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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白一鸣的醋意

　　胡蝶的复演因《双鱼》演唱成功收场，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个马丁，演唱会后一声不响灰溜溜地走了。白一鸣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还在陶大为和金喜宝那里落下了笑柄，他越想越不是味。

　　白一鸣径直来到胡蝶房间，只见她穿着睡衣，站在窗边，风吹起她的头发。有一种夜的温柔。他轻轻环住她的腰，拢着她的头发，慢慢弯下身子，亲吻她的脖子，眼睛，眉毛，耳朵。

　　胡蝶哧哧笑起来：“怎么啦，一鸣你怎么啦？你想痒死我啊。”

　　白一鸣望着胡蝶，把一张折过的报纸展在胡蝶面前。报纸上登着胡蝶和陶大为谢幕时拥抱的照片，标题：“铁面歌女艳光四射复出 作曲家是否地下男友？”胡蝶不解地望着白一鸣：“这种八卦新闻你也信？”随手把报纸团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

　　白一鸣说：“报纸可以丢进废纸篓，但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能丢得掉吗？”

　　“我的往事不需要丢进废纸篓。一鸣，你有想法了？”胡蝶望向窗外，一个女人的身影隐没在树林中。

　　白一鸣低下身子，在胡蝶的耳边轻声说：“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想法。我们已经订婚了，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上次登山的事儿就不说了，可今天……”

　　“你一点也不信任我。”胡蝶打断他的话，“陶大为和我相处了五年，五年来，是他陪着我哭，陪着我痛，还养育了灵灵和巧巧。他在山上出了事儿，我难道放着不管不顾，那我还有良心吗？”

　　白一鸣把手放在胡蝶的肩上，轻轻摩挲着：“好了，让一切都过去吧。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小心眼，那是因为我太看重你了。胡蝶，婚期越来越近了，我们不生气了，你要开心一点，准备当你的新娘，好吗？”

　　胡蝶说：“我突然有点害怕结婚了，我怕结了婚，对你和我更不利。”她突然想起村夫叔的话，疑惑地说：“也许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但是偏偏命运弄人，一定要把我们扯在一起，这就是命。一鸣，你相信命运吗？”

　　白一鸣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相信，接下来老天爷下命令了，要我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结婚，做你这一世的男人。”

　　胡蝶望着白一鸣的眼睛：“那么婚期到的时候，你到马堂弄来接我。我要把陶大为家当成娘家，从他那儿出嫁。”

　　隔日，白一鸣来到陶大为家，他觉得有必要把话说在前面，免得以后出了什么事，闹得都不好看。毕竟，他在上海滩是有头有脸的人。陶大为没想到白一鸣会突然造访，把他让进屋，侧眼旁观。

　　白一鸣看见坐在凳子上看书的巧巧，亲切地蹲下去拉住她：“巧巧，叔叔给你带来了好吃的奶糖。”他摸摸她的头发问：“巧巧，喜欢吗？”

　　巧巧从纸袋里摸出一颗：“真香啊。”她把糖递给陶大为：“爸爸，你吃糖，你先吃。”

　　陶大为说：“巧巧，爸爸是大人了，不喜欢吃糖，这些留给巧巧吃，每天吃一颗，就可以吃好多天。”

　　白一鸣说：“是是，留着给巧巧自己吃吧，巧巧爱吃，下次叔叔再给巧巧买。”

　　可是巧巧固执地把糖剥开，慢慢摸索着塞进陶大为的嘴里：“我就要爸爸先吃。”

　　陶大为在巧巧脸上亲了一口：“嗯，甜，真甜。”

　　白一鸣望着这一幕，若有所失。他明明知道巧巧是自己的女儿，这时候却不能相认，如鲠在喉。看来他得要尽快和胡蝶成婚，尽快把巧巧带回玫瑰庄园。他对巧巧说：“先进里面吧，叔叔和爸爸谈点事情。”

　　巧巧进去后，白一鸣站起来，打量着房子，拍了拍陶大为的肩：“你有种，留着胡蝶的新房你不住，偏要住在弄堂小巷里。”

　　陶大为说：“白老板，有些人住在新房子里会骨头痛。”

　　白一鸣说：“骨头会痛的人，往往是因为骨头比较硬。大为，我想你也知道，胡蝶就要结婚了。”

　　“我知道，她要结婚了，她会幸福，我祝福她。”

　　“但是你现在的所为，并不是为了让她幸福。”

　　陶大为疑惑地望着他。白一鸣说：“你想一想，你曾经帮过她，她是感念旧情的人，如果你不远离她，她会永远觉得欠你什么。当然，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可对我，似乎有点儿难以接受。所以，为了胡蝶的幸福，请你离她远一点。”

　　陶大为盯着白一鸣：“白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告诉我，这是胡蝶的意思吗？”

　　白一鸣摆了摆手：“不是，胡蝶永远也不会这么说，她是善良的。只是，你总出现在我们面前，会让她感到抱歉，感到内疚。有这种心理，她怎么能好好地当新娘呢？”

　　陶大为想了片刻，回答：“好吧，我听你的。但是在音乐上，她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不回避。如果她让我写新歌，我一定二话不说。”

　　白一鸣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好，你自己说的。今后在生活上无关，音乐上可以适当切磋。”陶大为猛拍了他的掌心，两个男人的约定就这样达成了。只是，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谁都难以预料。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