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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谁家郎君

　　“哈，你这妹妹倒是有趣极了。”齐光和陆正书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再者，陆熙华说话声音着实不小，刚刚说的话自是全部进了两人的耳朵。

　　陆正书因着这话又是一声叹息，这时间，小二已经带着唱曲的姐儿上来了，一身青色罗裙，生的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奴家给公子请安。”想来是小二嘱咐过，这姐儿进门之后只站在近处行礼，未赶走上前来。

　　“唤什么名字？”陆熙华用手支着下巴问道。

　　“奴家名唤芳草。”芳草低着头回答。

　　“芳草？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这名字配你倒是合宜，坐吧。”陆熙华指了指自己对面。

　　走到陆熙华对面坐下，芳草这才抬起头，道：“公子今日找芳草来，可是有事要问？”

　　“你怎知道我有事要问？”陆熙华打开折扇，打量着芳草。

　　抬手给陆熙华添上茶，芳草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能来这种地方的女子分三种，一种是被卖进来的，或是没有活路的，如同芳草一般，第二种，则是家中夫婿流连青楼，前来找人，或是撒泼，或是打骂，总之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的。若是这两种都不是，那最有可能就是来打探消息的。”

　　“你倒是聪明。”陆熙华点点头，道：“我今日确实是来问些事情的。芳草想来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可知道这里除了皮肉生意，可还有什么生意？”

　　沉吟了半晌，芳草回答：“楼里不是干净地方，自然也少不了不入流的东西，或是蜡烛鞭子一类的玩物，或是些药物一类的，的确有人偷偷买回去的。”

　　此话一出，陆熙华和秦桑对视一眼，心里都有数了，对着秦桑使了个眼色，陆熙华示意秦桑继续问。

　　“那这些东西，一般都是谁卖出去的？”秦桑问。

　　“是楼下管事的，姓张，他一向乐于此道。”说起此人，芳草表情难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行了，你先下去吧，记住，我们公子问的事情不要向别人提起。”挥挥手，秦桑说道。

　　待到芳草离开之后，秦桑看向陆熙华，道：“姑娘，我去问问。”

　　点点头，陆熙华叮嘱：“小心点，别让那张管事的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倒是想看看，老太太到底想干些什么。”

　　“我明白了，您一个人在这，一定注意安全。”秦桑说完便转身出去。

　　这两人的话，倒是让隔壁的齐光听的一头雾水，看向陆正书，却只见陆正书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夫人差人去店里找您了，说是有急事，让您快些回去。”齐光正要叫陆正书，门外的小厮却敲了敲门，进来了。

　　正想着陆熙华和秦桑刚刚的话，又听到母亲叫自己快些回去，陆正书心一颤，直觉是家里出了事了，忙起身就要回去，却又想起陆熙华正一个人在隔壁坐着。

　　“看她的样子，许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我若现在过去带她回家，定会吓着她。只是她一个人在这，我实在是不放心，既明，还得麻烦你帮我看顾一下。”思来想去，陆正书都觉得不能自己过去，免得伤了陆熙华的面子，于是只好托付给齐光。

　　见齐光应了，陆正书忙起身回家，只是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怕无论如何都会把陆熙华带回去。

　　且说，秦桑去查问张管事的，陆熙华竟让人端了几壶酒上来，一个人自斟自饮，喝的是酩酊大醉，倚在窗边，却见大厅里是莺歌燕舞，好不热闹，正想着下去凑凑热闹，却被凳子勾倒了。

　　齐光本就听着隔壁的动静不对，又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响，忙起身出去，一推开隔壁的门，就看到陆熙华拎着酒壶趴在地上，醉眼朦胧的看了过来，呆楞了半晌，忽然一笑，道：“谁家郎君，这般好看？”

　　回身关上门，齐光走到陆熙华面前蹲下，只见这人喝的是两颊酡红，眼中水光扇动，很是娇憨可人，再加上一对梨涡挂在嘴角，平添灵动，让人一时竟挪不开视线。

　　只不过一会的失神，待齐光回过神来，陆熙华的手就抚上了齐光的脸，手指试探性的勾着齐光的睫毛，从没有被人这样大胆地对待过，齐光屏住呼吸，竟有些不敢动作。

　　睫毛很长，很翘，陆熙华觉得手指有些痒，心也有些痒，只是蹲着的那个人目光平静，倒让陆熙华有些不适，悻悻的收回手，陆熙华用手撑着地板坐了起来。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陆熙华盘腿坐在地上问话，神情严肃，可惜眼神飘忽，逗的齐光一笑，不再蹲着，而是一样盘腿坐在了地上。

　　“我叫齐光，字既明，从隔壁来，要下楼去。”齐光回答。

　　“齐光？”念叨着这个名字，陆熙华歪着头看了看齐光，道：“我叫陆熙华，字淑节，从云州来，往……往……”

　　困惑了好半天，陆熙华暗想，去哪里呢？就在齐光以为陆熙华就要一直一直想下去的时候，陆熙华开口了：“我往自由自在处去！”

　　自由自在处？此话一出，齐光不禁失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是，也只有孩子才能说出这种话吧？

　　摇摇头，将心底涌上来的怅然压下去，齐光看着眼前傻笑的人，问：“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喝的大醉？”

　　“谁说我喝醉了？！谁说的？！让他现在就站出来！”陆熙华愤然起身，结果腿早就麻了，一头栽倒在了齐光怀里。

　　还说自己没喝醉？齐光摇摇头，捏住陆熙华的下巴晃了晃：“这还叫没醉？”

　　话毕，却见陆熙华仍旧痴痴傻傻地看着自己，齐光再次叹息，这孩子，既是个酒鬼，还是个色鬼。

　　酒壮怂人胆，陆熙华脑子一热，一把抱住齐光的腰，仰着头看着齐光问：“小郎君，你说你怎么这么好看呢？小郎君，你家在哪里啊？我上你们家去提亲好不好啊？”

　　“提亲？你要嫁给我吗？”齐光忍不住笑。

　　“不！”陆熙华连连摇头，很是正经地看着齐光，道：“不嫁，我娶你！舅舅不许我嫁人，只许我招上门女婿。你信我，我一定会上门提亲的，你要多少彩礼都可以！”

　　看着陆熙华，不知道该说她这是胡言乱语还是豪言壮语，总之，齐光没法再接这种话了。

　　伸手把人从地上拽起来，齐光扶着陆熙华做到一旁的软榻上，想要找人弄杯醒酒茶来，偏偏陆熙华抱着他的腰抱得死劲，让他一时间居然没挣脱的了。 嫡女为谋：腹黑王爷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