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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上官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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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魏元忠颇有些戏谑对着娄师德说道:“你可是不服?”

  娄师德面色阴沉,双眼充满敌意。

  “怎么,你也要取笑我?”

  张柬之急忙拉住了正欲动手的娄师德,而魏元忠也啐了一口道:“一有冲动便动手?你以为我会像刚才那位姑娘一样身娇体弱?”

  狄怀英三人一惊,尤其是娄师德连话都说不全:“……刚……那位……是姑娘?”

  魏元忠一脸看三人笑话的神情,尤以狄怀英最为疑惑:“元忠兄可别乱说,虽说刚才的兄台是柔弱了些,面容也的确阴柔了些,但是何以认定他是姑娘呢?”

  “这可是‘新科’会场,来参考的必定是各地的学子,何曾听闻女子参考一说?”张柬之也接话道,满脸的疑惑。

  魏元忠露出了极为自信的神情道:“你们见过的姑娘又有几何?我游历各地青楼会馆,见过的女子何止千数,她那女子独有的小动作,瞒得过你们却瞒不过我。”

  “而且我还知道她的父亲便是上官仪,而她便是上官仪唯一也是最小的女儿——上官绾!”

  “元忠兄又如何断定她是上官仪的女儿呢?”狄怀英听到魏元忠如此说,的确也有五分信了。

  “你没看她称呼长孙无忌用全名,可是待到上官仪时却用上官大人代替,长孙无忌官职远高于上官仪,没理由上官仪被恭敬,而长孙无忌却被称全名之礼,唯一的可能便是她不自觉的避了父亲的名讳。”

  此语一出,倒是合情合理,尤以娄师德面上已快憋成猪肝色,他学问输于一个女子便罢了,自己还欲对其拳脚相加……

  此时娄师德恨不得如今有个地缝供他钻进去,顾不得其他。

  而这时的主人公上官绾褪下了男装,连忙回到了府中,此时正好碰到刚刚准备出门的父亲——上官仪。

  上官绾急忙行礼:“爹爹安好,可是要出去?”

  上官仪眉头一皱:“绾儿你怎么才回来,选秀可如何了?可有入选?”

  上官绾接连摇头,嘟着嘴做着小女儿家的姿态。

  “爹爹,女儿容貌不佳,比不得宫中各位娘娘,尤其是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真是美若天仙,自然未曾入选。”

  上官仪听言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丫头,尽是胡说。淑妃如今怀胎快八月,陛下与皇后娘娘恩准不用去选秀,怕秀女冲撞如今好好在延禧宫养胎,你何曾能见淑妃娘娘?!”

  绾儿惊得‘啊’了一声,她显然不知道有这一出。

  “快说,你到底去没去选秀,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你便是害了我们上官一族!”

  绾儿此刻才嘟囔道:“爹爹,女儿去选了,只是早上多吃了红薯,还未进螽斯宫便出了虚恭,被掌事宫女刷了下来……”

  上官仪惊得一下站不住,幸好上官绾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上官食指颤颤巍巍指着自己的女儿。

  “出……出虚恭?!我上官家的颜面怕是被你丢完了,你还让我如何在朝堂之上立足?”

  上官绾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是让自己丫鬟顶替她的名字去选秀,反正旁人也不知这家秀女是谁,掌事宫女只会核对名字,也不会记录是她这位上官氏嫡女出了虚恭,既然没有人知道,自然不会被耻笑咯。

  这话说出来,恐怕能让上官仪直接气的吐血身亡,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发觉就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对了,爹爹您出去不是有什么事么?若是晚去怕是耽误了大事,晚上爹爹再回来训斥女儿吧。”

  上官仪也不得不同意此事,因为他出去是因为赵王李福亲自上门告知稷下学宫中出现了一位惊世大才,让他去着重考核,他唯恐耽误了时间便匆匆出府,未曾想一出府便让他遇到这么不省心的闺女。

  此时赵王李福随之出府门,看到上官仪还未动身便出言问道:“阁老还未动身吗?只怕那位大才也快离去了。”

  上官绾听到这个熟系的声音急忙拉起衣袖挡住了自己的面容,上官仪一脸不解自家的女儿何时如此娇羞?

