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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让言商很尴尬。
就被他这样拽着,唯恐父母出来看到,可他就是不撒手。
“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她放软了语气。
“你陪我一起。”
“不行。”
言商立马拒绝,又央求道:“你先去休息,很晚了。”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些无奈。
严越依然不撒手,还是抓着她的胳膊,霸道的不成样子。
“入乡随俗,我们尊重习俗好不好?”
这话一出,严越立马反驳:“哪儿的习俗,不让夫妻一起睡觉?”
他怎么没听过,还有这样反人性的习俗。
“是不是等有一天我死了,按你们的习俗,还得给你立个贞洁牌坊,让你守身如玉?”
话越说越没有边际,言商无可奈何。
“再吵下去爸妈都醒了,先休息好不好?”
严越也不想再和他争执,一用力,就将她拽进了房间,反锁上门。
言商气急,可又被他环在臂弯间,一时间只是怒视。
“今天,我也和你讲讲道理,我不破坏你这不知道哪辈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但你先陪我再说。”
言商被环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气息也太过压迫人。
“好,陪陪陪,我陪你。你先放开好吗?”
她无奈的态度,倒是取悦了严越,突然就低笑出声。也确确实实放开了她。
言商没想过,他所说的陪,就是这样。
她坐在床沿,严越洗澡出来,躺在那里,挪腾半晌,头就枕在了她的腿上。
手,却又抓过她的手,像是把玩着什么好玩的物件一般。
“明天回云市吧。”言商主动开口。
严越懒懒的正玩的正投入,看着她葱白的指尖,突然又一下子吻上去。
“不准备再待几天?”
这话,就是一句没用的废话。问了也等于白问。
言商心里有些苦涩,只回道:“不了,回去吧。”
待在这里,一天心惊胆战。还不如回到云市,就算她和严越发生什么不愉快,也不用担忧近在身旁的父母。
严越也没多在意她现在的心思,她说不待,他倒是乐得自在。
她靠在床头,越想越累,竟睡了过去。
严越半晌等不来她的任何反应,抬头去看,就看到她靠在床头睡的正熟。
又起身,将她抱在怀里,缩进了被子。
…
第二天,刚睁开眼睛。
严越那张放大的脸,着实有些吓到了她。
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只是这一缩,却让一向浅眠的严越醒了。
“慌什么?偷情似的。”
说出来,就没有好话。言商也顾不得他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只是慌忙起身。
她真没诓他,这习俗是真的,言母确实交代了,而且还专门安排了客房。
要是叫她发现,自己又从严越的房间出来,那自己多难堪?
他看她慌忙的动作,却是不慌不忙的抓过了床头的手机。
“还早,现在回你房间,来得及。”他开口提醒。
话一落,言商就已经小心翼翼放轻动作开门出去。
他没出房门,只是听着一会儿之后,言商在和言母说着,中午的时候就回云市。
言母自然是舍不得,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肯定是,希望她在身边多待一阵。
可言商把话说的极其没有反驳的余地。
“严越工作忙,时间也耗不起。”
这话一出,一旁的言父就开口了:“工作重要,别耽搁了工作。”
这一句话就像是特赦令,言商立马躲回房间收拾东西。外面又安静下来,严越也起身,套起了衬衫。
只是电话,却又进来。
他心情不错,平和问道:“怎么了?”
那头立马汇报:“青州这边有消息,堂爷和许晋柏并没有接触。但是堂爷还是要求见你一面。”
没有接触?严越扣扣子的动作一顿。可还是不愿意放松警惕,他就不相信,许晋柏真的会被下放到地方派出所。
“越哥,堂爷你见吗?”那头又问。
“不见。”
又不是不知道严展堂打的什么主意,他去见了,除了陪他一起下水,还能做什么?
很显然,严越现在不想让自己玩完。之前怎么样都无所谓,可现在不信。
或许就像他自己所说的,就算是死了,那言商也在天堂,他在地狱。所以他现在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能够和这个女人细水长流。
他又踱步,进了旁边言商的卧室。她正在收拾着东西,将衣服放在行李箱里。严越的脚步极轻,她并没有察觉。
直到身后靠上来一具身体,她的动作才猛然顿住。
看门还开着,一瞬间心又提了起来。
严越觉察到她的紧张僵硬,又邪邪的开口:“放心,长辈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扰的。”
说着这话,气息都在她的脖颈之间。
“我收拾东西,不是要早点回云市吗?”
言商放软了语气,因为她发现,严越就是吃软不吃硬。事实证明也是,听到她这样语调柔和地话,严越放开了她。
只是环视着房间,好半晌又走到书桌跟前,伸手捏住了把手,却是没有拉开。
“介意我看看吗?”
他极有礼貌的问,没等言商回答,却已经拉开。言商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无言以对。既然这么个行为,问她还有任何意义吗?
“你下次可以不用问了。”
严越一遍翻看着,一边淡淡回道:“问还是要问的,你不是喜欢有礼貌的绅士吗?”
谁不喜欢别人有礼貌?可有礼貌的是绅士,他这装作有礼貌的,就是斯文败类。
她也没再理他,回身整理着东西。
抽屉里并没有预想一些小姑娘喜欢的玩意,而是厚厚的一沓奖状,还有证书。严越随手拨了几下,又随口问:“原来你之前还是书呆子?”
