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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改造人
视频通话并没有应答。舒合看着弹出屏幕上闪动的界面沉默不语，赫赫依然保持着探出头的姿势，好奇道：“咦？居然没理你，我还以为是你的电话的话，随心一定会秒接来着。”
舒合关掉了通话界面，淡定地说：“等会再说吧，大概是现在不方便。”
赫赫打趣道：“该不是伤自尊了吧。”
舒合没理他。不知为何，一种淡淡的不安从舒合心底慢慢扩散开来。“月轮之辉”、被改造的楚河、下落不明的阿晓，以及知道那个研究所的随心，所有这些线索好像被同一条线串成一环，其中必然存在着某种程度上的关联。
而对于这个关联的实体，他只是模模糊糊地有个印象。朔寻说过的“人体改造”在他心中一直挥之不去，成了一大片相当清晰的阴影。“童话镇”的真正目的尚未明确，舒合却已经决定，无论对方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他都要尽全力阻止他们。
再不能让那样的悲剧重演。
回到俱乐部安顿好三石，岚夏便坐到桌边，支起了她那便携式远程控制台。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岚夏便从桌边站起，给一直站在一边旁观的舒合让了座位：“搞定了。”
舒合有些难以置信地坐下：“这么快？”
尽管他知道岚夏的水平很高，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这件事还是让他感到吃惊。
“嗯。”岚夏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主要是他们那边的防卫系统实在是太垃圾了，要侵入只是一眨眼的事情。现在恒野医生的屏幕上应该已经自动弹出你的‘打招呼’了。”
岚夏这边话音刚落，恒野的通话请求便已经发送了过来。舒合刚点下确认接受，对面已经是发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舒合你丫有病吧，我好容易休息一会看个电影突然弹出你这一张大脸……”
舒合转向岚夏：“你到底给他发送了什么？”
岚夏脸上难得一见地闪过一丝狡黠：“打招呼。”
舒合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岚夏摆了一道，但是并不介意。屏幕里的恒野皱着眉头，怒气冲冲的样子全然没有他平时努力维持的“斯文败类”的样子。
舒合好心提醒：“你崩人设了。”
恒野并不领情：“有话快讲。”
“三石找到了。但现在情况不是很好。”舒合倒也不再和他废话，直奔主题，“你……”
“明白了。”恒野轻轻推了推眼镜，“虽然你小子是个混球，但三石前辈是我敬仰的大前辈，这件事我一定尽力。我医院的地址在……”
恒野说了个地址，舒合在手边的纸上默默记下，然后顺手把纸片递给了站在一边的岚夏。岚夏拿了地址，心领神会地走开了。
舒合又忍不住嘴贱：“面对你敬仰的大前辈都不肯出外诊么。”
恒野也没把舒合的屁话当真：“仪器设备你来给我搬么。”
这两人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功效地来过一轮之后，终于算是舒坦了。舒合正了正神色，严肃起来对着恒野说：“有个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恒野见舒合的气场发生了变化，心知对方可能是要找自己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表情也严肃了几分，应了一声：“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那的曲木是不是改造人来着？”
恒野稍稍侧过一点头，并不正面回答舒合的问题：“怎么了？”
舒合理解恒野的反应。即便是在A市这样无法无天的地方，总归还是有一些不得不遵守的铁则。而人体改造无疑是其中铁则比较多的那一个领域。在人体改造之中，大众对于机械改造人的态度无疑是最为宽容的，毕竟在这个世界混日子的人要保证四肢零部件健全其实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而对于会触及一些伦理道德问题的生物改造人和基因改造人，各方面的态度就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能够大剌剌地把“自己是改造人”这种信息到处散播的人，估计除了“童话镇”那群疯子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尽管改造人同普通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明显到难以掩饰，但比较主流的做法其实还是彼此心照不宣地守着这种公开的秘密。其实对于“曲木是改造人”这件事，他也只是隐隐约约听说了个大概，其中传言的性质比较大。
“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舒合如实回答。他知道如果不说实话的话，自己在这件事上很难取得恒野的信任，“我知道有一些人正在进行人体改造，虽然动机不明，但如果他们取得了成功的话，可能会对各方面都造成相当的影响。不排除有会威胁到A市的可能。”
地下世界的“暗榜”排名并不仅仅是根据组织的破坏力大小，还综合考虑了该组织或个人的威胁性和影响力。对于常年稳居榜单状元和榜眼位置的“地下河”和“浪游者”来说，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便是这两个组织广义上来说都属于“秩序的维护者”这样的守序阵营。
虽然说他们维护的方式是典型的以暴制暴，可比起混乱阵营的那些来说，总归是能够说得通道理。
这也正是在不久之前的折颈男事件中，尽管没有接到任何委托，恒野还是采取了行动的原因。
恒野比舒合想象得还要敏锐，听了舒合这话，他眉头轻轻一拧，又问：“是不是和之前的那个‘折颈男’事件有关？”
舒合点了点头：“有。”
“我猜也是。”恒野回答说，声音和神态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毕竟普通人实在是不可能有那种程度的破坏力。那个事件好像是已经解决了，是你干的吗？”
舒合又重重一点头：“是。”
恒野稍稍坐直了一些，在身前桌面上叉起双手的十指：“你想知道关于改造的什么？”
他还是没有明着承认“曲木是改造人”这件事，但是在舒合看来，这已经是恒野所能够做出的最大程度的努力和让步。
“实验相关的事情，我都想知道。”舒合说。 尼特铳神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