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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警告

　　柳素锦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着的熄灭了的灯笼，叹了一口气，道：“你来就来，何必把我的灯笼熄灭，这剩下的路，教我怎么走？”

　　“你怕什么，都敢跟着四皇子走了。”黑暗里走出一个个子高挑的宫女，黑暗里看不清她宫装的颜色，倒是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别说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就是真的跟他走了又如何，暗凤，你怎么总跟师傅一样，喜欢盯着人呢，一点也不可爱。”柳素锦有点打趣的道，可是里面又带着点不满。

　　那被唤作暗凤的女子哼了一声，道：“你可别忘了你是为了什么进宫的。”

　　“命不止，仇不灭。我自然记得，而且，记得真真切切。”柳素锦微微仰起脸，将眼角的湿润之意压下去。

　　夜色浓浓，无人看见她脸上的悲戚之色。

　　“其实，论姿色才貌，你并不输于云妃，取而代之不是更好吗？”暗凤抱臂道。她有着鹰隼般的机警，感受到柳素锦轻微的动摇便开始了诱导。

　　柳素锦眼神一变，有些狠戾的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师傅的意思？”

　　“谁的意思也不是。纯属好奇罢了，一个小小庶女，值得西公弟子如此吗？”暗凤话中对云妃的轻视毫不掩饰，柳素锦听了心里的火蹭的就冒了起来：“你是瞧不起庶女呢还是看不起我柳素锦呢？”

　　“你着什么急，你跟她不过是逢场作戏，既然是做戏最怕的就是真心。柳素锦，紫衣侯让我告诉你，你护着云妃让她不倒可以，但是别太过分了。”暗凤带着些傲气道，她作为连通宫内外的信使，自然比作为棋子安插在宫内、随时可能被抛弃的柳素锦不同。

　　柳素锦不说话，只是朝前走着，背影孤独而倔强，就是因为是庶女，所以才受尽白眼、吃尽苦头吗？就是因为是庶女，所以才用来换嫡姐的口粮吗？就是因为是庶女，所以活该生不如死吗？庶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师傅，你不是说，跟你走，就不必再怕别人看不起雪柳了吗？

　　看到柳素锦沉默，暗凤觉得自讨没趣儿，快走了几步追上去道：“那李贵一看就是个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你确定要把事情交给他？”

　　“那暗凤大人觉得何人合适呢，素锦愚昧，请大人指教。”柳素锦站住头也不回的道，明明很委屈，就要哭出来，却还要坚强，压抑的连声音都是委屈的，她还非要做平常。

　　“算了，这是你的事，我不管了，只希望你记你的话，别拿捏错了分寸，不然，就是西公也不好来保你。”暗凤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柳素锦道：“你不用拿师傅来压我，我既然已经调到了东公手下，再做下什么，自然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师傅无关。”

　　暗凤站住愣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又抬脚走了。

　　柳素锦站在那里半天，不知想些什么，轻柔的夜风似乎也知晓了怀中人的忧伤，轻柔的拂过她的脸庞，碎发轻轻扬起，衣袂浮动。

　　过了半天，柳素锦才一步一步的朝云曦宫走去，宫门口的绯红色的宫灯映亮了她的脸，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看到有人过来拔高了声音问:“谁啊！这么晚过来！我们主子歇下啦！”

　　她说了一句:“是我！” 本官要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