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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提点

　　小太监听出来是她，凑过来道:“原来是姑姑，姑姑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越嫔娘娘都已经回兰芝阁了。呀！这灯也不亮了——姑姑是摸黑走回来了！真是辛苦了！下次这样跑腿的事儿还是让我们去……”

　　柳素锦摇了摇手制止了他的聒噪，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玉坠子塞给他道:“告诉水房送水到我房里去，再告诉青燕我着了凉，有些头疼，已经睡下，要她在娘娘面前好生的伺候着。”

　　“是，小的一定把姑姑的话传到。”那个小太监弯着腰接过玉坠子喜滋滋的道。

　　“小祥子，要是有人问你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道怎么说吗？”柳素锦忽然问道。

　　“小祥子知道。” 小祥子很乖觉的道，一双贼亮的眼睛滴溜溜直转。

　　“嗯。”柳素锦慢慢的走进了偏殿，偏殿的灯火亮了些，人影摇摇晃晃着穿梭来往，又过了一会儿送水的人进去，便见到柳素锦又转了出去往偏门去了，想来是不放心，又特意过去叮嘱了一遍。

　　小祥子缩了缩肩膀，手心里捏着那个玉坠子，自言自语的道:“这素锦姑姑看着远，其实近着咧！”

　　“你昨晚怎么那么早就睡了？”正在梳妆的云妃偏过头来看向逆着光走进来的柳素锦道。

　　柳素锦穿了一身浅红衫子，底下一袭云白黑边的十八幅湘妃裙，腰间挂深紫的荷包，头上梳偏云髻，坠了一条流苏珠花。显得有些太过于沉稳，满是老态。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累了。”柳素锦有些乏力的道，瞧上去很是无精打采，像是没有睡足。

　　“怎么觉得你一下子就老了呢！头疼可好些了？”云妃玩笑着道。

　　“老气横秋嘛！”柳素锦低垂着眉眼道，“这夏天已经来了，秋天还远么？”

　　“素锦真是胡说，明明与娘娘差不多大的，而且底子很好的，看着就讨人喜欢。”花嬷嬷状似无意的道。

　　“年纪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娘娘是娘娘。”柳素锦面色平淡的道，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帮忙梳头的花嬷嬷心里是一阵的恶心，什么叫讨人喜欢，又讨谁的喜欢？宫里的女人要讨的欢心还不是皇上的吗？花嬷嬷这——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大早上，你发什么脾气？”云妃道。

　　“我没有发脾气，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说真话也有错吗？”柳素锦看着花嬷嬷问道。

　　“你啊——”云妃叹了一口气道，然后抬手顺了一下珠钗上的银色流苏链子，柳素锦不想再呆下去，道：“我瞧着外面的荷花开的挺好，想着趁着时候早，去摘几朵回来，不管是泡茶还是做点心，都是上好的，不知道娘娘意下如何？”

　　“你要是喜欢就自己去吧，身边带几个人，拿东拿西的，也有个照应。”云妃自顾自的忙活着，从中间挤出一句来，再接着她便偏过头去挑衣服，“这个颜色怎么样？”

　　柳素锦硬了，便往外走，却恰好云妃以为她已经离开对花嬷嬷说了话：“嬷嬷，素锦整天忙着处理这云曦宫的大事小务，忙得焦头烂额，饶是这样还是有人欺负她年轻，脸皮薄，借着欺负她来下云曦宫的面子，我也是为此才求了陛下封她做个三品女官，嬷嬷你怎么也不明白呢？” 本官要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