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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查工作进行至凌晨近3点,伴随着刑侦队某位队员兴奋的呼喊。这起看上去像是被迷雾笼罩的离奇案件终于显露出它的本貌。
“快来看啊。有发现。”那名队员突然的呐喊震醒了已经疲乏的部分队员。他们纷纷凑上前围观。
“快看这。”顺着那名队员手指的位置。刑侦队队员们可以清晰的看见,一辆灰色比亚迪停在摄像头下。接着从车里走出一矮胖的戴着鸭舌帽的男子。男子穿过马路进入了对街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超市。
紧接着,副驾驶的门从里面推开,一名女子走出车厢,将身体靠在车门上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是李依依。”艾天逸迅速的辨认出该名女性的真实身份。正是辱尸案的第二名受害者李依依。
萧怀慕冷笑一声,随即命令艾天逸抄下这辆比亚迪的车牌号码。
“管你千算万算最后还是得栽在监控手上。”
排查了近百个路段,终于在天亮之前找到了新线索。刘易拍手示意大家先回去休息。待翌日继续跟进这条线索。
3点45分左右,队员们陆续离开警队。警队中唯有刘易和萧怀慕二人继续讨论案情。
“明天我跑一趟交警大队吧,得把这个车牌号的车主彻查出来。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做。”萧怀慕对刘易说道。
“什么事?”
“尽管现在我们能初步判定凶手的职业并且将目标锁定在那辆车的车主身上。但我们仍然得对疑凶的真实面貌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和定位。”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是时候让你老婆大人出马了。”萧怀慕笑着说道。
黄洁于央美美学油画系毕业后考上公务员被分配到了派出所。曾经两度以模拟画像师的身份帮助刑侦队破获刑事案件。
所谓的模拟画像不过是一种刑侦手段,指通过案发现场的目击者配合警方参与到刑侦调查中。通过案发现场目击者对凶犯形象的口述与记忆。模拟画像师再借由画笔和纸大致描绘出凶犯的大体样貌和体态特征再通过专业软件进行进一步的比对从而确认凶犯的原貌。如若画像与凶手的相似程度达到50%以上,刑侦部门就可以通过画像,以张贴,摸排等方式缉捕凶手。
说到模拟画像这种破案手段,刑侦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洁。
翌日中午,刘易来到了监控路段的那家便利超市。
超市只有一名男性营业员,在一番询问后得知。监控摄像头拍到那辆灰色比亚迪出现在该路段的当晚,正巧是这名营业员值班。
营业员把当天晚上超市内监控视频拍摄的画面带往警局协助调查。据该名营业员描述,那辆灰色比亚迪的驾驶者当晚在便利超市搬了一箱水,结账后便离开了。
而此时审讯室内,黄洁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工作。
“那个男人很胖,看样子应该有200斤。好像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毛衣。那间毛衣很土。外套是一件藏蓝色的袄子。如果不是他长得太怪,我想我肯定不会印象这么深刻。他的鼻子挺拔,鼻孔是稍向上翻的。”营业员说着。
此时黄洁一边聆听着营业员的描述,一边用铅笔在纸上勾勒出疑犯的较宽的轮廓和松散的线条。还有那个挺拔且向上微翻的鼻孔。
营业员继续说道:“那人眉毛很细,好像左边眉毛尾部有一颗不大不小突起的小黑痣。他眼睛也不大,让人看了感觉很没精神的样子。眼睛的形状有些像三角形。而且他毛孔很粗大,脸上还有些明显的毛。还有他的嘴,他的嘴不大,但是嘴唇感觉很厚。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低能。”
大概7至8分钟左右,黄洁就已经勾勒出了疑犯的整个大体样貌,她将画板移向那名营业员。问他是否还有哪里需要修改。
营业员对着画像端详许久后点了点头:“已经很像了。。。。。”思索了一阵子后,营业员又将心中想法告知黄洁。黄洁拿回画板,通过营业员的二次描述。黄洁在原画上用橡皮擦擦拭了部分不太像的地方又对眼睛和耳朵进行了调改。
这一次调改后的画像让营业员拍手叫绝:“是的。就是这个样子。简直像极了。”
刘易走到黄洁身边问道:“怎么样?可以确定了吗?”