  便出声训诫:“这是十三皇子,还不快拜见。”

  上官绾死死将衣袖挡住了脸部行了一礼。

  “民女上官绾拜见十三皇子,民女看古书道春秋时期,陌生女子与男子见面都是轻纱掩面,民女循古风还望十三皇子赎罪。”

  李福略一疑惑,嘴上说着无妨却感觉这声音说不出的熟悉。上官绾也感觉到了李福眼光的上下打量,连忙装作娇羞跑进了府。

  而上官仪看着李福打量自己的女儿,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轻咳了一声让李福从思索中唤醒了回来。

  “小女总爱看些古怪的古书,还请十三皇子莫要责怪。”

  李福看着上官仪的脸色,只知道自己此行不妥,又催着上官仪赶快去稷下学宫,待到上官仪远走后,李福才又继续思考起来到底在何处听过这个声音。

  等到了稷下学宫,匆匆赶到的上官仪与气喘吁吁的长孙无忌汇集到一起,两人打了照面便知对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上官大人可曾看见那人?”长孙无忌也是气喘吁吁,本身他正往宫内欲面圣报告此次科举,可是还没进宫门便知道这消息,又急匆匆折返。

  而上官仪则先回府中,正准备去向皇后复命,也是被打断折返至此。而片刻后,三架颇为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在了学宫门口。

  依次走下来的便是剩余的四位顾命大臣:李勣、于志宁、褚遂良、裴炎四人。

  “长孙大人与上官大人既然已先至此,可曾与那位考生交流?如何可堪一用?”

  上官仪和长孙无忌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皆言未曾见过。此时又缓缓从来了一辆简朴的马车,上面却走下了一位不简单的人。

  “咋家拜见几位大人,想必汇聚于此也是为了麟才,皇上已经听说此事,让咋家来问问是否能让其引荐入宫,皇帝亲自瞧瞧?”

  六人看皇帝贴身太监甄忠前来询问,想必是极为重视此事,可是他们连人都没有见过,又谈何引荐?

  长孙无忌不得不硬着头皮对甄忠施了一礼:“甄公公,实不相瞒我等六人也是刚刚赶到,并未见其麟才,连其姓名出身皆懵然不知……”

  甄忠一皱眉头,显然不知道此事竟然会如此发展。

  “诸位大人,你们这可让咋家如何回陛下呢……”

  “这……”长孙无忌刚想说话,又来了一架马车,车上画凤雕鸾,一看便知是女子座驾。

  七人看这情形,心中有些暗惊“莫不是……”

  果然从马车中下来的便是被王芷派来的玉兰,七人看到是皇后的贴身大宫女,便知道此事已经是瞒不住了。

  玉兰下了马车急忙朝着众人施礼:“诸位大人安好,甄公公有礼。”

  甄公公接连扶起玉兰,声音颇有些献媚道:“玉兰姑娘莫要折煞咋家,宫内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咋家办的,言语一声便是。”

  玉兰有些苦笑道:“甄公公,我既然来此,便是受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公公和诸位大人何必与奴婢打这哑谜,娘娘听说此人的答案极为满意,让我传诏入宫。”

  说完便从马车中拿出了木盒,显然其中装的便是传诏的诏书了。

  七人无不苦涩,这皇后娘娘也太正式了吧,这诏书也准备的太快了,连皇上也不过是让甄忠带了个口信而已,这皇后娘娘居然直接下诏……

  这是甄忠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余六人皆暗呼其‘老狐狸’,得罪皇后的事情还得自己来。

  长孙无忌此时还站了出来道:“玉兰姑娘,是我们办事不利,没有即刻遇到麟才。还望代转告皇后娘娘,恳请赎罪。”

  玉兰此刻倒难办了,她一个小丫头也不好驳了这几位大人的面子,可若是两手空空回去也显得办事不利。

  此时八人大眼瞪着小眼,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上官仪忽然想到,他们何不此刻便把卷宗审阅一番?

  若是所以科目审阅完毕自然需要费许多时间,但是只看道家、纵横、阴阳三科,想必八个人今天之内便能审核完毕。

  其余七人似乎觉得这有这个办法了,只得一起进了稷下学宫启开封藏卷宗的密室。守卫密室的人一看六位顾命大臣同时出现,就连皇上和皇后贴身侍奉的人一同来至此,吓的只以为自己当差有失,顿时没了半个魂。

  所幸知道他们是来调取卷宗后,松了一口气。

  八人翻阅了所有卷宗,天色将沉,他们长叹了一口气,符合那人描述的卷宗根本没有,其余有些出彩的回答若是平时看倒也不错,只不过听了那人答案的八人也再也看不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还等着咋家带人前去呢,这翻烂了卷宗都未找到那人啊!咋家该如何回话才是?”

  玉兰也是一脸着急:“皇后娘娘听见答案很是高兴,尤其是‘阴阳’一篇简直超乎了皇后娘娘的预想,娘娘如今身怀六甲,情绪本就起伏不定,若是奴婢回去如是相告,若是有什么不慎,奴婢如何担当得起?”

  当然,此间最着急的还是六位顾命大臣,汗水浸透了衣裳,往小了说他们是渎职错失人才,往大了说他们便是嫉贤妒能,故意让麟才不入选。

  此时,一道爽朗的笑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权谋之下:贵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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