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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胡蝶的导演

　　胡蝶主动邀请白一鸣吃饭，地点在鸿运酒楼。

　　当天晚上，来到鸿运酒楼1号包房时，陶大为和金喜宝都在，还有六个彪形大汉，桌上放着一只兔笼。白一鸣吃了一惊，胡蝶说他们都是朋友，来做见证的。酒席刚刚开始，佳妮走了进来。白一鸣突然明白过来：“佳妮，你走错地方了。”

　　胡蝶站起来：“欢迎佳妮小姐，请坐吧。”白一鸣轻声地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你到现在还猜不到的话，你还真不是白一鸣了。”她笑着说：“听说佳妮小姐原来是剧社的，常唱堂会。”

　　佳妮脸色一变，从包里掏出五个大洋，推到陈福尔的面前：“这是五个大洋，息数归还，现在我没有唱的心情，我要走了。”

　　陈福尔直接把钱塞进了口袋：“既然来了就唱一个吧，要是不唱的话，不就是耍我吗？”他说着打开桌上的兔笼，把兔子提在了手里：“既然佳妮小姐不唱，那我们就只能自娱自乐了。”他抓住兔子像绞毛巾一样绞了起来，血滴落下来。他双手是血把绞落的兔头放在桌面上。

　　佳妮惊恐地说：“我为大家唱一曲吧，就唱《梁祝》的十八相送。”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胡蝶带头鼓掌，众人都鼓起掌来，白一鸣盯着胡蝶，眼前的她不动声色，像变了一个人。

　　陈福尔倒了满满两杯白酒，举起来走到佳妮面前：“来，佳妮小姐唱得这么好，我敬佳妮小姐一杯。”

　　佳妮大惊：“这是白酒吧，我们唱曲的不能喝。”

　　陈福尔笑：“喝不了也得喝，喝得了也得喝。”

　　佳妮急了：“一鸣。”

　　白一鸣向高小山一示意。高小山站了起来：“这位兄弟，我来替佳妮小姐喝这一杯。”

　　陈福尔说：“好，你有豪气，好酒量。不过，你替人挡酒的话，得一替到底。如果这样，我的兄弟要一个个敬你。”话音刚落，五个壮汉齐刷刷站了起来。高小山知情不妙，好汉不吃眼前亏，坐了下来。

　　陈福尔继续表演：“佳妮小姐属兔，我查过了。给个面子，喝一杯吧。”佳妮无奈，只得喝起来，边喝边掉泪。

　　高小山站起身来：“我去下卫生间。”

　　陈福尔说：“慢着，今天卫生间坏了，不能使用。谁要敢出去，我马上让他趴地上。今天是个好日子，别扫了大家的兴。”他走到门边，打开了门，门外晃动着十多个戴墨镜的汉子，高小山只得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胡蝶问：“福尔，下一个节目是什么。”

　　陈福尔随即把一把太师椅放好：“胡小姐，您请坐。”胡蝶款款坐在了座位上。

　　陈福尔说：“佳妮小姐，你既不唱，那就干点什么如何？如果你能从这椅子底下钻过去，你欠着的那些钱就一笔勾销了。”

　　佳妮：“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我说欠了就欠了，去年欠的，五万。现在请你从太师椅底下钻过去，开始吧。”陶大为劝胡蝶：“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别太过分啊，人家也有脸面。”

　　胡蝶笑了，把嘴贴向陶大为耳边：“那我有没有脸面，你回座位去，吃你的喝你的，少管闲事。我就是让你来见证一下，我不会输给白一鸣。”

　　陶大为怏怏地闭了口。佳妮流着泪慢慢低下身从太师椅底下钻了过去。在座的人都静静看着这一幕。佳妮钻过太师椅以后，捂着脸号啕大哭，出门时又和端菜的服务员相撞，一盆菜全倒在了自己身上。

　　白一鸣说：“胡蝶，你满意了吧。”他早应该料到，胡蝶不会乖乖就范，早上还相信她一派胡言，他真是个傻瓜。

　　胡蝶疯狂地笑着：“我不满意。我请她来吃饭助兴，结果反而败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白一鸣起身就走，陈福尔忙递上一张名片：“白老板，这是我的名片。柯东侦探社陈福尔。”

　　白一鸣看看名片：“红脸黑脸都唱啊？什么活都能接啊。”陈福尔赔着笑：“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都是生意，今天就得罪了。”

　　包房里只剩下陶大为、金喜宝和胡蝶三人。胡蝶点了一支烟：“你们吃，不吃可惜了。”

　　陶大为说：“胡蝶，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划一根火柴？”胡蝶说。

　　陶大为吃惊地说：“你变了。”

　　“是，是生活让我变了。我和这个骚女人两清了，我和白一鸣还没有两清。”胡蝶狠狠地掐灭烟头。

　　陶大为拉着金喜宝走了。胡蝶一个人待在包房里，看着桌上的兔子头，眼睛发着红光。是啊，对于一个生命只有几个月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她现在还不能答应李医生去做手术，她还有白一鸣的账没有清算。她之所以走到今天，白一鸣脱不了干系。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