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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胡蝶的暴露

　　在白一鸣和阿布即将步入礼堂的时候，玫瑰庄园地下室里，一个女人正对着镜子涂口红，涂完口红，她用口红在镜子上写下了两个字：还债。然后把口红一扔，准备向外走去。牛警长突然走了进来，严肃地问：“你是胡蝶吧？”

　　女人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我是牛警长，是警局专门查命案的，牛警长虽然姓牛，但其实一点也不牛。我跟着你好久了，牛警长是个虽然笨但是特别有耐心的人。”

　　女人沉默了，半晌问：“牛警长想怎么样？”

　　牛警长说：“我想知道一件事，这件事关系到很多人。首先你要承认你就是胡蝶，然后要告诉我。一年多前你在江上失事，但是你现在又突然出现了，你给我一个出现的理由。我提醒你，我要听事实，不是故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一定会告诉我，不然的话，我会带你到警局慢慢问。我一定会把你的任何事情都问出来。审讯处的人，从来都不是吃干饭的。”

　　“你能让我先参加他们的婚礼吗？参加完了，我跟你到警局，你慢慢问我。”女人说，她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彻底暴露了，警察早已调查了她的行踪，从汽艇打捞出来的那天起，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牛警长摇了摇头：“百分之三百不行。”

　　女人咬了咬牙：“那好，我告诉你，我就是胡蝶，我的失事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想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白一鸣付出代价……我纵情声色，白一鸣对我恨之入骨。当他送我一条汽艇时，我知道他想杀我了，他一步步走进了我的计划中。他试探我会不会游泳，我故意装作不会。事发前，我给大为寄出了一封信，隐约地告诉他，如果我出事了，让他找机会帮我复仇。我想要的结果就是，引诱白一鸣犯下谋杀罪，让警察来对付他。那天晚上，风雨交加，白一鸣把我骗上了船，他以为自己得逞了。可是我却给了他另一个结果。我把船底打开时，江水从木塞缝里涌了进来，白一鸣叫我住手，说我疯了，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在推着我们前行，根本都停不下来，直到小船终于渐渐沉了下去，我也沉了下去，江面上一片夜雾弥漫。”

　　胡蝶喘了口气，似乎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接着说：“可是白一鸣不清楚的是，我从小生活在乡野江河，游泳潜水的功夫并不比他差！他也许忘记了当年我是如何在水中救起他的。就在船快要沉入江水的时候，我碰到了阿根。他把我救上了岸，我告诉他要忘了他救过我，忘了曾经有一个胡蝶夫人，对任何人也不要提及。阿根是个善良的老人，他可怜我，所以答应了我。”

　　胡蝶流着泪，“从此，我消失了，但是我时时出现在玫瑰庄园，出现在江边，我在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果然，白一鸣受不了精神折磨投案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又出来了，他身边有一个无比聪明的女人。我输了，但我输得不甘心。现在，我说完了全部的事实真相，你可以把我带走了。”

　　牛警长望着胡蝶那张精致的脸说：“你果然漂亮，怪不得白一鸣会看上你。”

　　“谢谢，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想说这个。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我要告诉你的是，白先生的新娘叫阿布。”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还知道她很能干。”

　　“我并不是想说她能干。我想说的是，在白一鸣投案前就有人举报过他，举报人是一个女人，她叫丽娜。她现在因为车祸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这些都不重要了，牛警长，你想怎么样处置我？”

　　牛警长笑了：“恩怨难了，这人活在世上哪，就是喜欢折腾，就是不想有个安稳的时候。我是警长，总是喜欢简单。生活是简单了，可是每一个案子都很复杂。”

　　胡蝶慢慢举起了双手：“我可不想听你的那些大道理，牛警长，你要抓人就节约时间吧。”

　　牛警长说：“对不起，我没带手铐，而且今天我休息，再说了，你又没干过什么犯法的事。”

　　胡蝶慢慢放下了手：“那你今天来这儿干什么？”

　　牛警长说：“我听说玫瑰庄园风景秀美，还种植着大片的玫瑰，是白一鸣为他的初恋种植的，所以我想来看看，算是度假吧。而且，我记忆力不好，不太记得清刮风下雨的日子发生的事情。”他看了一眼外面：“对不起，今天阳光很好，我喜欢这样的好天气，我走了。恩怨是难断的，有时候没有对错，但是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因为我忘带手铐的情况很少发生。” 铁面歌女