黄洁有些疑惑,不过却点了点头。
刘易接着问:“怎么了?哪里不对?”
黄洁看了一眼刘易,问:“你确定你们要找的是个男人?”
刘易答:“应该没错啊,我们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那个身影的确是个男人,有问题?”
黄洁将画像交给刘易,她很坚定的对刘易说:“在模拟画像的过程中我就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这个人的五官特征一点都不像男人。除去毛孔较为粗大,脸上有毛之外。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的长相。所以我怀疑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刘易感到不可思议,他将模拟画像再次对向营业员,进一步确认:“你真的确定那个人是长这样?没有很大区别吗?”
营业员坚定回答:“没有。这张画像简直就像是那个人的照片。太像了。我很确定我没看错。”
当然,刘易这样问并不是质疑自己老婆的专业能力。相反,他比任何人都对黄洁有信心。只是从第一位女死者陈欣死亡直至目前。刑侦组根据凶手犯案的残忍程度都几乎默认该名凶犯会是一名男性。难道他们都被表面误导了?
回忆起陈欣,李依依和法医今天发来的有关杜代芹死亡的鉴定报告。刑侦组确实忽视了一个很大的疑点。三名女性死者面容姣好,但却没有被性侵的痕迹,至少在死者的体内没有发现男性遗留的**。如果根据这条疑点再结合黄洁的模拟画像特征。凶犯很有可能为女性。
刘易心想,得立即把这个可能性告知张队和萧怀慕才行。
刘易迅速拨通了萧怀慕的电话。
“萧怀慕。你在哪。我有个事要跟你说。”他对着电话那头语气急促的说道。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我查出来了那辆灰色比亚迪的车主身份了。那个车牌号从没有注销也没有挂失。车主是个女人。”
根据闭路电视拍到的画面,李依依出现的时间为案发前晚10点。也就是说,那辆灰色比亚迪的车主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接触到李依依的人。萧怀慕也已经查到了车主的真实身份,接下来要做的就非常简单——重新调看机场公路的监控录像,以确认这辆比亚迪是否也出现在那个路段。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前后的时间关系就能被理清。
下午三点左右,萧怀慕回到了警局,和他一道回来的是张队。
昨天一天留守在女儿身边照看导致无法正常工作。一向坚若磐石的他,即使妻子离世也仍然要在众多共事的队员面前佯装镇定。
刘易走上前问道:“张队,瑶瑶好一点没有。”
张队默默点头回答:“情绪还没有平复,但是和昨天比起来脸色好多了。我让我妈留在那照顾她了。”
接着张队走到各位同事面前说道:“这几天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要辛苦大家了。你们放心,我张队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脆弱。希望你们可以把心里的同情转化成力量投入到破案中。”
小罗姐、艾天逸、萧怀慕还有其他同事们各个相互对视,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即便张队连日来强压心中的悲愤,但无论如何掩饰还是遮挡不住他眼中显露的沧桑。杜代芹的突然离世就像是命运执起一把利斧,猛的朝他那棵苍劲的大树根基砍去。虽然还没有临腰斩断,但那棵树已经不能像过往那样屹立不动。风往哪边吹,它便随时往哪边倒。。。。。。
“有关那个监控录像的线索,萧怀慕已经告知我了。”张队侧身面向萧怀慕吩咐:“你跟他们说说吧。”
萧怀慕应声,对同事们说道:“今天我去过了交警大队,查询了昨天在监控录像里出现的灰色比亚迪车辆的车牌号码。据显示,这个车牌号从没有注销,也从没有挂失。注册时间长达6年,车主叫万芬,是一名女性。”
“可是我们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明明是一名男性啊。”小罗姐提出疑问。
