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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白一鸣的心机

　　三天后，白一鸣决定到蒙城一趟，考察一家制药厂，他把公司的事全权委托高小山处理。临行前告诉阿布最多半个月就能回来，要阿布好好照顾自己。阿布一把揽住了白一鸣的脖子：“放心吧，我一个人能照顾自己，我等你回来。”

　　白一鸣轻轻吻了她一下，转身离开舞厅。阿布把白一鸣送出舞厅，回到办公室里，与一个戴着低檐帽的女人擦肩而过。她疑惑了一下，回到办公室，发现墙壁上贴了一张胡蝶的演出海报。她突然想起刚才与她擦肩而过的女人，快速向门外跑去，看到高小山，气喘吁吁地叫：“小山，快，快，快……”

　　高小山问：“怎么啦，心急火燎的。”

　　“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刚刚走了，快追……”高小山拔腿就追。那个戴低檐帽的女人，匆匆从舞厅出来，向大街奔去，一不小心跌倒在地，马上又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

　　高小山从大门里奔出来，四顾，他对随后赶来的阿布一摊手，表示没有阿布说的女人。阿布把他带到办公室指着海报。高小山轻轻地揭开海报一角，用手摸了摸，又贴上了：“阿布，浆糊是新涂的，这海报是刚刚贴上去的。”

　　“我知道是刚刚贴上去的，这事儿你别告诉一鸣。这些天，我感觉到他精神状态不对。”阿布说。

　　高小山说：“我也感觉出来了，放心吧，我不会说。”阿布问他会不会跟一鸣一起去蒙城考察。高小山说他一个人去。阿布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儿。高小山解释只是路过，顺便看看曾经经营过的歌舞厅，有感情。

　　阿布笑了笑，望着胡蝶海报说：“小山，事情远没我想得那么简单，我和一鸣面临着一个神秘事件。”她揭下了海报，慢慢地撕成一缕一缕，手轻轻一松，废纸飘在了地上。

　　第二天早上，阿布整理床铺，一扭头，发现门缝下的一张纸。纸条上留言：“阿布：我去蒙城了，这些天你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一鸣。”

　　阿布忙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到远处路上白一鸣那辆正往庄园外开的车。

　　阿布举着纸条，轻声地：注意安全？注意安全？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不安全？

　　白一鸣坐在上海大饭店客房的床沿上，拨打电话：“阿布，我已经到蒙城了，对，我等会儿就和他们聊事情。路上很好，对，你放心吧，在歌舞厅别累着了。好，再见。”搁下电话，敲门声响了起来，柯东调查公司陈福尔走了进来，脱下礼帽向白一鸣致敬：“白老板，我来了。”

　　“坐吧。”

　　陈福尔坐下：“你想让本公司帮助查什么。”

　　“主要是想让你跟踪两个人。”他把两张照片放在台面上，一张是高小山的，一张是黄丽娜的。又从包里掏出一只钱袋，丢在桌面上，发出金属的声音。“整整一百大洋，比胡蝶找你时翻了一番，你数数。工钱不算少，所以活得干漂亮了。”

　　陈福尔一见到钱立马眉开眼笑：“上次给白老板递名片的时候，我就知道白老板一定会找我。”

　　高小山细心地为黄丽娜的腿涂药：“白哥今天早上就走了，他说要散散心。我觉得他累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停手了，我看他快要崩溃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疲惫过。”

　　黄丽娜脸色变了：“停手？在我要崩溃的时候，他停过手吗？他比任何动物都冷血残忍。就差两分钟，就差两分钟我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连问候也没有，我一定要让他慢慢品尝同样的滋味。”

　　高小山说：“但他是我的朋友，丽娜，他真的没有亏待过我。”

　　黄丽娜推了高小山一把：“怕了？良心发现了？他是你朋友，我是你女人。谁在你的生命里更重要？”

　　“你们都重要，我谁都不愿意离开。”黄丽娜一伸手把桌上的烟灰缸掀在地上：“够了！高小山，你明明知道，有我就没白一鸣，有白一鸣就没有我。现在你心软了，你当初为什么都答应我？”

　　高小山瘫软在沙发上：“丽娜，胡蝶已经死了，白一鸣也受够了折磨。我们该收手了。”

　　丽娜说：“什么收手？让白一鸣崩溃，去跳楼，去死，那才是我希望的。你不用制止我，我随时可以告诉白一鸣，和他作对的人，就是我黄丽娜和高小山。你信吗？”

　　高小山嘴唇抖动着：“我借你十个胆，我看你敢不敢。”

　　“你不用借我胆，我现在就下楼打电话给他。”高小山忍无可忍，抬手一记清脆的耳光。黄丽娜跌倒在地，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放在脖子上。

　　高小山恐惧地叫：“丽娜，你犯什么傻呀。”“怎么？你怕死。我可不怕，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已经没什么新鲜感了。”黄丽娜心平气和地说。

　　“丽娜你听我说，千万别犯傻，我听你的，咱们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好不好？”“你舍得你的朋友？”“再重要的事，也不能跟你的命比。”

　　黄丽娜立马眉眼含笑，温柔无比：“小山，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两人下楼，坐上黄包车。不远一辆黄包车上，坐着戴着墨镜的陈福尔。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