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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猎空
楚漠寒从小院出来已经是明月高悬，他让随从的侍卫先回去，然后选了条幽静的小路，低着头慢慢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洛婷婷曾经住过的那个小院落。
隔着竹篱笆看过去，破落的小屋子静静地立在那里，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孤单单的。
楚漠寒穿过小院，在满是灰尘的门外站了几秒钟。他把手按在门上，轻轻地推开了门，灰尘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屋里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住人了，简陋的家具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一张小木桌被人挪到了角落，几张小板凳歪倒在一旁，桌上还摆着两个棕色的粗糙瓦碗。
楚漠寒扫了眼狭小地房子，走进了洛婷婷的卧室。她的卧室很小，只有十几平米的样子，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满屋子弥漫着一股子陈旧空气的味道。
楚漠寒打开衣柜，里面还挂着几件白色的布衣，少了那件粉藕色的衣服。
她没有带衣服走？
楚漠寒摸了摸，衣服上也满是灰尘。
你究竟跑哪去了？难道是我逼太紧了吗？你想要自由吗？还是，你讨厌我呢？
楚漠寒思绪繁杂，几乎要搅到一团，他出了房间，走到岸边的河柳边坐下。
“你们一个个都要离开我吗？”楚漠寒从怀中摸出一根白玉短笛，缓缓摩挲，轻声道，“苏玛，我会把你找回来的。”
楚漠寒把短笛放在唇边，循着苏玛的样子，轻轻地吹起了笛子。但是他总是跑音，勉勉强强吹了几分钟，他终于还是把笛子放了下来。苏玛只教会了他这么多，后面的他全然不会。
楚漠寒收了短笛，沿着平缓的清水河道慢慢往回走。半个多时辰后，楚漠寒才回到了城主府，匆匆洗了个澡，准备回房间睡觉。
楚漠寒推开门，没有开灯，一秒后，眼睛适应了黑暗，他才悄悄地走到了床边，摸上了床。
此时已是夏末秋初，夜晚会回凉，但床铺并不是凉的。锦被下，一具雪白的胴体散发着温暖的清香。
楚漠寒掀开被子的一角，瞥见了白皙的躯体，不由得心跳加快。
“哥哥，你回来了。”楚清雪迷迷糊糊的，伸出纤细的手臂搂住了楚漠寒的手臂。
“我回来了。”楚漠寒忽然感动得想哭，紧紧地抱着她，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清雪，我好想你。”
“哥哥，你怎么了？”楚清雪睁开眼，捏了捏楚漠寒的脸，“没事吧？”
“没事，睡吧。”楚漠寒吻了吻她的脸，轻声说。
楚清雪乖乖地闭上眼，很快就又睡着了。而楚漠寒则是过了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楚漠寒依旧早起，连早饭也没吃就出门了，他骑着马径直出了城门，钻进了城外的禁林。
禁林，坐落在清水内城外二十公里，高大的巨木向着天空一路笔直生长，矮的有三四十米，高的有超过百米。里面还生存着奇异的远古巨兽，像磨盘般大的八爪八目蜘蛛、凶恶的双头犬、剑齿虎……那里就是一片死亡的陷阱，因而几乎没有人敢踏入。
巨木枝繁叶茂，只有稀薄细碎的阳光穿过密密的枝叶投射下来，落在铺满枯叶的地面。
向里走了十多里，道路渐渐变得狭窄，但是树冠高矮稀疏不一，因此树下也长了许多低矮的带刺灌木。
楚漠寒策动马儿小心翼翼地前进，前方的路兀的变成了千百条羊肠小道，荆棘顺着向里蔓延，消失在黑漆漆的密林深处。
光亮像一盏灯，飘飘忽忽的闪烁着出现在远处。羊肠小道豁然开朗起来，楚漠寒加快了速度，冲出了这一片黑暗的小道。
数十个草坡相间起伏，平坦宽敞的草地连缀其间，百米高的红榉木像矗立的巨人，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分割成十块，沉默地站在一块块草地上。他们披着黑色的铠甲，披着血红色的披风，双眼沉寂，却又炯炯有神，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楚漠寒勒马，停在他们的面前。
“拜见少将军！”铠甲撞击发出的声音和吼声混杂在一起，声势浩大，震撼着楚漠寒的心。
楚漠寒看着他们，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他翻身下马，站在他们的面前的草坡上。
“我知道，你们都是军队里千挑万选筛选出来的，你们是精锐中的精锐。”
“我也知道，你们很疑惑，疑惑我这么做的用意。”楚漠寒扫视下方的一张张陌生坚毅的脸，“乱世将起，我需要你们。”
“誓死追随少将军！”
“誓死追随少将军！”
士兵齐声高呼，声音在密林里扩散，附近的鸟儿向着四面八方惊飞逃离。楚漠寒抬起手，士兵们又恢复了沉默的样子。
“不过，我接下来说的，将会完全颠覆你们的认知与信仰。”楚漠寒尽可能地大声，想让下面的人都听到，“我需要你们认认真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用心去记住，去理解！”
“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楚漠寒顿了顿，“取消你们原有的军籍，我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士兵，在这里面都一律平等！”
取消军籍？
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他们都是军队里的菁英，用自己和敌人的鲜血才换来的功勋，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给抹掉？
虽然不甘心，但他们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默默地站直了，注视着草坡上的那个人。
“第二件事，取消军队原有编制！”楚漠寒再次放出一枚震击士兵心底的炸弹。
队伍里出现了小小的骚动，楚漠寒冷眼看着他们，也没有出声制止。几秒钟后，骚动平息，一群人看着楚漠寒的眼神多了点莫名其妙的情绪。
“编制改变，五人为班，百人为连，三百人为营，千人为团，五千人为旅，万人为军。”楚漠寒从容不迫，缓缓道，“班为最基本的单位。相对应的也就是班长、连长、营长、团长、旅长和军长。”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一个军队，只有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才会有属于自己的魂！”楚漠寒高声道，“你们，就是猎空军！一个全新的军种！” 绝世冥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