剑术可分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云、挂、撩、斩、挑、抹、削、扎、圈;其力道可分轻剑、重剑之术,其身法可分立剑、走剑,三者相时而动,千变万化。剑术既成,当养胸中浩然之气,以气驭剑则天下莫能与争锋。”
轩辕问:“何为浩然之气?”
广成子曰:“我有一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轩辕抚掌大笑曰:“大善!”遂命人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题铭其上。
之后,卷轴上记载的便是剑术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云、挂、撩、斩、挑、抹、削、扎、圈;轻剑重剑之术;立剑、走剑的修炼方法。
纯阳真人看后感叹道:“不愧是广成子仙师的大作,果然不同凡响。”又对陈潭道:“你要尽快练好这部剑法,此乃剑术之祖,去繁就简,直指要害。”
陈潭郑重道:“是!”
纯阳真人捋须一笑,道:“你随我过来。”
陈潭跟随纯阳真人来到博古架前,就见纯阳真人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后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一卷画,又小心翼翼的将其挂在墙上。陈潭看到,这画画的乃是山水:一座陡峭的山峰上一条瀑布从天而降,在山脚下激起的水雾中隐约有一座小庙,庙中似有一道士持剑在手。画的提拔上写着“天遁剑境”四个字。
画是好画,却不明白这个时候纯阳真人让自己看画是什么用意。
正在陈潭疑惑间,就听纯阳真人道:“这是我的至宝,你上前来仔细看看。”
陈潭依言上前,还没站稳,就感觉纯阳真人猛地推了他一把。陈潭踉跄上前,不由得啊呀大叫,眼看就要撞在墙上了。
然而只听得“唰”的一声,陈潭觉得自己似乎突破了什么障碍,再一看,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座山脚的小庙之中,陈潭看看远处竖挂山峰上的瀑布,明白这里正是刚在画中看到的景象。然而这里环境似乎有些诡秘,按说离得瀑布如此近,应该能听到瀑布的轰鸣声,但是这里静谧异常,似乎是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陈潭好奇之下走向瀑布,临到近前才发现,原来这瀑布挂在这里水流竟然不动,溅起的水珠还飘在空中,似乎永远都落不下去。原来这里的时间似乎竟然是静止的。
陈潭不禁兴奋起来,原来师父还有这种宝贝,如果以后都在这里练剑修行岂不是事半功倍?
是以此后,陈潭在此每日打坐、练剑,因为光线永远是黄昏,他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觉得应该是很久很久,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读了多少遍《广成子说剑》,不知道练了多少遍二十二式剑术,只觉得《说剑》已经烂熟于心,连做梦时都能不假思索的将剑术打一遍。
这一时,陈潭打完了一趟剑法,突然听到身后风声飒然,一种危险的气息突然临近,陈潭颈后寒毛直竖,登时左手扶地,身体向后倾在地上,果然,一道寒芒擦着陈潭头顶略过,陈潭急忙身体一扭,登时如陀螺一般旋出此处,顺势从身后拽出青蛇宝剑,待站定时,右手早已持剑在手,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他抬头看去,只见前边站着一人,面若冠玉,丰神俊朗,颌下三缕长髯,不是纯阳真人又能是谁。
“哈哈哈哈……”纯阳真人反持火龙宝剑,左手一捋长髯,道:“徒弟,练剑无聊,为师来陪你松松筋骨!”话音一落,纯阳真人登时如流星般撞来,一击中平剑直刺陈潭面门。
陈潭立即递出青蛇剑,斜刺向天,待青蛇剑锋碰触到火龙宝剑便慢慢竖起剑身,同时向右侧耳边牵引,使出的正是二十二式剑术中的“洗”字诀,接下来,待对手力道用老,便可以动如脱兔一般转过身来,然后迅速舒展身体,就如炸开一般持剑直刺对手胸口。
然而待牵引着火龙宝剑至耳边,陈潭觉得右手突然一轻,感觉原本黏在青蛇剑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一般,还没等陈潭反应过来,就见纯阳真人轻轻一震宝剑,那剑尖啪的一声抽在陈潭脸上,陈潭立即向一侧踉跄几步,站定后,捂着脸颊“哎呦哎呦”的呻吟起来。
“师父,我还要靠这张脸娶媳妇呢!”陈潭口齿呜咽道。
“哈哈哈哈……”纯阳真人朗声笑道:“徒弟,手腕与肘部放松,交替发力,就如悬腕写字一般,方可将轻剑重剑之术运转自如,从此时起,你除了要刻苦练剑还需要每日练字,你明白了吗?”
说罢,纯阳真人就如尘土一般随风飘散。
此后,陈潭便在练剑之余悬腕写字,又不知过了多久,陈潭除了对运剑的力道心得繁多外,一手魏碑也临摹的有模有样。
又一时,陈潭正练剑时,纯阳真人突然出现,仍是一击中平剑直刺陈潭面门,陈潭这次却不用“洗”字诀,手腕放松递出青蛇剑,待两剑碰触后迅速在身前画了几个圈,同时身体后退几步,待感觉纯阳真人身体已经舒展至最大程度,迅速一震宝剑,将火龙剑弹开,然后栖身向前,一个弓步直刺纯阳真人咽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纯阳真人顿时如失去骨头一般,借着前冲的势头顺势侧倒在地上,青蛇宝剑就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待陈潭力气用老,纯阳真人登时一拍地面,身体如不倒翁般弹起,又是将手中宝剑轻轻一震,啪的一声抽在陈潭脸上。
陈潭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腮帮子道:“师父,你又来!”
“哈哈哈哈……徒弟,剑在手上,也在脚上,步法灵活方可将立剑、走剑运用自如。”说罢,纯阳真人又如尘土随风飘散。
再之后,陈潭便愈加认真的练起剑式、力道、步法,而纯阳真人也会不时出现。两人便渐渐的从对招一式、两式,以致十式、百式,最后陈潭竟能与纯阳真人打的有来有回,互有胜负。
终于,纯阳真人道:“徒弟,你的剑术已成,可以离开这里了。”
陈潭便觉得周围景物如色块一般慢慢退散,片刻后,自己已然站在了大殿之中,竟然还是在那副画前面。
就在此时,就见山鬼走进殿来,叫道:“师兄,米饭已经蒸好了,你这便去用膳吧。” 学霸的剑仙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