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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那女孩还在这里上班。”
胖子看他下车,立马跑上去,邀功一般的说道。
严越点了点头,还是满脸淡漠的样子,朝着已经订好的包厢走去。
胖子跟在身后,看到迎上来的经理,又吩咐道:“叫海棠来302包厢,严先生点的。”
经理有些诧异,不确定道:“我们这里,没有叫海棠的姑娘。不过,最近风头最盛的小茶花可是美艳动人,让她去如何。”
胖子看着这张脸,和古时候的老鸨没什么区别。听她罗里吧嗦,脾气上来了:“废什么话?!小茶花大牡丹的,通通都不需要,就海棠来!”
经理被吓住了,立马闭了嘴。其中一个姑娘迎上来,直问:“这谁?□□呢?”
经理立马捂住了那姑娘的嘴,又不住训斥道:“再胡说,你这张嘴就拿针缝起来。”
姑娘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眉姨,你干嘛这么凶,吓到人家了。”
姑娘明显就是面对顾客的那一套做派。称为眉姨的这个经理,显然是不受用,皱了皱眉头,又想起了正事。
“我们这里有叫海棠的姑娘?”
那姑娘想了一会儿,“有,不过是个销售酒的,也是兼职,三天来两天不来的。”
注意到她,也是因为她有几分姿色。
“今天来了吗?”
姑娘摊摊手,表示不知道。这经理又风风火火的去找别人问了。
…
白诺晴正在酒库,拿了一瓶酒要送到包厢。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来迷迭,已经惹的领班不满。刚才指着她的鼻子骂:“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我早就辞退你,你好自为之!”
她皱着眉头,要辞退么?心里一想,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
虽然三天两头的翘班,但她还是需要这一份工作的。
只是,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酒库外,一个声音在喊自己。
“海棠,海棠。”经理扯着嗓门喊,声音又尖又细,格外刺耳。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拿高处的酒。
“在这里,也不应一声,哑巴了??”
见没人应她,经理又进去里面,着着实实看到她就在这里,一时间怒气就上来了。
白诺晴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喊自己。
“我顾着拿酒。”她说完,眼睛就那么直视着经理,这坦然的态度,倒让她有些慌神。
又仔细打量了几眼,模样挺正的一个女孩,长得也算漂亮,倒不像是会在这种场所的。
可又不能凭长相,就判别一个人应该在那个场所。经理在这里干了这么些年,手底下有无数的姑娘。
也有些,刚来的时候一看就是好人家的,胆怯的很,也放不开。有的还端着,放不下心里的那份清高。她心情好的时候,耐着性子和她们讲:“来了这里,就是挣钱。人活着就是一场战争,而怎么活着,就是你的武器。你们的武器,就是身体。”
当然,这是文艺版的。
更多的时候,她看着那些来了这里,还端着放不下的姑娘就来气,冷声呵斥:“来卖,还要什么脸面。这里,不是你们的福窝,放得开,吃香喝辣的。放不开,乘早滚蛋!”
这话,往往更有威慑力。
经理回过神来,又仔细了看了面前的姑娘一眼。
“送瓶酒到302包厢去。”她吩咐。
白诺晴推脱,只道:“卡座那里的客人点了酒。”
能不去包厢,就不去包厢。卡座这里,至少还安全些。进了包厢,虽然她只是销售酒,却无法预料自己遇到个什么样的客人。
经理却容不得她拒绝,语气强硬道:“叫你去你就去。302包厢严先生,把他伺候好了,有你吃香喝辣的,到时候也别忘了今天的眉姨。”
白诺晴有些没想到,又问:“哪个严先生?”
“你管哪个严先生呢?快去。”
可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猜想。
她挑选了几瓶酒,都是那晚上他点的,想来应该是爱喝的。
走到包厢门口,又敲了门,传来淡淡的一句:“进来。”
包厢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严越和胖子,胖子坐在另一头喝酒,严越躺在正中间的沙发上,见她进来,目光打量着她。
“海棠?”他说,明明就是一个名字,却被他说出了缱绻的感觉。
唇齿之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白诺晴把酒水放到桌上,拿起杯子,倒了一杯,又放到严越的面前。
口中浅浅应答:“是的,严先生。”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摸出一些门道来。他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包厢。只剩下他们两人。
“为什么来这里工作?你看起来并不适合这里。”
严越端起了那杯酒,放在唇边,细细品尝,目光却是没有离开白诺晴。
“因为……缺钱。”她答的坦然。
这个理由,足够合理。
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她倒酒,他喝酒。一会儿,已经几杯酒下肚。严越有些醉了。
他盯着她看好半晌,忽然说道:“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吗?”
这话,不知是赞美,还是娱乐场所之中顾客的调情。白诺晴没有回答,她只是来销售酒的,没必要理会这些调情亦或是套近乎的赞美。
因为,男人啊,甜言蜜语的时候,总是有他们的目的在。
“我太太的眼睛,和你很像,也是这样,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他又说。
白诺晴惊讶的抬起头,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自己的太太。
“是吗?不过你的太太一定尊贵又漂亮,我怎么敢和她比呢?”她说着,还是没有多少的情绪起伏,也倒不像是可以恭维的话。
严越向后靠了靠,手里依然抓着酒杯,思绪有些涣散,说道:“是啊,她很漂亮。”
不过不是尊贵,当初的她,可是令人不可靠近般的沉静,或者是一种圣洁,像白鸽一样的圣洁,却又不柔弱。
她爱憎分明,她立场坚定。她有着自己心中,不可动摇的信仰。
这样一个,让他难以接近的女人。
好一会儿,他又直起身来,看着面前的女孩,突然说到:“如果我给你足够的钱,你愿意跟我吗?”