言商回头看了一眼,也看到那些东西,只是浅浅应答:“你可以直接夸我优秀的。”她不谦虚,又说:“我爸妈对我期望很高,总得让他们满意。”
可是,最关键的一次,她却也是最叛逆的。
不听任何人劝说的去了云市公安大学,只因为许晋柏在云市,只因为许晋柏是警校毕业。白糟蹋了那么好的成绩。言母自然是对许晋柏存在着偏见。
“那你是挺让他们满意的。”
“之前一直是的,后来慢慢的估计也失望了。”
现在,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就只剩绝望了。
“哦?你活着,就是为了让别人满意?”他开口问,颇有些诧异。
言商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继续收拾着东西。
她和严越之间,没必要谈论这些话题。
严越的心里,却浮现出异样的感觉,直到这时候,他总会深刻的体会到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的差距。
不是曾经,一个是警察,一个是罪犯的差距。也不是现在,一个是罪徒,一个是讨债人的差距。
而是那种,自小到大带着的差距。
她在父母严格要求下长大,求学,成长,工作。她被灌输着强大的责任感使命感,所以在她的世界里,正邪从不会混淆。
她有自己评判是非的标准,而在这个标准里,他就是个恶徒。
可严越不同,温情的日子,只有短短的几年。看着父母惨死,被接回严家,过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日子。
长大后的刀剑舔血和步步为营,时时刻刻提防着那些亲人或敌人的算计。
原本,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不幸的是,两人有了交集。遗憾的是,在言商的世界里,严越注定是异类,和她永远站在对立面上。
警察和歹徒,不需判别,这就是天生的敌人。
可是,抛却身份,他们内心的差异,生活成长的差异也如此之大。
怎样,才能走到言商的身边,站在她的面前,和她平视着?
****************
回到云市。
言商叫苦不迭,她想不通,几个小时之前还一派温和的人,现在却像是露出獠牙的兽。
“严越,”她伸手去推他,可依然没有动分毫。
他的头依然埋在颈间,滚烫的呼吸几乎要将她灼伤。也不顾她的抗拒,男人我行我素。
也不知是什么又触发了他这暴虐的神经。刚一进公寓,他便把她往卧室里拽。
“给我点尊重好吗?”她压抑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手依然推着他。
这一句话却让男人抬起头来,他看着她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人不属于自己。他的心突然就空了一大片,急需填补这种空缺。
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他说着“商商,你是我的,只有我才能这么对你,你说,你是谁的……”
他问着,句句急切,却像是一把刀,刺伤着她的心脏。
她不想是谁的,她只想是自己的。可是,连这点却都是如此无能为力。为什么,当初要认识严越?为什么,她要这样忍受。
被这样一个,谈不上喜欢的人,甚至在心里又讨厌又惧怕的人侵犯,真的比死还难受。
一个人真的能改变吗?言商不知道。浅白说,那也得他愿意装。他装作一派谦和的样子,在父母的面前,扮演了好女婿的形象。她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改变了。
可是,在他现在的动作之间,言商只感到深深的绝望和内心对自己的嘲讽。
怎么可能改变,又怎么改变的了。她相信他愿意放下仇恨,和她在一起好好生活。可是啊,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
“你放了我吧,好不好?你放了我。”她失声痛哭,苦苦哀求。
却依然承受着他的侵犯。这种硬生生凑在一起的生活,让她的心每一刻都在饱受煎熬。
“你做梦!商商,别想着让我放了你,之前或许还有用,或许还可以让我杀了你。可现在,商商,我舍不得你死。”他说着,又深情的看着她。突然埋头想去,吻上了她。
放了她,怎么可能。只要一想到她会在以后的某一天,她从他的身边彻底消失,他就要发狂。
没有言商的严越,会活成什么样子?
言商不再挣扎,只是忍受,眼神里的光也突然没有了,褪去了所有的色彩,恢败一片。
让他抱在怀里,让他擦拭身体,听话的像个木偶人。从浴室再到卧室,她只是任由他摆布。
放在床上,再盖上被子。严越沿床边坐了下来。手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安安静静的样子,心里却是欢喜不起来。
“你先好好休息,我有些事。”他说。
恐怕也只有这时候,狠狠地欺负完她之后,严越才会显露出这温柔的一面。
“嗯。”言商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听到关门的声音,眼睛又复睁开。她挣扎着起床,走到柜子旁找出了那药,再吞下去。
可眼神里,依旧没有了光彩。又好像是,一时间没有了任何的目标。
她想起严越刚才的话,她问他:“你是爱我的,对吗?我知道你爱我。”
严越一时间愣住了,他看着她的脸好半晌,再开口,满是神伤,他说:“是,我爱你。”
“如果我说,我要你放我父母一条生路,不找许晋柏的任何麻烦。你可以答应我吗?阿越。”
她要他的一句承诺,和一份保证,保证父母和许晋柏的安全。
长久的沉默,他回答:“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以后,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他要她,不光是身体,连心都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就算不是爱,就算其中夹杂着恨意,他也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或者在她的心里种下一枚认知的种子,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别忘了,你是属于严越的。”
言商又进了浴室,接了满满的水,把整张脸都埋在里面,感受着窒息。
刚才的一瞬间,她突然就想通了,待在他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是想着离开,她又有什么办法?是把他送进监狱,还是将他的行为公之于众?
一直以来都在挣扎,却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三年前的纠葛,她有着身上的责任和使命,她站在正义的立场去批判这个作恶多端的人。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她和严越之间的纠葛。她再也站不了任何的立场,因为悲哀的发现,这个施暴者不过是因为她曾经欠了他。而他是在讨债。
三年前,道义的世界里,她并没有欠严越什么。
可是,三年后,只剩下情感的纠葛。她确确实实的,欠了严越那么多条的人命。即使,那些人死有余辜。
言商心中的天平偏了,她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让这个男人万劫不复。
他那样伤害过她,可伤害的是她,一个欠了他的女人。是讨债吧?或者说是报复。
言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有些苍白,还是以前的那张脸,可却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不忍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