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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最后的结局

　　就在胡蝶走向陶大为的时候，艾华也一步步向楼上走去，她走到楼梯口的油画前，盯着画中人大笑：“你都看到了吧，好笑吗，你一定觉得好笑吧。”她回到房间，打开抽屉，一件件拿出领带，衬衣，记事本，剃须刀，影集……把它们放在桌子上，又一个个抱在怀里嗅着它们的气味，最后她拿起了衬衣，把脸深深地埋在上面，呜咽起来：“小胖子，艾姐不快乐，艾姐一点也不快乐，艾姐的心里从小到大只有你一个人。在艾姐的心里，只有你最重要，只有你的健康最重要，只有你的快乐最重要。但是小胖子，你了解艾姐吗，你有没有明白过一点点艾姐的心？”威廉从门缝里挤进来，望着艾华，摇了摇尾巴。艾华轻轻招了招手，威廉摇着尾巴来到她的身边。她拿起牛角梳，对着镜子仔细地梳着头发，慢慢露出了笑容，喃喃地说：“消失吧，消失吧，消失吧，让一切都消失，让一切都恢复平静。”

　　楼下大厅里，胡蝶拉住美美，说：“叫我妈妈吧。灵灵是妈妈为你取的名字。全靠了一位叫陶大为的叔叔，没有他，妈妈和你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现在你跟我走，好吗？”

　　美美惊慌地问：“那我妈妈怎么办，那舅舅怎么办，你留下来，留在庄园里好吗？”

　　胡蝶笑着说：“你真是个孩子，你爸爸结婚了，我们怎么能留在这儿？再说，妈妈会带你回来看艾华妈妈的。走吧，咱们和大为叔叔一起离开。”美美挣脱她的手，在人群里寻找艾华的人影。她没有看到，大哭起来。陶大为见状说：“胡蝶，你不要太激动，可以商量着来。”

　　胡蝶愤然地：“可以和人商量，但是不能和鬼商量。”她牵起美美和巧巧的手，对陶大为说：“走吧，别再等什么了。”

　　白一鸣要上前，被阿布一把拉住。她轻声说：“一鸣，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一条汉子，好汉做事好汉当，好汉行事坦荡荡，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按照胡蝶所说的，今天做个了断。以后，我们坦荡荡地过日子，好吗？”

　　白一鸣望着阿布的眼睛，读出了鼓励、支持和肯定，他缓缓地拿起话筒，大声说：“今天，我人生第一回知道什么叫忏悔二字！造成这一切罪过都不是我的本愿，但是人生命运都是在我们不经意之间的一个承诺、一个亲吻、一个激情的夜晚而发生的，成为影响我们一生的悲喜剧！我是一个罪人！我很对不起胡蝶、对不起两个天使般的女儿，对不起大为！也对不起新婚妻子阿布！我其实也是想做一个好人的，但我失败了！我乞求你们的原谅……”说到这儿，白一鸣泣不成声。陶大为上前搂住了他，拍着他的背说：“其实，我和胡蝶，谁都有过错。希望一切都过去了……”

　　突然，楼上威廉狂吠起来，美美望着楼上，发出了一声尖叫。只见楼道上，艾华一身黑衣，像个幽灵般平举双手，身后带着火焰向前走来，她疯狂地叫道：“我是火！我是燃烧的火……再见，玫瑰庄园，再见，小胖子。”

　　人们看到楼道口滚过来的浓烟，一下子全乱了。有人在叫：“着火了，着火了，快跑！”可是，大厅的门却被锁住了，大家拥堵在一起，火势很快蔓延到大厅。浓烟火光之中，人们乱作一团。美美和灵灵哭叫着“妈妈”。胡蝶在黑暗中寻找灵灵和巧巧，可是孩子被人群冲散，浓烟之中根本无法看清。陶大为边叫大家不要慌不要挤，边用凳子猛砸大厅门。他心急得要命，他害怕火，四年前，因为一场大火，胡音音毁了容，灵灵失踪了，现在……

　　白一鸣把阿布推到门边：“门开了，你就出去，我去救孩子！”

　　阿布拉住他：“一鸣，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所以，我警告你，找到灵灵和巧巧一定要赶快出来，我不准你抛下我们娘俩。”白一鸣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往火海里冲去。

　　胡蝶歇斯底里地在火海边寻找，一根着火的木头把她打倒在地。一双手要拉她，胡蝶在火光中看到是白一鸣，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朝他伸出手去，两个人搀扶着在烟火中大声叫着：“灵灵……巧巧……”

　　终于，门开了，陶大为把阿布拉出大厅。大厅内浓烟滚滚，在浓烟和大火中，白一鸣和胡蝶终于在墙角找到了两个女儿，一人抱起一个往外冲……

　　一个老头儿站在玫瑰庄园铁门旁边，望着熊熊的火光，干瘪的嘴巴动了动：“这火烧得真旺啊，真旺啊，那么好的房子，多好的房子呀。”他的泪在干枯的脸上落了下来。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