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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陶大为的回归

　　陶大为亲眼看到白一鸣对胡蝶如此残暴，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紧紧抓住她，才造成今日这副局面。在他们落脚的小旅馆里，金喜宝一点点儿为他擦着血污。这张英俊且棱角分明的脸一片青紫，嘴角结着血痂。她心疼地落泪了。陶大为笑着说：“你看，那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金喜宝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半晌，陶大为问：“你们两个怎么一块儿来这儿了？”金喜宝详细说了在上海的事情，她和胡蝶如何因共同的思念而化解恩怨，又是如何找到汇款单买了来杭州的票，最后才说了胡蝶流产的事。陶大为吃惊地问：“流产？她怀孕了？”

　　金喜宝说：“你离开上海后不久，她发现怀了孕。”

　　陶大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她真是不顺。”

　　金喜宝叹了一口气：“是啊，总是没有事事顺心的时候。大为，我想回家了。”

　　巧巧正玩着风车，也说：“我也想回家了，想妈妈。”陶大为轻轻拍拍金喜宝的手背，又摸摸巧巧的头。下定决心说：“好我们这就回上海，让你坐最好的车。”

　　金喜宝不相信地问：“真的？你不流浪了？”

　　陶大为说：“不流浪了。你这样一直跟着我，我放心不下，我得送你回去治病。另外，我也放心不下胡蝶，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胡蝶回到玫瑰庄园后，日日以泪洗面，对白一鸣，达到空前厌恶的状态。她现在有两个问题急需处理。一是害她流产的那个女人，一是……

　　从新沪医院出来，她找到柯东侦探社。一个男子抬起头：“我叫陈福尔，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胡蝶说：“我想查一个人，现在只知道她叫王佳妮。前段时间，她和白氏贸易公司的董事长白一鸣交往很密。我想要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住在哪儿。”

　　陈福尔说：“放心吧，一周之内，我会让我的侦探们拍来王佳妮的照片，还会给您她所有的基本资料。如果您想了解她的身高体重，甚至每月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我们都能侦查清楚。不过……”

　　“没有不过，福尔侦探，我给你五十大洋。”两人成交。

　　陶大为带着金喜宝和巧巧一回到上海就去海上花找胡蝶，人不在。打电话到玫瑰庄园，艾华接了。她的耳朵如同猫头鹰般锐利，一下听出陶大为的声音。陶大为让她转告胡蝶说他已经回来了，巧巧也很好。艾华说放心吧，她一定会如实转告。

　　黄丽娜此时正躺在床上，一番动荡后，高小山问：“丽娜，你累吗？我们能不能离开上海，找个地方过日子。”

　　黄丽娜吐出一口烟：“做人本来就累，不累的人生，就不圆满了。等把事情了结后，我会跟你离开上海过日子。我会为你洗衣，为你做饭，在你累的时候为你捶背，为你做一个女人该做的一切。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仍然有牵挂，我放不下。”

　　高小山说：“你的牵挂会害了你，你能不能豁达一点？冤冤相报何时了。”

　　黄丽娜气愤地望着高小山：“当一个人心里埋下太多委屈的时候，这些委屈会像种子一样发芽，会长成大树。她可以对任何人豁达，但一定不会对她恨的人豁达。必须了断，小山，你懂吗，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如果你觉得不想再这样下去，你现在就走，走得远远的，就当我们从来都不认识。”她说完，把嘴上的香烟拿了下来，在掌心掐灭，她的皮肉瞬间被烧焦，痛苦地皱起眉头。

　　高小山一把抓住她的手，流着泪，把手放在嘴边不停地亲吻着：“你这是何苦呢，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