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一时之间忘记了动作。
胖子拦住了要进包厢的浅白,神秘道:“你要是现在进去,估计死无全尸。”
浅白没理,正要推门,胖子又上前拦住:“白哥,说真的,里面有女人。”
浅白愣住,站在那里,也没有再去推门。
“里面谁?”
胖子想了半天,又将人名给忘了,只道:“什么花儿来的,牡丹还是海棠花?”
浅白心里猜出来了个大概,靠在门边,静默的站着。又看胖子守在这里,实在是无聊,便打发了去。
“你去玩儿你的。”
“那……”胖子眼里早就有了光彩,又不放心的往门口看了一眼。
浅白道:“这里有我就好。”
一听这话,胖子一溜烟的跑了,也不知去哪里逍遥。
浅白又看了眼门口,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表情,环着臂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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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商一直在隔间里,看着书,窝到了晚上。
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才又起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要一点。
她心中疑惑,严越好几天没有回来了。不光没有回来,还没有半点讯息。
这并不是他以往的作风。
不过,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浑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来应付这个男人。
赵宁已经打了电话来,说赵志毅动了手术,手术也很成功,一直在医院修养。
从隔间出来,又绕到了沙发这里,桌子上放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只手表。皮质带子,手表看起来倒是极为朴素。
早上浅白亲自送来,说是严越特意给她买。
言商大概能猜到他的用意,之前他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看着她手腕处的那道疤,皱起了眉头,估计是觉得这疤痕太丑,打扰了他的兴致。
当时嘴里就说:“买个手表带着,既实用,又能遮住这道疤痕。”
她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有多在意,结果人家这东西都送来了。
看着这手表半晌,又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道疤痕确实明显,不光明显,还很丑陋。
也怪不得他会让自己遮起来,言商拿又将手表放在盒子里,拿着盒子上了楼。
洗过澡,却全然没有睡意,言商又下楼,去到酒柜跟前,拿出了一瓶酒。
以前滴酒不沾的一个人,现在却也迷上了喝酒,甚至有些迷恋喝完酒后,短暂的忘记一切的感觉。
拿着酒,又到了客厅这里。她喝的极慢,看着这琥珀色的,散发着诱人色泽的液体。
眼神里,也显现出迷离来。
言商觉得,她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好的方式来消磨时间,又或者,更确切的说,她失去了斗志。
二十多年的生活,之前装在心中的信仰,不久前,对严越的恨意或是对父母的担忧,都让她浑身有着斗志,能让她坚持下去,活生生的存在。
可现在,突然想通了,也得到了严越的保证,不会动她的父母和许晋柏。
她一瞬间,就像被抽掉了力气。没了一点的斗志,同时也没有一点活力。
余生的路,不用去想,她都已经能够预料到。
和严越一直待下去,一直待在他的身边,直到自己腐败毁坏,最后消失。
所以,她找到了能够麻木神经的东西。
不得不说,酒真的是好东西。
.
严越推门而入,他闻到房间里的酒味,皱起了没有。
从玄关处进来,再走到客厅沙发这里,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没见,这女人,俨然一副酒鬼的样子。
她已经醉倒在那里,手里拿着的酒杯,里面剩的一些酒全部滴落在地板上。
“言商,”他叫了一声。并没有等来任何的应答。
走到跟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拎起来,可显然拎都拎不起来。又在动作间,可能弄痛了她。
言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伸手去拨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先……放开我。”她说着,企图自己起身,却好几次都没有爬起来,还在趴在沙发上,长发遮住了脸。
“喝不了酒,逞什么能?”严越又伸出手。
这一次,言商没有拒绝,任由他拉起自己。
他的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企图让她坐直了,才又问:“喝了多少?”
桌上只有一瓶酒,还剩了大半,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喝其它的。
这会儿,言商清醒了:“不多,就一点。你怎么回来了?”
她揉着头,问严越。
“我是谁?”
“严越。”
严越皱起的眉头才展开来,还认得他,看来确实喝的不多。他一言不发,只是把她搂到怀里,准备抱上楼休息。
言商确实喝的不多,根本就没有喝醉,刚才没爬起来,是因为头很晕。不是因为喝酒的晕,是因为她一天没有吃东西。
本身就贫血,一天没有吃东西,她晕的厉害。
大脑还是格外清醒的,所以,刚才被严越搂进怀里的时候,他身上特殊的味道,直冲她的感官。
这是,女人的味道,不像是香水,更像是沐浴露或洗发水的味道。
直到被抱到床上,她仍然不发一言,乖乖的缩在被子里。看着他进了浴室,一会儿又出来。
然后,又跨步上床。
靠的很近,刚才的味道没有了,只有和她相近的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言商背对着他,只是闭着眼睛,身后的人却并不安分。他把手伸过来,慢慢的解着她睡衣的扣子,气息越来越近。
原本生活也就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现在硬凑在一起。言商慢慢的也学会的妥协。
左不过,他求欢,她点头。
只是今天,不知是头晕的难受,还是夜已经太晚,她并不想再应付他。阻止了他的手。
“太晚了,睡觉吧。”她说,低低的声音。
严越怎么肯,一边撩拨着她,一边又话语里满是诱哄。
“商商,我很想你,给我好不好?”他问。
言商没有回答,只是离他远了些,又裹紧了被子。可男人错愕片刻,又一把扯过了她。
“好不好?”他又问,语气里,已经是不容拒绝。
几天没有回来,一回来满身都是女人的味道,她以为他在外面已经吃饱喝足,现在却又来纠缠自己。
言商的好脾气到了尽头,只伸手去推他。
“你找别人吧,我真的累了。” 不忍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