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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暻暄说出这话后,便再次怔住,脸庞微微痉挛,后又心中自我安慰:现在帮她就是帮自己!
床上躺着的女孩,本死灰般空洞的眸子,渐渐恢复了焦点,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人,突然看到绿洲一样,眼中的光彩一点一点的恢复,迸发出似磐石般坚定光亮。
能得到这人亲口承诺会帮忙,再加上他欠自己人情的份上,想要让他出面阻止那件事,应该会比自己单打独斗的胜算来得大。
而且,即便是败了,以他的身份,和手上持有的东西,伤及不了性命。说不定,因为他,爹娘也会安然无事。
前两世失败,除了败在自己技不如人,还因自己势单力薄,无人商议帮衬,孤军奋战。
如今有了他,她的计划应该能更加顺畅。且就算是看在和当今圣上的兄弟情义上,最后也该和她站在一起。
思此,女孩凝视着男子的双眼,内中跳跃着灼亮而狂热的光芒。
被这样眼波粼粼的眼神盯着,萧暻暄微微咳嗽了一声,又道:“既然想明白了,就处理一下那两个丫鬟……”
除了脖子不适以外,莫梓玥像是经历了漫漫严冬,枯萎许久,终于迎来了温暖春天的枯枝树杈一样,长出了第一支嫩芽,那一抹嫩绿充满着希望。
将冬雪和香儿喊来叮嘱了一番以后,恰巧安顿好布庄事务的姜灵芸和莫梓瑜回来了,两人径直来到莫梓玥的二楼,莫梓玥也不欲过多解释什么,直截了当地对着两人说了自己的决定。
让莫梓玥惊讶的是,姜灵芸和莫梓瑜在听到今天就离开江陵城的决定,两人居然都没有反对,甚至连疑问都没有。
莫梓瑜还好说,毕竟他本就聪慧,可姜灵芸……
见女儿一脸迷惑地对着自己看着,姜灵芸露出一丝笑容,“娘信玥儿这样做有你的道理!”
那笑淡淡地挂在嘴角,像是清晨的薄雾般缥缈;又像是江南的烟雨般轻透;但更像是道路上的尘埃般迷离,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怎的,莫梓玥心头涌上一点担忧。
不等她开口,姜灵芸又道“娘屋里还有东西没收拾”,便起身离开了。
莫梓瑜也因要去书院和夫子拜别,便也紧随其后地离开。
莫梓玥的一颗心有些惴惴不安,不容她细想,两人没走多久,方正杰匆匆而来。
“小姐,由于……之前家里发生的一点事情,再加上布庄走水,有的东家嫌店铺里积压的货物多,我们时间又急迫,实在是难以找到合适的下家……”
店铺的事情不解决,莫梓玥害怕还会出现走水,甚至比走水更厉害的事情。自己损失一点,倒没什么,只是连累别人终是于心难安。
她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睫毛又浓又翘,目光深邃,一抹沉思之色悄然浮现在精致的脸上。
良久,她漆黑漂亮的眸子,终于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意,“方大哥,麻烦你再辛苦跑几趟,和之前交涉的买主再商量商量,说我们不卖店铺了,只出兑货物!如果他们还要压价的话,你直接发话下去,将几家店铺所有的东西都低价出售,每样东西只在进价的基础上加五文钱!”
方正杰听了,有些犹豫,“如此一来,就有故意扰乱市场的意思了!恐怕那些同行会不乐意,上门找麻烦!”
“不怕他们不找麻烦,就怕他们不找!能找上门的人,自然是怕我们低价出售货物,而导致他们生意低迷,那么正好让各大店铺掌柜出面交涉,看看他们能不能吃下我们店铺里的所有货物!如若不愿意,让大掌柜直接挑明,三日内若是处理不了货物,直接进价出售!”
“那岂不是……”一点利润空间都没有,还会被人非议?
“你照我的话去做!至于店铺里的掌柜和伙计,拿那些卖货得来的钱,将这个月的月钱给发了,再每人发笔遣散费。掌柜的给三十两,伙计给二十两。切记,三日是说给别人听的,你务必在申时(下午三点)之前,处理好店铺所有的事情。”
方正杰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心道:又是一大笔钱出去了!
本想再劝劝,但是见莫梓玥心意已决,便只得领命离去。
萧暻暄在里面听着,暗暗赞赏,莫梓玥是个知道取舍,且是个大刀阔斧的人。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魄力,以后大了怕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交待完方正杰,莫梓玥又命珍儿去催促众人收拾的速度,方才掀帘走进了卧房内室。
由于香儿和冬雪知道了“张婆子”的一些不为外道的事情,所以莫梓玥的行囊便有她们两人帮忙收拾。
见她进来,冬雪立马迎了上来,手上还拿着一支丁香花簪头,“小姐,这簪子的簪挺不见了,我刚刚问了香儿,说是前两天还在,这两天你也没戴……”
莫梓玥心下一虚,顿时觉得身上所有的温度都往脸上涌去,双颊烫到不行,像是抹了胭脂一样。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滴溜溜地往矮榻那里瞧去,见塌上盘腿的人并没注意这边,才将收回了有些心惊胆战目光,对着冬雪喃喃说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吧!赶、赶紧收拾行李。”
说完后,女孩低着头,红着脸,又离开了卧房内室。
坐在矮榻上的萧暻暄微微拢眉,本平稳的呼吸稍稍顿滞了一拍,随后又回复常态,继续打坐。
莫梓玥则是在外间,不停地用手扇着好像着火的脸颊,可是却源源不断地有热气涌上来,燥得她来回不断地在外间走动……
在莫梓玥的催促下,行囊很快就都收拾装车完毕,除了愿意跟着姜灵芸母子三人离开的二十来个下人,其他的人皆是领着月钱离开了。看着突然一空的房子,留下的人心中不免感慨。
姜灵芸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独自坐在卧房,手边放着一个小黑漆绘垂丝海棠的匣子,脑中闪现着许许多多的过往,最深处的记忆里埋藏着的事情,也随着浮上心头。
那些疼痛、不堪、屈辱的过往,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上演。
纤长嫩白的手,此时紧紧握拳颤抖。
顷刻又松开,露出手里的绢帕,隐约似乎还有其他东西。
“春迎,进来替我梳妆!” 盛世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