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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阿布的幸福

　　白一鸣和阿布在公司待了一会，又到外面吃了烛光晚餐，这才回到玫瑰庄园。美美骑在白一鸣的脖子上，不停地叫着：“想死舅舅了，舅舅对美美最亲，妈妈也想舅舅。”艾华在旁露出幸福的微笑。阿布见此情形，进了卫生间给白一鸣放洗澡水。

　　美美疯玩了一阵，艾华说：“一鸣，累了吧，不如早点休息，我给你放点热水。”阿布听到后直接从卫生间出来，笑容满面地说：“噢，艾姐，一鸣的水，我已经放好了。”两个女人彼此望着，目光中含着笑意，又含着敌意。

　　艾华在阿布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既然阿布小姐放好了水，那我就回去了。一鸣，你洗一洗早点休息吧，知道你累了。”阿布微笑着用胜利者的目光望着艾华的离去。

　　白一鸣体恤地对阿布说：“以后放水、整理衣服这种琐事，你还是让艾姐或者吴妈做吧。”

　　阿布笑着摇了摇头：“不行，我男人的事，我得亲自做，除非你不爱我了。你肯定不知道，做这些事是一种幸福。”

　　白一鸣不解地问：“幸福？这也是幸福？那幸福也太简单了吧。”

　　“难道，你觉得幸福不简单吗？”阿布轻轻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艾华回到屋子里，心里一直难受。突然，门无声地开了，一双缎面鞋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的背后。艾华浑然不觉，她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将影集紧紧地贴在胸前。一双布满皱纹的老手伸向她的脖子。

　　艾华感觉后背发凉，猛地回过神来，一回头看到了吴妈阴着脸，手里抓着一根头发：“艾姐，你的头发掉了。”

　　艾华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她看了看吴妈脚上那双红色缎面鞋。

　　吴妈抬了抬脚，说：“这鞋子不出声。”

　　艾华说：“以后别这样吓人，有什么事吗？”

　　吴妈吞吞吐吐地说：“艾姐，我过些天想要回浙江老家，孩子他爹病了好多天了，没见好。所以……”说话的时候，她那两只大大的金耳环不停地晃着，很是明显。艾华说：“好吧，最近庄园里也不忙，等你走的时候，再和我说一声。”她望着吴妈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一鸣穿着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用干毛巾擦水一边说：“阿布，你也在这儿洗个澡。”看到阿布，他的心脏扑扑乱跳，仿佛回到十八岁的少年时代。

　　玫瑰庄园的草地上，秋千兀自晃荡着。艾华站在窗口，隐约听到娇喘连连，她的心空了，自言自语地说：“该来的，看来都来了。”

　　阿布面颊通红，有些疼痛，有些羞涩，有些疲惫，她枕着白一鸣的胳膊，低语：“一鸣，现在我是你的了，这是我今天送你的礼物，你现在完全放松了吧，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吧。”

　　白一鸣故意地问：“什么阴影，我有过阴影吗？”

　　“我是说，如果胡蝶死了，她还会剩下一副白骨在船舱里。现在什么都没有，说明她根本不在船舱里。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忘掉过去好好生活，好吗？”

　　白一鸣郑重地说：“我宁愿让她还活着，那我就安心了。”

　　玫瑰庄园重新陷入寂静，时钟敲了两下，吴妈木讷地坐起身子，穿上红色缎面鞋来到客厅，一如既往地拿着抹布擦茶几，目光呆滞。艾华从楼上看过去，吴妈正坐在沙发上，对着一枚小镜涂口红，颜色在夜里显得阴森恐怖。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