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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豆绿合意饼
秋露回去就把荟如的事情给说了：“若不是我问她，指不定这月头过去，她还不晓得跟太太讲，实诚归实诚，脑子却太笨，荟棋我瞧着机灵，却是个墙头草，十一姑娘满屋子的人，连个忠心也无。”
冬霜听着，捏了桌上攒心盒子里最后一颗芝麻糖往她嘴里塞，“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吗，姑娘还要睡呢。”
秋露含了芝麻糖瞪她，却也晓得自己做错，伺候着夏弥缭换衣裳通头发，见冬霜铺好床便道：“姑娘快些歇息吧，今日已经夜深，再晚睡些，明日精神头不好。”
“我在等人。”夏弥缭坐在妆台子前，拿了桃木梳自己梳起头发，秋露还要劝，她摇摇头，“姜姑姑很快就来，我跟她把这件事解决完再睡，闹到明日，夏府姑娘的名声都毁完了。”
秋露这才不敢念叨，叫冬霜服侍姑娘，自个在门口等着，伸长脖子看外头，知道茫茫夜色里有光走来，正是姜姑姑，赶紧迎上去，递了热茶叫她喝一口才请进去。
姜姑姑见到夏弥缭急急行个礼道：“十一姑娘那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您已经告诉过吕姑姑，所以我去寻她问了意思，她叫三太太闭了口，也往怀恩公夫人递过信，只看她明日怎么回。”
夏弥缭靠了椅背，声音淡下几分，“我不打算叫十一姐姐嫁过去。”
姜姑姑皱眉问：“您已经问过她了？”
“嗯，她还算看得开，知道这样嫁过去，只是自寻死路而已，这件事无论是不是她做的，我也不想再追究，可要顺水推舟把姑娘赔过去，夏府的脸算毁得干干净净。”夏弥缭手还捧着暖手炉，眼里半点情绪也无，“何况此事疑点重重，怀恩公第三庶子都多大了，怎么会无端端要一个小庶女。”
像是问她，又像在问自己，姜姑姑严肃起来，“恐怕是要分家。”
夏弥缭看过来，她便解释起道：“蓝芷跟我说过怀恩公府里的情绪，姨娘权势过大，就是现在的夫人，也只能勉勉强强镇住而已，如今才刚进府，她就有这手腕，恐怕后头有怀恩公的意思撑腰，其他几个姨娘如何不知，怀恩公岁数已大，能有多少个春秋，那些有儿女的姨娘若是笨一些，恐怕真的要逼怀恩公分家了。”
冬霜咋舌：“不是吧，她们不过是姨娘。”
“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了，宫婢都能把皇帝给弄死，大宅子里的女人被逼急，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今日是分家，明日就算怀恩公忽然去世，我也信的。”姜姑姑到这把年纪已经看过太多荒诞事，这会子冷静得很。
秋露和冬霜却被吓住不敢说话，自小在宅子里长大，夏府又是只有小打小闹，撕破脸皮的事情她们还真没有见过，如今听到姜姑姑说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夏弥缭却半点不怕，嘴角反而露出几丝不屑，“若怀恩公真栽在这些姨娘手里，他也不算带兵打过战的人，那些姨娘未免太异想天开，说句不好听的，那怀恩公还算如日中天呢，他察觉到半点诡异，立时就能要她们命。”
姜姑姑了然，还是问道：“为何怀恩公不出手？”
“因为朝廷。”夏弥缭伸手拨了拨台子上的妆奁，“边关大乱，杏萍洪水，朝廷如今只怕还在关注这些，可偏偏怀恩公娶了新夫人，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知道那些姨娘的心思，但他懒得分神再管，所以才娶继室，让继室替他处理这些小事。”
夏弥缭指头就点在刻忍冬藤的妆奁上，她多少能猜到怀恩公娶古家人进门是为什么，古家沉寂许久，或者可以说韬光养晦，所以才要抱住怀恩公大腿，当然，怀恩公肯伸出腿儿，一定是出于古家有利用之处。
而在自家姑娘抬成继室进公府门后，古家立马变得嚣张跋扈，这并非炫耀，可能是掩人耳目，他在告诉所有人，古家再不是那个金玉门第，而是容易沾沾自喜的平庸人家而已。
夏弥缭问：“姑姑记得褚哥哥和蔡二姑娘的事情吗？”
记得，这回和上回，太相似了，简直像同一个人的手笔。”姜姑姑眉头皱得愈发深，“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管如何，明日怀恩夫人如果是赔礼，全部大大方方还回去，就说我们这儿什么事也没有，他们弄错了，如果什么事都不发生最好，倘若有变，不管是媒婆还是怀恩公夫人来，一个也不许接。”
夏弥缭实在对这些感到烦心，上次是禇斐，这次是夏茗懿，用的手段还如此白痴，未免太不把夏府的人放眼里。
“往后古家若有什么帖子，一概拒回去。”夏弥缭面无表情把暖手炉放到桌子上，“他们不要脸，我们也不必给。”
姜姑姑听她这样说，什么都明白了，古家怕是幕后黑手，否则姑娘也不会厌恶他们，应下后就退出去，冬霜把东西收拾好，见夏弥缭合上眼睛靠住椅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丫鬟都没敢开口说话，还是夏弥缭自个睁了眼去休息，倒不叫她们在内室里守夜：“今儿你们在隔间守着就好，倘若饿了自己寻点吃的，那张罗汉床睡着也无碍。”
秋露冬霜也怕扰到她，给她掖了被角便到隔间去，冬霜压着声凑到秋露耳边问：“姑娘是不是特别讨厌那家姓古的啊。”
夏弥缭现如今已沉稳许多，有些感情再不会表露出来，但有时候还是会叫秋露冬霜她们看出点端倪，这会子说到古家更是，冬霜闭着眼都能想像到姑娘的心烦就是因为这户人家。
秋露自然也知道，只是不好议论主子，嗔冬霜道：“别想这么多，好好服侍姑娘便好。”还抱了被褥出来。
夏弥缭没有太多规矩，屋里那张罗汉床闲置许久，她干脆给守夜丫鬟睡。冬霜锁好窗，见秋露已经分好被褥，轻手轻脚爬上去，裹了身子伸出腿儿，跟她挨到一处，“你别睡得太死啊，姑娘那儿有动静，揪我耳朵就好。”
秋露捏捏她耳根子，“行啦，就你废话多，明日事情可多着呢，你快闭眼睡，下半夜是你来守呢。”
冬霜闭上眼睛就发困，不一时就昏昏欲睡，靠着秋露肩膀还嘟囔，“明日咱们给姑娘送豆绿合意饼儿吃。” 盛宠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