“不。监控录像里的那个人并不是男性。”刘易取出一点左右黄洁做出的模拟画像走到萧怀慕身边。他将那块画板摆好面向所有同事。
“这是黄洁通过便利店营业员口述做出的模拟画像,通过黄洁在美术专业尤其是人脸部特征方面的认知。她肯定的告诉我,这个人的五官并不是正常男性的五官。换而言之,她其实是个看上去极像男人的女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目光纷纷投向那张画像。
桃花眼,向外翘的薄嘴唇,中间略微塌陷下段挺拔的鼻梁。鼻头的肉很少,鼻孔向外翻,鼻翼不宽。耳朵很小,没有耳垂。最奇怪的是,一般男性的毛孔出现一些细毛,表明雄性激素较多,荷尔蒙旺盛。但这个人的眉毛却细长。
张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实各位同事不必那么着急,至少案件到目前为止有了新的突破口。我们已经查到了那辆比亚迪车主的身份。”
他看者萧怀慕,吩咐说:“萧怀慕,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或是从何处着手。2天之内打探出关于万芬的家庭背景和个人资料。这个人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
萧怀慕即刻答应,其实对于他来说。搜集信息是小菜一碟,张队给他的2天期限其实绰绰有余。也许张队早已知道几日来刑侦队同事们日以继夜拼命加班所以不想给他们施加压力。
“其他人这几天内随时待命。只要搜集到万芬的信息我们就要开始着手展开调查。现在就回到各自岗位吧。散会。”
张队说罢后又低声轻叹一句:“希望不要再有人送命了。。。。。。”
这句话不巧被刘易听见,他望了一眼张队离开会议室的背影。张队的背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挺拔,刘易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压着他,逼迫得他喘不过气。
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后,张队便赶回家了。早上帮瑶瑶办理了出院手续顺便将瑶瑶送回家中安顿好,接了萧怀慕的电话就立刻启程前往警局。以至于他心中的那块沉石还未落地。
瑶瑶现在怎么样了?她的情绪又没有平复?
此刻的他心中挂满了这些疑问。他已经失去了杜代芹,瑶瑶便成了他的命。。。。。。
想起杜代芹,张队心底还是一阵悲恸。他无法忘记那个女人,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女人。她作为妻子,给予自己的实在太多,如果不是杜代芹,他不会有一个至少在他看来还算幸福美满的家,如果不是杜代芹当初的一再鼓励,恐怕时至今日自己都不可能站上刑侦队大队长这个位置。。。。。。。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杜代芹忍着强烈的痛楚为他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杜代芹在他无暇顾他的时候为这个家付出的无言感动?
他和杜代芹结婚直到现在,他从来没对自己的老婆说一声谢谢。
不是因为他作为一个男人说不出口,也不是因为他不想说,只是他并没有想到是杜代芹的时间不够了,如若岁月催人老,那杜代芹真的已经老了。。。。。。
张队进入家门,便看见杜代芹的父母呆坐在沙发上。
两位老人的眼神里似乎没有任何光彩,看上去像是一盘散沙,不,这样形容或许不太确切,二老目光中的并不是沙,而是灰。。。。。。。
“爸妈。。。。。。”张队看见他们那副样子,心里不是滋味。
张队的父亲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给亲家公沏了一壶茶摆在茶几上,老迈的母亲端着一盘子水果走到沙发边将果盘递到亲家母面前。
“亲家母,吃点水果吧。”
也许是杜代芹的母亲因亡女而承受了太多苦楚,看到张队心生怒火。抓起一旁那杯倒满茶的杯子朝进门的张队砸去。
张队低下了头,他并没有躲开。任那杯滚烫的茶泼在自己的裤子上。他轻轻咬牙,忍受住腿上高温带来的痛苦。 护花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